主,可以受苦受难,但决不可受委屈。对这样没脑子的人,她没什么可生气的,但绝不能不给她一点教训。
“怎么,三妹,你觉得我做了什么污糟的勾当?说来听听。”关维桢冷笑着对三小姐罗曲裳说。
只这一问就让罗曲裳差点腿软到站不稳,她的眼前仿佛又显出了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她不停的哭喊、拍打门窗,她叫着姨娘,叫着奶娘,却没有人应答她,直到喉咙都被熏哑了叫不出来了,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这时门打开了,她拼尽力气冲了出去,用力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抬头却看到了关维桢,这个一直被他们欺负了也不敢还手的义子,他们心中的野种。
他问她知错了吗,那眼她一辈子都会记得,那是看蝼蚁的眼,那一天,她感受到了只有在面对父亲时才会有的压力,她控制不住的颤抖,哑着嗓子大哭,不停地说知错了,不会再让丫鬟把粪桶丢到听涛苑,不会再把他的丫鬟小斯扔到冰湖里,她说再也不敢招惹他。
等关维桢走后,她哭着去向姨娘哭诉,向父亲告状,却没有人相信她,都说那是一场意外。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时只有八岁的关维桢,一个刚刚中毒还躺在床上咳到吐血的关维桢,是怎么将她关在没人知道的屋里放了一把火,烧的她连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看罗曲裳脸色惨白说不出话,二小姐罗曲幽暗骂了一声废物,敛裾上前,柔柔地说,“大哥,三哥,方才我与三妹正在石榴林里说话,出来后见到宁小姐在这歇脚,三妹许是误会了宁小姐在偷听我们说话,觉得不妥,这才说了几句,近日三妹有些头痛,说话急躁了些,都是误会,宁小姐不要介意。”
齐令仪真想给罗二小姐颠倒是非的口才喝一声彩,这样一幅样子,倒像是自己偷听在先,如今若是不原谅三小姐,那就显得既没有教养也没有气度。
“呵呵,原来都是一场误会。三弟不要多心。”世子似是完全相信了罗曲幽的说辞,劝解着关维桢,但是并没有询问或向齐令仪解释的意思,在他眼里这些都是后宅女人之间的小事,齐令仪更是一个身份不明借住在王府的人,若不是关维桢受父亲宠爱,近几年隐隐得皇上看重的趋势,他也没有解释这一句的必要。
“宁一,你说呢?”关维桢却仿佛没听到,只轻声问了一句齐令仪,仿佛只要她说出一句不一样的,他就必定要追究到底。
罗曲裳感觉自己已经紧张到屏住了呼吸,只希望这个“宁一”能够识趣一些,既然住在王府,她不可能不给世子面子。
世子这才施舍了一个眼看向齐令仪,她觉得这个女人理所当然的应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齐令仪微微垂眸,她是仁义楼的楼主,是多少人舍弃万金、长跪不起也难以求见一面的人,岂是这样随意就想让她吞下黄莲的?
她声音里带着冷意,“既然是淮南王府的二小姐说的,那自然是没有不对的。只不知二位小姐藏在石榴林里聊了些什么,需要如此大动肝火,怕人知道。”
世子好看的眉毛皱起,没想到这个“宁一”会这样不依不饶,将事情弄得麻烦。又看了一眼罗曲裳,见她害怕的样子,觉得到底是妾生的,上不得台面,若不是她惹事,也不会耽误了这许久的时间。
罗曲裳哪里敢说她们两人聊了些什么,只看向罗曲幽,希望她能想想办法。
关维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看齐令仪还需扶着锦儿才能站稳,怕她站久了又伤了脚,吩咐青竹去找一顶软轿来,这才对世子说,“大哥,我院子里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三妹既然头疼,就让她在房里好好休息,少出门。”说完就让锦儿扶着齐令仪上轿,不再理余下几人。
关维桢等人一走,世子俊朗的容貌就黑了下来,他恼怒关维桢的放肆,“宁一”的不识抬举,但是关维桢对他还有用,他得父亲看重,自己暂时还没有必要与他起冲突,罗曲幽是他同母所出的亲妹,他自然不会对她发脾气,只能把气撒在罗曲裳这个庶妹的身上。“我会禀明母妃,三妹这一个月就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哼!”说完就一甩袖子,大步向主院走去。
关维桢带着齐令仪回到了听涛苑,立即就去请云先生,齐令仪不过是略站了站,哪里就这样娇弱,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云先生等人看关维桢如此上心,心中欢喜,心道主子终于开窍了,知道要讨媳妇了,众人看齐令仪的眼又殷勤了几分。
齐令仪根本没注意到听涛苑里众人的眼,只是在想着这淮南王府对关维桢的态度。关维桢是义子,本来他听青竹说关维桢得淮南王看重,自己又领着骠骑将军的职位,淮南王府从来家风清正,他在王府长大应该是过得还可以的。如今想来倒是自己天真了。可能正是因为他有淮南王的看重,才会惹人嫉妒吧。
将齐令仪安顿睡下后,锦儿关上房门退了出去,来到关维桢的书房。关维桢早在这等她,要听她讲讲今天事情的经过。
这边王妃已经传话,让罗曲裳在院中静养一个月,说是静养,其实就是禁足了。罗曲裳听了后,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抱着姨娘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