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维桢和齐令仪已经入了凤阳郡,因“凤阳长公主”下令,邀请天下有志之士齐聚凤阳郡,所以如今凤阳郡大开方便之门,未设关卡,关维桢几人只随意编了个名号,说是前来效力的,就被放进了城。
入城后,几人找了个酒楼先安顿下来,坐在大堂吃饭,顺便看看如今城中情形如何。
“小二,”齐令仪趁着点菜的时候,给了小二几块碎银子,问道,“前些日子我听说有不少黄河附近的灾民到了凤阳郡,如今这街上好像并没有看见灾民啊?”
小二笑着收了银子,答道,“客官想必也是听了凤阳长公主的诏令才来到凤阳郡的吧?如今我们这店里的客人都是如此。您刚来不知道,长公主不但人美,心地也善良。从黄河过来,沿路那么多郡都关了城门,只有咱们郡对灾民来者不拒,这都是长公主的功劳。”
小二说着,脸上都是崇敬,“原来咱们郡中闻名天下的仁义楼的楼主就是长公主,灾民到凤阳郡后,长公主先是设粥棚,又是分发银两,还亲自看望灾民。我还在街上见过一次呢,只是那时候不知道那位女菩萨就是长公主。”小二仿佛陷进了自己的回忆,“后来到咱们郡的灾民越来越多,城中难以安置,长公主看着百姓受苦,心中难忍,不想因皇上不仁害了齐国的百姓,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齐令仪轻蹙了眉,又舒展开,似是无心道,“你们又怎么知道皇上不仁呢?”
小二惊讶地说,“客官你不知道?皇上弑君”还未说完,关维桢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发出的声响打断了那个小二。
“呵呵,你继续说。”齐令仪道。
小二不疑有他,“咱们凤阳长公主,那身份是顶顶尊贵的,原先我们也只听老人说过,以为十年前长公主遭难是意外,如今才知,都是当今圣上的阴谋,唉,咱们公主那时候才三岁,皇上怎么下得去手。”
“小二哥,按说这些都是皇室的秘闻,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云先生好道。
“嗨,如今咱们凤阳郡的人还有谁不知道,估计别的郡的人也知道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都是么说的。况且,如果不是当今皇上不仁,又怎么会有天灾。从北边过来的灾民,有不少都说黄河泛滥是因为天谴,上天派了化蛇下界,就是为了惩罚齐国。”小二哥信誓旦旦地说道。
关维桢从前世就是燕国名将,忠君爱国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当今圣上勤政爱民,治国有方,他都看在眼里。重生之时,以前的那个“关维桢”也曾托付他,一定要忠于皇上,保护齐国。曾经身为吴王世子,皇上是他的伯父,从小在政治谋略中打滚,他深刻知道政局稳定对于一国百姓安宁有多么重要。既然上天让他占用了“关维桢”的一切,燕国也不复存在,“关维桢”的心愿他会替他完成。
当时皇上派他去黄河调查泛滥一事,就听过“化蛇”这个谣言,因是无稽之谈,抓了几个造谣的人也就算了。当时朝廷赈灾,重修堤坝,他查出是有人刻意损坏才让黄河再次泛滥,一步步查下去却断了线索,他才将主意打到十八寨的土匪身上,他是暗访,当地官员并不知道,恰逢酉阳郡郡守上山剿匪,怕土匪恼羞成怒伤人性命,他这才带着“宁一”逃了出来,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所以这样蛊惑人心的谣言,他又怎会听之任之。
齐令仪见关维桢面色不对,怕暴露了身份,也不再问了,放了小二离开。
云先生沉吟一会,说道,“还是有许多地方不清楚。这么大的事发生在凤阳郡,凤阳郡的郡守在做什么?再就是,凤阳郡那么多的灾民,都安置在哪里?这仁义楼,又怎么会跟凤阳长公主扯上关系。”
关维桢道,“皇上命我们来调查,首先要弄清楚灾民口中的那位,究竟是不是十年前遭逢青山寺一难的凤阳长公主。若不是,想办法揭穿了,一切自然迎刃而解,若真是长公主逃过了那一劫”
关维桢没有继续说下去。齐令仪却知道,即便真的是,为了齐国的稳定,他的三哥不会放过她,关维桢只怕也会杀了她。
各自怀着心思,几人都沉默了。
齐令仪本想回仁义楼,但如今她不了解燕绥的想法,也不知道那个冒充她的人是谁,不敢贸然回去。想着还是先看看那个出现在灾民面前的“凤阳长公主”是谁,再作打算。
“既然那个小二说,凤阳长公主会亲力亲为安抚灾民,如今无论是灾民还是各怀心思的人不断涌入凤阳郡,那位长公主肯定还会出现在人们面前,她要起事,还需招揽人心,到时一切自然清楚。”齐令仪建议道,又问,“不知你们是否了解,凤阳郡郡守齐文远大人?”
☆、文远公
说起凤阳郡郡守齐文远,一般人会尊称一声文远公。齐令仪身在凤阳郡,有心调查父母官的身份,却发现其中还有这些渊源。
文远公的祖父与齐令仪的曾祖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曾封江夏王,是齐令仪也要叫一声祖爷爷的人。后来因为对圣上不恭,意图谋反,当时的成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