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是怎么回事,大概是这密室太闷了?
“你怎么来凤阳郡了?皇上……”迟疑了一下,齐令仪继续说道,“他还好吗?”
又想到皇上的身体如何,不是她该问的,也许会犯了忌讳,她眼暗了暗,掩饰着继续问,“上次我与你的说的事,可有结果了?”
齐令仪在想什么,关维桢感受到了,他从未如此细心地体贴过别人的感受,也不知为何,见到她,自己的心也会柔软下来,他温言道:“结果有了,想知道吗?”
有些不明所以,齐令仪点点头,结果她当然想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光是凤阳郡内的情况就错综复杂,而且经过上次遭袭的事,就知道城中还暗藏着其他势力的人马,是敌是友还无法分明,这凤阳的事不是她一人能说了算的,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慢慢筹划,才不至于酿成大祸,让朝廷承认她的身份,这就是第一步。
关维桢缓缓开口,“这结果,有更合适的人来告诉你。”
“啊?”齐令仪一脸疑惑,都这个时候了,关维桢这是在卖什么关子?
这时,从关维桢身后的屏风后面,缓缓都出一个人,齐令仪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摆了个屏风。青丝流云滚边窄袖,束高髻,面如白玉,一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他定定地看着齐令仪,像要把她看进心里,揉进骨髓里,再不放开。
从看清他的脸,齐令仪“嗡”的一声,脑袋就懵了,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人不是应该病重在床吗?
看到齐令仪的样子,一向威严冷峻地帝王竟然心生了一丝怯意,若是她不肯原谅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呼吸。
“你……”两人同时开口,一下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看着齐德坤的样子,关维桢有些惊讶,这位皇上从未对谁有这样小心翼翼和紧张的时候,他有过人的胆魄和眼光,是天生的王者,如今却在一个小小女子的面前,不敢迈步,不敢言语。不过转而一想,自己每次见到眼前这女子,又何尝不是心砰砰直跳呢?
“我该叫你皇上还是……三哥?”打破了这沉默,齐令仪小声说道,后面那句“三哥”说得尤为轻。说完,齐令仪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胆怯,她抬头想要看看齐德坤的表情,却正好与他的目光交汇,一时忍不住,还是别开眼去,心里倒是暗骂自己没用,连对视都觉得别扭,还怎么质问他当年的事。
“小仪儿,你终于回来了。”像是酝酿千百年的一句话,从这年轻帝王的口中,缓缓吐露出来。
☆、第二十三章
素纱帐幔前,齐令仪呆呆地坐着,房中静谧地像是只有她微弱的呼吸声。
一向思维清晰、极有主见的她,此刻脑中一片混乱,理不出头绪。
方才在密室中,齐德坤并没有详细给她讲当年的事,他说不想让她掺和进来,只说这一切他会解决,让她不要太过忧心,等这一切过了,他会接她回京,将一切都明白告诉她。
想到刚才齐德坤送她到密室门口,那眼中的愧疚应不是作假,齐令仪的心就不知为什么的有些揪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忽明忽暗,低声说,“小仪儿,我也不知你是否还愿意认我这个皇兄,但是我曾答应父皇与母后要好好照顾你,是我食言了。如今你需要什么,我都会配合,你只管放手去做。”
先前她所担忧的事情如今是解决了,齐德坤给了她承诺。当年的事到底应该相信谁,她没有把握,但是现在她得与齐德坤站在一边。
齐德坤如今要做的事,并没有向她透露,也许她如今的处境让这位年轻的帝王不能完全信任吧?
莲子推门进来,就见齐令仪一声不响地坐在雕花大床上,眼飘忽地看着床前的绣墩,不知在想些什么,“公主?”一连叫了几声,齐令仪才回过来。
“公主,前边儿宁大人打发人来问,您还去不去?”莲子轻声问道。
齐令仪应了一声,让莲子帮她略整理了一下仪容,就往前边儿去了。
比试还在继续,果如宁远所料,马大匪还是下场了。他英勇无匹、所向披靡的气势引得一阵阵叫好。听宁远说,这次比试确实显现了不少人才,让燕绥很是高兴。如一个叫田良的人,身材不如马大匪健硕,但也与他过了几十个回合,打得不分胜负,最后还是因为马大匪天生力,断了田良的兵器,这才胜了。这田良原本是山里的一个猎户,身手敏捷、反应快,若是在战场上,他又会陷阱,又熟悉复杂的环境,倒是个不输马大匪的人。
今日比试结束后,在比试中出彩的人皆有赏赐,且有燕绥等人记录在案以待他日重用。晚间,齐令仪下令就在十里坡举行篝火晚会,让训练辛苦的将士们松快松快。她是女子,又是公主,有她在这将士们放不开,所以齐令仪鼓励了几句,与他们同喝了几杯酒后就回城了,留了燕绥和宁远在这坐镇。
马车摇摇晃晃,齐令仪撩起帘子,看着城内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宅院中偶尔传出几声笑,齐令仪眼睛渐渐迷离起来。这样真好,这里还是那个安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