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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我来看看,这凤阳宫你可还喜欢?”齐德坤牵起了齐令仪的手,有些小心翼翼,“从前你宫里就很好,父皇和母后赏赐给你的东西我都没动,这次我又添了许多,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李福,让他去库里取来。还有这宫殿,都重新修缮过了,我预备在东边再给你建造一个花园,挖一个比现在大些的池子,你有时间就可以去喂喂鱼。”
“我记得你喜欢美食,你宫里有小厨房,厨子我都给你请好了,有江南的也有凤阳的,上次见你喜欢吃醋鱼,江南的那个厨子做这道菜不错,你可以让他做了来尝尝,就不用去碧波楼吃了。”
“不知你喜欢什么花,我让人搬来了牡丹,你大约能喜欢。”
“还有……”
“呵呵。”齐令仪轻笑,原来她英俊非凡的皇兄也有像小孩子的时候,这一样一样的给自己展示,可不就像是个孩童急于将自己做的好事赶紧告诉别人,等着夸奖吗?
原来有人关心自己,是这般温暖,真好。
原来这就是亲情。
“三哥哥,这惊喜让我自己去发现,不是更好吗?”齐令仪笑着说,眼睛中仿佛有星星。
“对、对,小仪儿说得对。”齐德坤看着眼前已然长大的妹妹,心中滋味不可明说,他举起修长的手,落在了齐令仪的头上轻抚,齐令仪愣了一下,然后眯了眼,就如猫儿一样。
从未有人对她如此亲昵。从小到大,燕绥之于她是如父亲般的存在,却始终谨守臣下之礼,十三娘、秦夫子等对她关心备至却更无可能有亲昵之举。
虽多年未见,眼前的王到底还是自己的兄长。
“小仪儿长大了。父皇与母后要是还在,该是多么开心。”齐德坤叹道。
他领着齐令仪到了院中,指着一颗大槐花树,“小仪儿,你可知,母后最喜欢的就是槐花。那时你还小,就如小猫儿一般大,母后常抱着你坐在槐花树下,给你讲故事,给你唱歌,父皇就会在一旁支起琴架,让我与他一起,弹奏给你和母后听。那时多么美好,往间种种,如历历在目,一日不曾忘。”
“母后对你很好,她很喜爱你。常‘囡囡、囡囡’的叫你。她对我也很好,那时我也才十岁,她却常让我抱着你,告诉我这个小娃娃就是我的妹妹。小仪儿,你随我来。”
两人走进寝殿,齐德坤指着书案旁挂着的两幅画。“我听说,你很少听上饶的消息,你许是还未见过。快随我来,拜见父皇母后。”
齐令仪点点头,眼睛在那两幅画上难以挪开。
这就是李福曾经见过的那两幅画。从重开凤阳宫后,齐德坤就亲自抱着这两幅画挂到了这里。
十年前,这一家四人就常聚于此,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
齐令仪跟着齐德坤跪下,深深磕了一个头。
她是有亲人的,父皇与母后都深深爱着她,如今她又有哥哥了,她会越来越好的。“父皇、母后,令仪回来了。哥哥将令仪找回来了。这些年令仪在外面过的很好,是父皇的亲卫燕绥将女儿抚养长大,女儿读了很多书……”
齐德坤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齐令仪说着她从小到大的一点一滴,妹妹的成长过程他没有参与,此时要一点一点记下来。每每想到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齐令仪流落民间,他就自责不已。特别是在燕绥找到齐令仪之前,她还在民间独自漂泊了一年,真是不知道这小小的人儿是怎么挺过来的,又是受了多少的苦。
就这样,这兄妹二人一个讲、一个听,就在凤阳宫中待了一下午。齐令仪埋藏多年的情绪似乎得到了宣泄,这次过后,她并没有自怨自艾,反而更有采。
即使父皇与母后不在了,他们也一定在天上看着自己和哥哥。
还好,当初的她没有造反,而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哥哥。
二人在凤阳宫用过晚膳后,坐在临窗的炕上下起了棋,最后齐德坤竟也只是堪堪赢了一子。
“这些年,燕绥对你想必也是用心了的。”齐德坤欣慰道。
“但是三哥哥还是棋高一着。”齐令仪笑道,“对仁义楼,三哥哥打算怎么处理?”
虽然仁义楼最后没有事成,但是挑动流民、练兵造反却都是事实,齐令仪有些紧张,她虽然不赞同燕绥等人从前的做法,但是他们好歹养育自己成人,她并不想他们出事。
“他们都是你的人,自然还是你来处理。我不会干涉。”齐德坤想了想,又道,“你也不必有压力,到底还未成事。当年的事又是罗权有意歪曲,他们也是受人蒙蔽。如今南疆之事还未平,东边倭寇也不太平,正是用人之际。我给你出一个主意如何?”
“三哥哥请讲。”
“将仁义楼由明转暗,仍由你掌管,你可愿意?”将最后一子收入了棋罐里,齐德坤抬头问齐令仪。
齐德坤是真心的,并不是试探,齐令仪看得出来。
他给予这样的信任,让齐令仪有些不知所措。
“仁义楼即便转入暗处,也应该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