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智商有问题,不像是个能考上大学的人。『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程雁拿着那个糊满渣子的被子乱转,一边研究一边道:“……你看看!许星洲,这里好像有个壶,这渣子像个壶的形状……”
……连程雁都考上了大学,自己也没什么怪的。
“我看到了壶。”程雁笃定地道:“粥宝。壶,代表家庭。”
许星洲呆滞了。
“这是什么意思?”程雁莫名其妙地问:
“你要当妈了?”
许星洲:“滚蛋。”-
程雁最后看出了三样东西。
杯中茶渣其实非常糊,但是她叨叨地、坚定地认为这就是那三样玩意儿:
一个是代表家庭的壶,另一个是代表朋友的树枝,最后一个是一个绞刑架样的套索,代表试炼。
程雁看完之后,终于冷静下来:“……是不是有点傻逼。”
许星洲:“知道就行了。”
俩人挫败地坐在一处。
过了会儿,程雁又拍了拍许星洲的肩膀道:“你看,都是好东西,别操心有的没的。”
“说不定秦师兄就和你走到最后了呢?”程雁笑眯眯地道:“再说,你们还在一起呢,别总想着以后有的没的。”
许星洲也笑了起来,和程雁一起坐在购物广场的长凳上。
新开的购物广场定位明确。
上海这地方寸土寸金,面向的群众里面不包括附近高校里任何一名学生——秦渡那种除外。这购物中心的一楼地方宽阔空间敞亮,一线大牌云集,面前versce还在装修,隔壁欧米茄店员比顾客还多,是为真正的奢侈品。
程雁给她打气:“再说了!就算有那种官二代白富美女配出现!许星洲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我真的被你急死了……”程雁伸手戳许星洲脑门:“二十万是什么鬼啊,二十万?你男人就值二十万?”
一个漂亮大姐姐拎着prd大纸袋经过,她踩着十公分高跟鞋,嘎达嘎达地走得摇曳生辉,许星洲看到漂亮大姐姐的烈焰红唇,特别想上去搭讪……
好漂亮啊,许星洲羡慕地想,这才是御姐。
程雁大概只看到了钱,因为她顿时更急了。
程雁:“……”
程雁恨铁不成钢:“他妈的至少也得勒索个二百万吧!”
“你家秦师兄什么人啊!”程雁不爽道:“你也不看看他家里干嘛的?你把他的大腿抱紧点,怎么不也能勒索个上百几千万的?几千上百万啊许星洲!一辈子富婆,一辈子都能包养小奶狗!你这个没出息的,二十万?在上海连厕所都买不起……”
许星洲慢条斯理道:“雁雁。”
程雁:“?”
许星洲安详地说:“我不会讹诈人的。”
“二十万都算勒索,”许星洲祥和地竖起一根手指头,说:
“秦师兄,真的不值钱。”-
…
……
与此同时。
中午午休时间,秦渡趁着空隙出来买些东西。
他单手拿着自己的西装外套和两个小纸袋下楼,将刚刷过的黑卡装回钱包,又将钱包放进了西装——掏出车钥匙,准备回实习的公司。
那小纸袋里装的是许星洲爱吃的莲雾,外加给许星洲买的小礼物——应统能考到九十就是她的,考不到就得肉偿,秦渡想。
肉偿。
许星洲昨晚美味过了头,秦渡西装革履,微微扯松了一下领带,沿着自动扶梯走了出去。
他刚走出去两步,就看见许星洲和程雁坐在长凳上聊天,竖着根手指头,不知在嘀咕什么。
“……二十万……”他听见许星洲说话,单词断断续续的:“……不值钱……”
真巧,秦渡耳尖一红。
人生真是,处处是偶遇。
“星洲?”秦渡简直心都要化了,在许星洲肩上一拍:“干嘛呢?”
第76章
回家的路上,外头雨水连绵,落在奥迪的窗玻璃上。
许星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程雁与她一同坐在后排,秦渡坐在驾驶座上,副驾上放着两个手提纸袋,不知买了什么,一看就价值不菲。
程雁小小戳了一下许星洲:“你师兄不比你刚刚看上的白富美姐姐有钱多了……”
许星洲生怕被秦渡听见,使劲儿掐了程雁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在秦渡没听见——他心情很好地开着车,漆黑的商务轿车驶过漫长的街道,片刻后他带着笑意问:“怎么不上自习出来了?两个人都复习好了?”
程雁抢先道:“没有,许星洲现在屁都不会,可是心情不太好,我带她出来占——”
占卜的卜字还没说完,许星洲就拼命捂住了程雁的鸟嘴……
……程雁这是看不得朋友有健全的双腿吗!不是说了应统如果挂科秦渡会打断自己的狗腿么!
秦渡眉峰一挑。
“星洲心情不好?”秦渡探究地从后视镜看着许星洲,“可是怎么我遇上你们的时候你们这么快乐呢?”
程雁想都不想:“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劳而获,赚了二十万,能在魔都买个厕所。”
许星洲:“……”
许星洲使劲儿掐着程雁的大腿,程雁嗷嗷叫着闭嘴了……
秦渡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不劳而获?”
许星洲张嘴就是放屁:“我们两个人在想中了彩票之后的事。”
秦渡探究地问:“这都能哄好?”
车驶进阜江校区,法国梧桐遮天蔽日,车窗上黏了一片枯黄的法桐叶,程雁意有所指地道:“没哄好呢,但是被钱麻痹了。”
秦渡叹了口气道:“……我猜也是。”
“许星洲,”秦渡看着许星洲的眼睛道:“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难哄的哭包。”
接着秦渡将车一停,说自己要下车去买点东西,冒着雨冲了出去。
可是许星洲听了那句话,耳根都红了。
——秦渡显然是没有生气的,也没有任何一点不耐烦的意思,但是许星洲那一刹那唯恐给他带来了麻烦,生怕秦渡觉得自己破事太多。
车里只剩许星洲和程雁两个人,程雁在一旁玩手机,大雨穿过漫漫白昼与她的防线,许星洲难受地拽住了自己的裙角。
“粥宝,”程雁突然道:“那个茶叶,我找人给你读了一下。”
许星洲糊弄地嗯了一声。
程雁看着屏幕上的占卜结果道:“一切你所担心的事情。”
“——都会顺利解决。”
许星洲微微抬起头。
“你会收获家人,”程雁看着手机念道:“说不定还有诺亚方舟上橄榄枝般的朋友,星洲,那些你所期许的、你所盼望的东西,都会千里迢迢地与你相见。”
许星洲眼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