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持续到腊月二十九晚上,瑶光才放大家回去过年。
任家往年年三十不是任院长缺席就是任平生在值班,一家人凑齐过除夕的机会几乎没有。
今年情况不同,赵静怡早就和汪家珍商量好两家一起过除夕,年夜饭就定在6家。
任平生提前好几个星期就开始帮同事顶班,就为了完美错开三十晚上值班,而身为院长的任仲齐在这种日子里虽然毫无选择必须留守在自己岗位上,但赶回去吃个年夜饭再回来上班也是可以的。
于是三十晚上,任6两家齐聚一堂,一个不缺,终于过了个整整齐齐的除夕,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
饭后,任仲齐回了医院,剩下的长辈正好凑够一桌麻将,噼里啪啦就打开了。
两个小辈窝在沙发里看春晚,各自端着手机都有点意兴阑珊。
差不多给亲朋好友发完新年祝福,6酒酒犹豫着要不要登上微博解解闷儿,但又想起瑶光叮嘱的话,于是悻悻作罢。
此时窗外很远的地方传来烟花炸开的噼啪声,她一个侣,简直没眼看的啧啧摇头:“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旁若无人肆无忌惮,把我们老一辈人的三观都毁尽了……”
不等说完,汪家珍不耐烦地催促:“出牌出牌。”
6修远讪讪收回目光,把手上的七条扔了下去。
“胡了!”姥姥一拍桌子。
赵静怡实在忍不住吐槽:“亲家,怎么你一晚上尽放炮?”
汪家珍屈指在他桌前叩了叩,警告道:“闲事少管,用心打牌,再打这么烂我们三人斗地主不带你玩儿了啊?”
“别别别……”
少了任仲齐这个博弈伙伴的6修远秒怂,为免孤单,赶忙低头认真码牌,并且闭眼瞎吹:“我已经掌握其中奥妙了,这把绝对能胡,都差不多是天听了!”
…
任平生带着6酒酒走到楼下停车场,两人一起坐进车里,一时都没说话,气氛不知怎么突然诡异地安静了那么几秒。
面面相觑之后,6酒酒猛然醒悟过来:“好像……我们很久都没这么独处过了。”
“嗯。”任平生边转钥匙边回答:“上次见面还是半个月以前,陪我吃了个午饭就溜了。”
他看似漫不经心,不以为意,但6酒酒十分肯定这人没那个心胸,于是识趣地伸手握了握他的右手,谄媚撒娇:“对不起嘛,实在是音乐会时间太紧了,不好好练,到时候搞砸了我可负不起这责任。不过你放心……”
她举起右手做发誓状:“等明年音乐会结束了,我整个人都交给你支配,哪怕把我栓你裤腰带上我也不说二话。”
“得了吧,走哪儿还得拖着你。”任平生顺势靠过来,在她耳朵下面飞快地偷亲了一口,坏笑着哼哼:“有那腰力干点什么不好,嗯?”
6酒酒没提防他的偷袭,下意识捂住脖子怒瞪他:“臭流氓!”
偷香成功的人心满意足,不怒反笑,一把挠乱她的头发,难得不斤斤计较一回,扶着方向盘往左一打,笑嘻嘻道:“坐稳了啊,臭流氓带你去买烟花。”
两人在城郊一个烟花爆竹经营店买好烟花,然后直奔北芒山顶。
大年三十晚上,一般很少有人往外跑,即便有,也根本不可能跑到几十公里外的荒山野岭。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缓缓上行,这个时间山里万籁俱静,尘嚣喧闹,万家灯火都被抛在远远的城市里,几个月前的白色大风车已经安装完毕,一字排开伫立在连绵起伏的山顶,看上去巍峨壮观,还有一点浪漫。
6酒酒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一时兴起把车窗按了下来,凌冽强劲的风从外面灌进来,把她的长发吹得四处招摇,她迎着寒风,脸颊冻到麻木还不尽兴,又将手臂伸到窗外挥舞,情绪越发绪都快冲到嗓子眼儿了。
他把车靠边停下,手掌抚上她的脑袋一把搂过来,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唇,完全不等她反应便是一通热辣忘情的厮磨啃咬。
许是环境气氛使然,6酒酒不经逗,一点就燃,半推半就,跟着他胡闹了一阵。
就在任平生越来越过分,情势有些不可收拾的档口,6酒酒迷迷糊糊想起来这还是在盘山公路上,虽说这种特殊的日子里几乎不会有人经过,可万一也有和他们一样脑子不好跑过来放烟花的呢?
情急之下她拍了拍流连于她胸口的脑袋:“……咱们是来干嘛的,你丫好好的开着车怎么突然就少儿不宜了?”
胸口的脑袋耍赖地晃了晃,含糊不清地强词夺理:“我的车又没停。”
“……”6酒酒抿唇忍了忍,没让那声难耐溢出来,心知这个时候让他突然刹车也是残忍,于是尽量心平气和,带着微微妥协娇嗔的语气哄他:“那……那也不能在这里啊,我……我害羞。”
她又在脑袋上推了一把:“要不……老司机……您再把车往山上开一开?”
任平生终于抬起头来,借着月色和星光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凌厉阴鸷,6酒酒愣怔与他对视,心底发虚:“怎么……唔……”
话音未落,他像一头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