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兰亭的时候,”白夕刚开口,简然就猜到她的疑惑,解释说道:“见到你衣服上的名牌,白夕小姐。01bz.cc”
简然的解释合乎情理,白夕点了点头,“那你?”
“简然,”简然很自然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千夜老板。”
“知道的很透彻。”
“不是,只是——”白夕一顿,她险些说出自己知道是因为傅铮与自己提过他的名字。白夕顿了顿喉咙,眼珠一转,开口说道:“千夜很有名,对你的名字也略有耳闻。”
白夕刚才谨慎的三秒犹豫被简然尽收眼底,他并没有开口说破白夕的谎言,而是做温雅一笑,换了话题,说:“白小姐,你喜欢画吗?”
“喜欢,”白夕点头,“我大学就是艺术专业,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会在画廊上班?”
白夕的话让简然略带赞赏,“现在很少能听见有人说工作是因为喜欢了,更多的人都是为了生活。”
“一半生活,一半喜欢,”白夕并不否认简然的话语,顺应说,“如果生活都过不了,又怎么喜欢呢?”她的话音渐渐低下,眼中的忧郁也渐渐变深,然而在她眼中忧郁浓稠到最深时候,脑海里忽然浮出苗姝的一句话。
她是老板的女朋友。
秋水是简然的女朋友!
白夕逐渐抬起脸,眼中的打量与一种渗透着诡异的渴望之色遮挡不住。虽然简然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然而白夕这时的情看着当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好像是童话故事里正准备将孩子与小动物一起炖煮成汤的巫婆一样。
简然仿佛并没有看见白夕脸上阴险中带着邪恶,邪恶中夹杂几分仇恨,仇恨里包含一半稚嫩傻气的表情。他无事地端起杯子,抿一口咖啡,眼角一笑,说:“这家的咖啡很好,味道醇厚顺滑。”
“简先生,”白夕刚开口想问关于秋水的事情,可脑中回想起傅铮与自己说过的话。自己这样忽然的开口问,会不会结局依旧与在徐小姐家一样?什么都没有套出就被赶走?这样想着,白夕口中的话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简然抬眸一问。
“没什么,”一时之间找不到应该说什么来填补刚才言语中的空缺,白夕感到一阵语塞的尴尬,只能随便找了个话题问了过去,“你也喜欢画吗?”
简然没有犹豫,没有隐瞒地说:“她喜欢。”
“她喜欢?”白夕眼中微亮,觉得自己似乎只要再推一步,就能从简然口中知道关于秋水的事情。
“是,”简然点头说一句,“我喜欢她喜欢的东西。”简然喝一口杯中咖啡,“抱歉白小姐,我还有事情,要先离开了。”
“等一下,简先生,”见简然忽然地离开,白夕觉得站在真相面前的自己一下又被拉扯到千里之外。白夕猛地站起,看一眼桌上剩下的咖啡,开口说:“你的咖啡……”
“放心,”简然微笑一缕,说:“我已经都付过钱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简然离开后,留在原地的白夕口中这才有些生硬地吐出一句,“我不是让你付钱,是想你告诉我秋水的事情。”白夕说着叹气一声地摊坐在椅子上,目光盯着桌上简然剩下的半杯咖啡。
一路回家,白夕耳边听不见路侧车水马龙的喧嚣,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又仿佛是在这个吵闹的世界,只有她一人静止了。
“叮叮叮”,一阵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传来。
回到家的白夕看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一串数字,她闭上眼,将手机狠狠地扔了出去。
被扔出去的手机在地板上滑了一段距离,停在了沙发下的一角,依旧欢快地唱着歌。
白夕面无表情地盯看着不停发出“呲呲”震动声与铃声的方位,一直到等待久久的手机终于绝望地闭上了嘴,不在作声。白夕这才站起,缓缓走到沙发前,弯下身子,伸手试图去抓沙发下的手机。
好不容易从沙发底套出被包裹在灰尘毛絮中的手机,白夕还没来得及站好,便感受到手机的一阵极速震动,耳旁再次听见清脆的铃声传来。
“喂?傅铮?”白夕简单地吹了吹手机上的灰,接通了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白夕,我听说你今天提早下班。”
“嗯,我送完了画就回家了。”
“我知道,昊杰和我说了,”傅铮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扭捏支吾,好像是在隐瞒什么事情一样。
“怎么了?”
“是这样的,”傅铮吸一口气,问:“我是想问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没有的话,要一起吃饭吗?”
“我——”白夕扫一眼空荡的厨房,说:“好,几点见?”
“真的?”隔着电话,也能听清傅铮难以按耐住的喜悦,“六点?”
“好,哪里见?”
“不如留点我开车来接你怎么样?”
“没问题,”白夕应一声,“六点见,拜拜。”
挂断了电话的白夕走至厨房,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涌涌不断地倾泻在她手上时,惊地白夕一跳,“怎么又是冷水。”她叹气一声,心情带着烦躁地粗暴地拧上水龙头。
“我应该直接问他的,”白夕靠在厨房的水池旁,手握成拳地低头自言自语,“我不应该等的,如果我直接问他,也许我现在就会知道秋水的事情。”
“为什么我没有问他?我真是……”
久久的不甘与自责的沉默之后,一种名为乐观的心态才一点点地走进白夕的心中。
“至少我现在知道他认识秋水,”白夕一字一顿地告诉自己,“他是秋水生前的男朋友,所以一定知道秋水全部的事情。”说着,白夕嘴角渐渐露出不带着丝毫开心笑意的弧度。
千夜里,简然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看见门外苗姝走进,她先对屋内的简然一笑,随后优雅地轻敲办公室门两声,“我可以进来吗?”
比起苗姝脸上的笑意盈盈,简然眼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什么事?”
“今天有人送来了一幅画,”苗姝开门见山地说,“说是给你的。”
“嗯,”简然应一声,“谢谢你。”
“我现在去给你拿过来,”苗姝说着,一笑起身地走出去。
过了不久,苗姝双手拖着一矩形包裹走了进来。紧紧包臀的小短裙加上尖细的小高跟让苗姝走路起来带着婀娜多姿地优雅与气质,然而当她试图抱着大包裹时,却显得极为不便。为了不撑坏裙子,不损伤自己优雅的模样,苗姝只能双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