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小时候的交集也只有这么多,况且季远根本不像是乐意一味倒贴的人。
这种来路不明的厚重亲情铺面而来盖了赵宁一整个大写的始料未及。
亲情?
圆圆师兄。
“让师兄挂心了,是我不对。”
赵宁开始卖乖。
气氛和平静亲和,季远甚至抬起手摸了摸赵宁的头顶侧上部,像长辈一贯对孩子的安抚。
向来对肢体接触比较排斥的赵宁发现自己竟然不过分反感季远如此亲密的接触,除了与对方突然拉近的关系,同时也在心中产生了警醒,这个师兄,实在在笼络人心方面很有一套,让人不自觉跟着他设定好的节奏一步步走向他既定的位置。
“阿宁,他对你好吗?”
赵宁知道季远问的是李广穆。
“师兄,我也是男人,并不是非得他宠着护着才能活下来。”接着,又补充道:“他对我很好,老是被我欺负。”
他那种又呆又倔的人,怎么会对我不好,怕是学都学不会。
季远端着酒杯,不置一词。像是在思考这句话好做出评判又像是单纯的在发呆。
赵宁趁机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姿势标准地为他续上。
酒瓶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荡安静的大厅了格外清晰。
季远晃了晃杯中新加的液体,带头打破一室寂静。“阿宁,过去的事情当真都不在意了吗?”
赵宁毫不迟疑的摇头,“不想去在意了,过好现在的日子就行。师兄,我不是不告诉你,是真的不想提,也没有提必要了。”
怕说完这些后会突然冷场和尴尬,赵宁接着又问:“师兄,老师他们都还好吗?”
特殊语境特殊指代,赵宁问的是季远的父母。
尤其是季远的母亲,那个时代称得上凤毛麟角的混血美人,像西方油画中走出来的名媛公主,美丽高贵得不可方物,只一眼就能印象深刻到让人终身难忘。
西方乐器的演奏家,特长钢琴,兼修小提琴。
赵宁还记得对方手把手教自己辨认黑白琴键和不厌其烦地纠正自己的基础指法,还有送给自己的人生中第一把小提琴。
“没什么不好的,在国外不愁吃不愁穿,能有什么不好。”
赵宁在这之中听出了些许淡漠,季远连对自己这个多年不见的便宜师弟都投递出了大量亲情,没理由对自己的父母反而不甚亲近。
或许有很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又或许是季远仍旧在耿耿于怀刚才的话题。
“师兄,这些年虽然我过得普通拮据,但吃穿也是不愁的。”
哪怕最开始愁过一段时间,但只是极短的少数时候,并不能代表整体全程,于是乎被赵宁选择性忽略不计了。
第3o章
久别重逢杂糅着他乡遇故知,确实容易发酵出许多情感与思绪。但是过长时间间隔出的生疏感,实在不是这短暂的重遇就能迅速填满的。
季远不开口,赵宁也找不到话题。
沉默蔓延开来,不算尴尬,但总显得压抑。
季远的手机各种提示音一直在响,却统统被置之不理,弄得赵宁也实在不好拿出刚刚震动过的手机出来看。
可能是矮子发消息过来过问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可能是那个谁谁谁。
赵宁还是打心眼里尊重这个半路杀出来称得上面目全非的师兄的,不因为对方的外貌气场,而是单纯的感问题基本上称得上是人类永恒的话题,尤其是同龄人之间。而如果又在同龄的基础上再带上点亲友关系,那基本上成了某种意义特殊的接头暗号。
“还管到师兄头上来了,管好你自己吧你个连私奔都做得出来的死孩子。”季远笑骂道。
赵宁也是不懂三个月的年龄差是怎么让季远得出这种长辈式的优越感来的。
笑着给阔别已久的师兄倒酒,自己却非常有分寸的浅尝辄止。
喝不惯是一方面,不能回到家之后还身上还带着酒味,不能让家里那个在这些方面尤其小心眼的男人发现异常,要不然又要纠结不清了。
“阿宁,我下午就要走了,中午陪我吃个饭吧。”
赵宁迟疑了一下,想到早上出门的时候就跟男人打过招呼中午不回去,也就答应了。
一个对过去三缄其口,另一个常年在异国他乡成长缺席了太多国内的世事无常,季远和赵宁共同的回忆和回忆中所牵涉的人都在赵宁不愿叙之旧这一范围内,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