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听夏卿云诉说着过往的种种,铃兰从夏卿云略显无力的口吻中,感到他对多年身处他国寄人篱下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的确,卫疆域广阔且国力更胜,但相较之下,夏国只能算是一个依附卫国生存的小国,自然在一些方面不得不屈从于卫国。
不过,再如何,夏卿云他到到底还是一国的世子,却被送来作为质子,失去了原本应有的自由,长达七年之久。他被送来的时候应该还是个孩子吧,那时的他心里该是有多么的无助。
见铃兰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怜悯之情,夏卿云撇开了视线。
“怎么?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铃兰闻言稍稍一顿,而后轻轻摇了。
“其实以你现在的能力是完全可以逃出去的,你为什么不走呢?”
“逃?如何逃?”
铃兰低头看了看脚下。“这么高的地方,你不是也轻轻一跃就上来了么。还有那日我受伤的时候,你不时也从禁院溜出来了吗?你曾说过的,那里是困不住你的呀!难道你不想回夏国吗?”
“想,怎么会不想”夏卿云略带苦涩的笑微微一笑。
的确,束缚住他的并不是禁院的围墙,也不是这座王宫,而是他的亲叔父,夏国当今的摄政王夏启勋。当年,他从四殿下卫胤熙那里得知夏王驾崩、王后被幽禁,叔父夏启勋摇身一变成为摄政王时,他便明白了一切,知道了当时为何叔父千方百计也要劝父王送他来卫国当质子。那时年幼的他竟还愚蠢的以为真是自己行为偏颇影响了两国交好,而自己前往卫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其实,那只不是一个阴谋的开始,风云突变前兆。
他认为或许当时父王也是洞悉了这一切,最起码作为质子卫王绝不会要他性命也不会动他分毫,而留在夏国,留在那条野心勃勃的恶狼身爆那时年幼的他只不过是祖上的鱼肉罢了。
七年来,夏卿云每日勤加习读、苦修武艺。他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为的就是静待时机的到来,好重新踏上那片本该属于自己的故土。这几乎成为了支撑他作为质子继续忍辱留在卫国的唯一念头。
直到那日,夏卿云看见铃兰脖子上戴的那块与他一模一样的云纹玉佩,他这才恍然,铃兰与他的相遇绝非偶然,而那云纹玉佩就是他开启复兴之路的钥匙,也是命中早已注定好的一段缘分。
“我已决心要重返故国,但并不打算用逃的。我要以夏国世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踏上那片土地。
如果你有能够帮我达成这一切的能力,你会愿意助我吗?”
郑晟隆吩咐手下先行,而后独自走上前去。
“刚才你一直在这?”
铃兰连忙点了点头。
“可看见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铃兰微微一怔,轻轻摇了。
郑晟隆眯起双眼细细扫量着铃兰。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铃兰使劲儿摇了。
郑晟隆只觉得铃兰有些反常,但也没再多问,只以为她是今日忙着千秋宴的事宜有些累了。
二人刚准备往折返席间,正巧撞见孟宝莲带着近身的侍女离席。
许是因有之前浣衣局的那档事儿,见是孟宝莲迎面而来,铃兰只觉心里犯憷,下意识的往郑晟隆身后闪躲。
但没曾想孟宝莲早就远远的看见了二人,又瞧铃兰现在这般举动,好像是与郑晟隆关系很亲近一样,这令孟宝莲原本就有些低沉着的面色显得更显阴森了。
肩而过之时,孟宝莲仍是没看他一眼,仿佛就像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一般。但孟宝莲却没放过他身后的铃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郑晟隆忽然怔在原地。
自从方才孟宝莲朝这边过来,他就一直注视着她,他分明看见了她刚才的表情。二人自小相识,他就一直是看着她的,就算她只微微一蹙眉,他也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如果说,之前她特意去浣衣局找铃兰麻烦的时候,他还不能确认什么。可方才亲眼所见,他断定她的心中是有波澜的,她心里是有他的。
郑晟隆愀然回首,凝望着那早已远去的身影。
铃兰明明看见郑晟隆嘴唇颤了颤,仿佛是说了什么,但那声音微如蝇语,怕是除了郑晟隆自己,在没人能听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