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已经要被对方掏空了,无论是理智还是感情。
黯夜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无星无月。
这个夜晚,我们两个人放纵沉沦。
沉沦在纠缠不休的感情世界,还有暗无天日的未来里。
作者有话要说: e……分手炮你们懂的~~
☆、墓前诀别遭绑架
该说的话已说尽,早上起床来到餐厅,我坐在离黎洛最远的位置,默默吃着早餐。
黎洛双眸低垂着,墨色的眼瞳灰蒙蒙的,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遮住了采,失去了往日澄澈透亮的光泽。他没有看我,手持银色的餐刀,动作缓慢地一下一下切开面前的牛排,而后细心地分成小块,流畅的动作不假思索。然而,在他终于完成任务,准备放下刀叉的时候,整个人忽然怔住了。
怎么又在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了呢?
黎洛苦笑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餐具。
我本是广西人,刚来北京的时候比较偏食,和黎洛吃东西的时候向来挑得很。以前只要他一个不留,我面前的肉类就都剩在了盘子里,而蔬菜水果却吃得很快。
为了纠正我不好的饮食习惯,黎洛索性亲自动手,在早餐时为我切好煎牛排,然后认真地盯着我全部吃下去。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一起生活,有些习惯不知不觉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想改也改不掉。
经过昨天的事,我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再待在黎洛身边。一杯牛奶下肚,我轻轻把杯子放在了桌上。再看黎洛,面前的早餐几乎没怎么动,他整个早晨都很心不在焉。
“黎洛。”
黎洛缓缓抬眸,看我的眼不复昨晚的伤感愠怒,而是一种淡淡的,看不出心绪的沉静如水的目光。
“离婚协议拟好以后,我会让律师转交给你。”黎洛身子微微震了一下,面色霎时灰暗下去。我缓了口气,抬眸仔细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他的一颦一笑,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美好,我想要把他的画面永远留在心里,好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回忆,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孤单绝望。
我缓缓起身,离开了餐桌。迈步的一瞬间,黎洛从身后叫住了我:“蒋嫣。”
他的目光里透着不舍和挽留的欲望,出口却也只能平淡地问一句:“你要去哪里?”
我顿了顿,道:“我搬出去。”
黎洛闭了闭眼,压下满心的伤感。
“对不起黎洛,我没什么能留给你的东西。所以你之前给我的,我也会尽数还给你,我们两不相欠。”
黎洛又道:“那你的病呢?”
我转头看了看窗外雾蒙蒙的天空,自嘲地笑了笑,幽幽开口:“……该来的,躲不了。”
“蒋嫣。”黎洛叹了一口气,表情认真地看着我:“不管我们两个怎么样,身体始终是自己的。我不会放弃救你,如果以后能够找到有效的治疗办法,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好。”我点点头。
能够和黎洛和平分手,这个结果我已经很满足了。这不是我第一次离开家,这一次却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临走前,我拒绝了黎洛所有的帮助。他大概觉得,我这样的疏离全是因为季慕白那个男人吧?
上了出租车,看着家的位置渐渐变小消失,我不禁苦笑,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和黎洛分手了呢?我们两个人心里都有各自的答案。
但其实是什么都好,我的目的达到了。黎洛会好好的过完他以后的人生,再也不会因为这些可怕的事情而心力交瘁了。
汽车行进了一个多小时,七拐八拐的总算上了梨山。临走前,忽然想来看看黎洛的父母,那对为缉毒事业奉献了宝贵生命的英雄夫妇。
小的时候不太能理解他们丢下黎洛的做法,可是没想到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也做了和他们一样的决定。跪在坚硬的墓碑前,看着照片里叔叔阿姨那泛黄的笑容,忽然就懂了他们当年离开时痛定思痛的心情,不由得生出一份崇敬之情。
“叔叔阿姨,我是蒋嫣,我来看你们了。”我手捧一束艳丽的秋菊,轻轻放在了黎辛和舒桐的墓碑前。
照片上黎辛舒桐的笑容依旧温润和蔼,不难想象出这原本是多么幸福的一对情侣,却不想最后遭遇了那样可怕的事情。
“我和黎洛分手了。对不起,我没能遵守当年的承诺陪在他身边。”
“那个组织……找到我们了。我不想让黎洛涉险,所以和他分开,希望你们能理解、原谅我的决定。”我顿了顿,跪着继续道:“我还有五个月的时间,这次回去找他们,一是为了救人,二是……为了继续完成叔叔阿姨你们没能做完的事。这伙人穷凶极恶,毫无悲悯之心,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再逍遥法外的。”
说完,我缓缓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从包里掏出了今早刚买的新手机。之前的手机被黎洛摔碎之后,我从里面取出了手机卡,最近那个组织给我发照片用的是一个匿名电话。那个号码我看了几次,早已烂熟于胸。
我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深深长叹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按下了那个组织的号码。
一秒,两秒,三秒……
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在墓地响起,那不是我的手机声音,而是……我整个人惊得抖了抖身子,连忙环顾四周,铃声没有停下的意思。在距离我三米外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
季慕白!!
他身着一条白衬衫,下身配一条藏青色的九分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小白鞋。牛仔裤纤瘦的线条包裹着他笔直的大长腿。我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紧紧攥着还未挂断的手机,抬眼对上了他那对戏谑的茶色双瞳。
季慕白手里捏着一柄玫瑰金色的手机,铃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墓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听起来十分诡异。他一手插兜,不疾不徐地向我走来,灰暗天空里透出稀薄淡色的日光,打在他英挺俊秀的脸上,更是说不出的渗人可怖。
“你……”我一步步向后退,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季慕白是组织里的人吗?为什么这个电话会打到他那里去呢?
“亲爱的,你好慢啊,我想死你了。”依旧是阴阳怪气的语调,季慕白的声线阴森而冰冷,带着一丝危险的刺激感。
“你……想怎么样?”因为紧张害怕,我的声音都走了调,听起来像是被划破了的音乐碟片,沙哑粗糙。
“带你回去啊。”季慕白拇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滑挂断了电话,刺耳的铃声戛然而止。
“宝贝儿,你肯主动打电话难道不是想通了?”季慕白耸耸肩,唇边的笑容有些阴森:“虽然晚了这么多天,但还算听话,我就不追究你这几天躲着不见人的错误了。”
我陡然睁大了眼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