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卖苦菜
六十里路，三十公里，两个小时，凌已经轻松回到营地，这时也就四点左右，说是营地其实多数人都是随便找了块地躺在地上睡，县城虽然已经不远，但没谁愿意奢侈的去住旅馆。
凌和薛燕在个小盆地里，旁边睡着孟坛，凌刚进盆地，正准备躺下养养，旁边突然响起个担忧的声音，“大，你去哪了，半夜不见你。”凌身子一僵，愣了几秒才转过身来，却见黑夜里燕子的眼睛却依旧明亮，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他沉默了下，若无其事道，“出去办了点事，不要跟别人说，好不好？”
燕子没有犹豫，点了点头，每当看到凌她心中便只剩下柔情，向今天他离开了大半夜，几个小时里自己都担心的要死，但仅仅因为他温柔的一句话，满心的委屈似乎就已消散。
看燕子侧躺着看着自己，凌犹豫了下躺在她身边，隔了三十厘米左右，这种距离让人感到亲密温馨，却不至于不适、防备，不过即使如此，黑暗中燕子的小脸依旧红了下，她不敢和凌令人心慌的眼对视，便飞快闭上眼睛，装作要睡觉，但呼吸却明显有些急促。
凌笑了笑，也闭目养起精，他并没有发现，五六米外，背对他的孟坛眼睛却睁的大大的，脸色苍白无比，她脑中抑制不住的回想起一句话，“四天，四天内不准和村长有丝毫接触，若是让我知道有的话，四天后，你就陪村长一起去地狱吧！”
第二天早上八点前，车队就进了县城，凌已经考虑好了行程，先去县城最大的鲁东饭店，传闻鲁东饭店后台极硬，而且软硬件设施极为豪华，几年来一直是县城的招牌饭店。苦菜在县城既然那么热，那么身为第一饭店的鲁东应该有能力吃下不少。
鲁东饭店有五层高，上面三层是房间，下面两层才是吃饭场所，饭店门口停着一排排小轿车，让拉着车子的几十个人看直了眼，在他们看来比起村子，这里就是天堂啊。
即使孟坛和薛燕也不由满脸好、羡慕的左右打量着，饭店门口两个穿着大红旗袍，露出整条雪白大腿的女孩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行土里土气、拉着木板车的农村人，几个年轻保安呆了下飞快跑过来鄙夷的嚷道，“他妈的，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快滚快滚，影响我们生意！”
凌冷冷望了他们眼，也懒得多说，“看看车上是什么，我要见你们老板。”一个长脸保安正欲怒骂，突然被旁边的中年人拉了拉，“别他妈说话，看看那是什么，我日，是苦菜？”
几个保安闻言打量着车上的东西，旋即目瞪口呆，苦菜他们自然知道，这四个多月来苦菜在县城可是炙热可热，也不知哪家饭店炒起来的，但流行就是流行了，如今出来吃饭，尤其来大饭店的人你若点菜时不点个苦菜，那就是跟不上潮流啊。
在鲁东饭店这样县城的顶级饭店里，一盘普通的炒苦菜都能卖到几十块钱，而且还有其他数不胜数的各类吃法，不过最近一月苦菜已经有些少了，往往那些大人物点菜时，经常只能让经理去陪笑解释说苦菜不够了，这样一来，谁能让饭店把仅有的苦菜做成菜送上来，似乎又成了彰显地位的手段。
几个保安傻兮兮的望着这几十车苦菜，还是中年保安最先反应过来，客气道，“您稍等。”接着飞快跑向饭店，剩余几个年轻保安愣了半响才醒过来，发现自己队长已经窜进电梯，暗自后悔不已，妈的，这等在老板面前挣好感的机会自己竟然错过了，难怪人家能当上队长，而自己只能当小兵啊→思乱想罢，又嫉妒起凌，心想这几十车苦菜最低也得值个五六万，赶得上自己四五年工资了，这小子真他妈好运。
不到十分钟，中年保安已跟在个三十余岁，穿着身黑色西服的漂亮少妇身后走了出来，少妇身材火爆，脸蛋漂亮，堪称顶级美女，而且有种女强人的气质，颇为吸引人。
少妇先是望了眼几十车苦菜，美目中忍不住升起惊讶，不过很快敛去，和凌握了握手道，“你好，我是鲁东饭店的总经理，方香，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去里面谈怎么样？”
凌微一沉吟，摇了摇头，“就在这说吧。”村长已死，村子里需要个新的领头人物，但他又不希望出来个新霸主，那就只有竖立自己的权威了，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举措有多英明！
身后几十人也都好的望着凌，他们也隐隐猜出苦菜是拿来卖的，但他们怎么也难以相信，垃圾般的苦菜怎么会有人花钱买呢？而且这么豪华的大饭店买？
方香没有犹豫，含笑点点头，“好吧，你这些苦菜有多少斤，我全部要了。”凌一愣，“全部要，可你们能用完吗？”方香微微笑了下没有回话，凌也是纵横商场的人物，瞬间明白过来，沉声道，“你想毁掉它？”
方香嫣红的小嘴微张，惊愕的望着他，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土里土气的年轻人竟能猜出自己的打算，凌看着这位女强人小女人样的表情，心底暗笑，这是很常用的竞争手段吧。
于其让几万斤苦菜冲进市场打击价格，反倒不如扔掉九成，留下小部分在自己饭店里限量供应，这样一来获得的利益只多不少，二来也可以趁机将饭店的地位和声望提高一个台阶。
不过即使有这样打算，方香也不好说出来，她只能默认道，“开价吧。”凌狡黠的笑了笑，“一共五万斤，十万块钱，全部给你。”方香皱了下眉头，这动作格外诱人，她缓缓道，“据我所知，苦菜最高价格才仅仅一块二，你要卖两块钱，太贪心了吧？”
凌微笑不变，“你不要我可以卖给别人。”方香脸色一变，美目中闪过道羞怒，不过很快又恢复平和，嫣然笑道，“好，十万就十万，黑子，马上去拿十万块现金。”
凌微眯了下眼睛，他清楚的看到了方香眼中的恼怒，这女人太小心眼了吧，虽然直接了些，但也是很正常的讨价还价方式啊。凌想到鲁东饭店有大后台的传闻，暗自谨慎。
两人正互相思考着对方，后面几十人却全都惊呆了，那些拉车的村民掏着耳朵，震惊又难掩兴奋的互相询问着，刚才那个美女大老板说什么？十万？买这些遍地都是的苦菜？
凌身边的孟坛和薛燕也清楚的听到了二人谈话，却依旧不敢相信。但很快，叫黑子的中年保安便取来了两大叠整整十万现金，方香接过，笑着递给凌，“小兄弟，合作愉快。”
看方香的样子，凌松了口气，看来这女人还有些理智，不会为了十万块钱使用什么龌龊的手段，接过钱，凌微笑道，“合作愉快，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会再来找方经理合作的。”
方香指挥着十几个保安将车子6续拉向酒店后面，而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那两叠厚厚的人民币，再看向凌时已经像看一样，为什么每年都枯萎无数的苦菜自己根本没在乎过，而人家凌却能用到处扔的苦菜换到十万块钱呢！那是十万块钱啊！
孟坛眼中有些失，醒悟过来也满是崇拜的看向他。而薛燕早已惊喜的眼中含泪，几天来的担忧被突来的惊喜彻底击垮，十万，这是她以往一辈子都不敢想到的数字，然而仅仅四天，凌却迹般的做到了！大悲大喜下，她忍不住紧紧抱住凌，又蹦又跳的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