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菱郡主被制服在地,动弹不得,当下便吓得花容失色。
我的亲娘啊!这可是女帝的亲表妹啊!这可怎么好!
不行,这事儿要赖,能赖多少赖多少,要不然合欢楼这一大家子都完了!
于是李妈妈连忙遣人救出华菱郡主,指着顾辞初道:“华菱啊,你看看你看看,妈妈都告诉你了,这是个新来的清倌人,性子极其刚烈,要你先候一阵子,等妈妈□□好了再献给你享用,你非不听,这可怎么好,受伤了没有?”
华菱张嘴便哭嚎出来,小肉手揉着小肉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坏了李妈妈。
“你怎么不早说!这是我表姐的人啊!你这是要害死我啊!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表姐一定会弄死我的……我为什么这么胖为什么表姐吃的比我多还那么瘦!不公平呜呜呜呜……”
李妈妈连忙撇责任:“华菱啊,你看,这事儿都是这个小倌闹的,他也才来我们合欢楼没多久,您大人有大量,别同他计较,怎么的,您把他带走,爱怎么滴就怎么滴,这人同我们合欢楼就算没关系了。”
华菱现下自然不敢对顾辞初做些大逆不道的事,可此处不是金陵,她若是一直困着他,他也没奈何。毕竟此次他出来的急,许多通关材料都没有带,总不能跑到县令府大肆宣扬自己身份,想来也没几个人会信他。
他必须尽快赶去蕲城,不能错过了那个女医,母亲的病情他需明了,且要好好询问一下情况,以防往后母亲再次复发。
华菱依旧哭的天地颠倒,谁也拦不住。
李妈妈狠狠剜顾辞初一眼,手忙脚乱的哄华菱。
顾辞初就坐在一旁,不看不言,置身事外,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清冷叫人不敢肆意亵渎。
气氛一时便僵持下来。
俄而,床板动了动。
三重对襟、九重宫纱,这男子好不华美。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慢悠悠的从床底下爬出来,俊美精致的面庞缓缓显露,微微一笑:“妈妈,这出戏好不精彩。”
李妈妈一见这男子立马笑的脸都要抽筋了,:“内子使小性子,前几天离家出走,这一路追的在下好不辛苦。”
元疏桐跑了一天一夜,几乎没怎么休息过,她现下眼冒金星,脚似千斤重,胸口剧痛,冰凉的空气呛的她眼泪直落,她随意擦掉。
终于,她看到偌大的金陵城门口,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咽下满口血腥,拼尽全力往前走,突然,小腿一阵剧痛,她跌倒在地,回头,却见七个执着长剑的男人将她围起。
是那天的刺客?
不对,他们穿的是青鸟长鸣褂,分明就是宫里的人。
所以如今有两方势力都要杀她?
苍天啊,她到底得罪谁了,不过想安安心心的做个美间谍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大哥,有话好说,小人动口不动手。”元疏桐一点一点向后移动,这可不行,差一点了,她马上就能进入金陵,回到顾府,她们家大人还在合欢楼里受苦受难,她要是死了,顾辞初怎么办?
不行,她要救他,她一定要救他!
元疏桐也不知怎么了,这个念头忽然便壮大起来,之后喷薄而出,她从一开始的万般后怕变为视死如归。
“你们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如果我逃走了,总有一天,我会叫你们生不如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她只是想救顾辞初而已,所以也许,顾辞初就是她的勇气。
青鸟长鸣褂们冷冷一笑,拔剑出鞘,使足了后劲,一时间,七把长剑高高举起,被围在中间的元疏桐无处可逃,死死盯着他们,将脸一一记清楚。
今天她就是爬也要爬回顾府……
届时,七把剑朝准了元疏桐而来,千钧一发,她准备承受的万种剧痛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杂乱低吼。
元疏桐被一股力拉起来,一跃飞过三人高的城墙,她看见地上那七个青鸟长鸣褂捂着眼睛痛苦地跪在地上,哪里还有心情管她。
完了,这又是谁啊,她就是一介刁民,大家都用得着如此折腾吗……
元疏桐微微睁开一只眼,只见一个银色长衫的男子正笑着瞧她,他生的眉清目秀,眼角一颗泪痣,一笑便更衬出他点点星光的眸。
“谢谢这位银衫小哥出手相助,不过湉湉还有要事在身,他日您来顾府,必定好好酬谢。”她前脚落地后脚便朝着顾府的方向走。
李佑卿顿时皱眉,元疏桐这是怎么了?
他也不恼,跟上她:“喂,你不是叫疏桐吗?怎么又变成湉湉了?”
元疏桐知道此人武艺高强,就算她想甩也甩不掉他,便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