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了些。01bz.cc
难道真的是……
可是,她早该有心理准备不是吗?
在现代时,她看过很多闺蜜反目的例子,也在宫斗、宅斗电视剧和小说中见过姐妹反目。甚至,她刚穿越时,也曾无数次告诉自己警惕宁娉婷。然而最终,她竟还是忘了。
教科书式的背叛,难道就这样戏剧化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吗?
果然还是难以接受。
宁姽婳以手覆面,终于低低地痛哭出声。
她觉得冷。
彻骨阴寒。
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乱想,宁娉婷终究是与她共同生活了十二年的人。只是,原作中的情节不受控制地在她脑中回放,苍白的页面上冰冷的字体以前所未有的清晰程度浮现在她脑中。她紧紧咬住嘴唇,将抽泣声掩盖下去。
不能再哭了。
她是宁姽婳,是陈国公府的嫡长女,是当朝骠骑大将军府上年龄最大的子嗣,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泰山崩于前,别的贵女可以躲,她得跟着父亲去阻拦落石;天若坍塌,别的贵女可以惊惶,她得跟着父亲去建造擎天之柱。
如今,不过是一次未经证实的背叛……
何至于落泪。
宁姽婳平静地擦干净眼泪,呼吸间还有轻微的抽动。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撑起微显无力的身体,向来处走去。
到底是宁家人,也不知宁靖河是如何运作的,不过一日,所有流言便被雷厉风行地压了下去。除了除夕祭祖,宁姽婳几乎是闭门不出了一个月。她十四岁生辰也未大办,对外只说宁姽婳为流言所伤,心中郁结成疾。这话也不十分错,宁姽婳确乎清瘦了不少。至于是为何,也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一眨眼,便到了二月。二月初九便要举办春闱。宁禹明已然八岁,一副小才子模样,自然也关注得很。他不仅找了往年贡士的文章,还自己仿写了一篇与夫子看。本也是信心满满,不料王夫子看了一眼便皱眉,道:“明儿,你是仿着往年贡士写的文章?”
宁禹明点点头,面带不解。夫子看了看他,笑着摇了摇头。
这王夫子原名王柯,字晨荒,乃是有名的隐士,为人淡泊名利。若不是宁靖河早年征战之事无意间救了他老母,便是天王老子也请不动他出山。
又看了眼手中文稿,王柯笑着摇了摇头,道:“以你如今的年纪,以你算是不错了。只是你尚且年幼,不必急着作策论。当年周太宗开创科举,使得无数乡野学子得以将一身学识奉与天下,也就得以开创了周朝盛世。前朝灭周后沿用周朝旧制,本该是好事。只是前朝皇帝多刚愎自用,科举之士唯恐惹上事端,策论行文多半中规中矩,虽不乏光彩照人之作,到底有些迎合权贵之气。便是周朝,科举虽不乏佳作,却也埋没了不少才子。幸而今上仁慈,天下学子也少了些忌讳,天下得以重现周朝盛世。不过,你到底年幼,不必急着做策论。你且再好好读几年诗书,夯实基础,我再细细地教你。”
宁禹明不解地仰起头,看着师父道:“为何要几年后再作?”言语间有些不情不愿。
王柯笑了:“看来明儿有些自负了。我平日夸你天赋极佳,也是真心,只是你到底年幼,见识有限。参与科考者,上有七八十岁之老者,下有不及加冠之少年。论天赋之佳,论学问之深,论见解独特,高于你者皆数不胜数,你又如何肯定你能脱颖而出?”
见宁禹明低了头思索,王柯又道:“如今进士科所测门类繁多,其余几门于你并非难事,只有这策问……我只问你,明儿,你苦读诗书,是单纯为了科举中第,还是为了充实己身?”
宁禹明毫不犹豫道:“明儿读书,不为功名,只为聆听圣人之言,以诗文为友,为天下人请命,光耀宁府门楣!”
王柯十分满意,调笑道:“说来,你根本不必科举,偌大一个国公府还等着你来继承。你未来直接向圣上求个官职也就是了。”
宁禹明摇头,道:“明儿不会继承陈国公之位。”
王柯有些惊讶,道:“为何这般说?你可是宁将军唯一的子嗣。”
宁禹明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我是庶子。而且,我上面还有两位姐姐。二姐姐武艺高强,为人勇敢聪慧,又是嫡出,陈国公之位合该是她的。”
王柯哭笑不得:“无论如何,她是女子。”
宁禹明皱了皱眉,道:“女子不能继承爵位吗?”
王柯心下暗笑,这弟子平日再乖巧沉稳,终究还是个孩子。他自己没有孩子,也是真心对这弟子有几分父子之情。他耐心道:“女子另有爵位,即长公主、公主、郡主、县主等,国公是男子的爵位。”
宁禹明想了想,还是不懂,也就不再去想。他道:“便是姐姐不能承爵,娘也能再生个弟弟承爵。明儿想参加科举,不想抢娘子女的爵位。”
王柯心中觉着怪异,但此时涉及宁家内务,他不便多说,便移开了话题:“既然明儿作了这篇策问,我便仔细看看。明儿你看,刚起文就用错了典……”
很快便到了开榜的日子。泛菱映葭好得很,时常探听相关消息。过了数日,听了泛菱带回的消息,映葭当着宁姽婳面拍手笑道:“果然是施公子中了会元!”
“就是那个施莫?”宁姽婳略有些惊讶。乡试与会试终究不同,再听泛菱映葭交谈,他童试亦是案首。
泛菱道:“他已中了解元、会元,连中两元。如今,京中都在讨论他能否中个状元。”
映葭接道:“若真中了,那就当真是‘连中三元’啦!据说,史上从未有过连中三元之人!”
宁姽婳兴致缺缺地听着,心思早已飘远。
她有些想念宁娉婷。
只是……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
会试被称为“春闱”。只是,农历二月说是春日,实则根本没个“春”的样子。她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前,注视着窗外鸦青色的枯枝,双眸略带迷离。
她隐隐有些期待,即将发生的事。
宁娉婷呆呆地看着窗外。直至北月匆匆忙忙进了门,她才猛然回过,低声问道:“如何了?”
北月低声道:“小姐……夫人放心,已经办妥了。”
宁娉婷缓缓松了口气,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放下茶盏,她注视着其上精致的纹饰,低声道:“北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北月摇头,坚定道:“夫人不必多想,是南月自己心思野了,居然敢卖主求荣!”
宁娉婷缓缓长出一口气,苦笑道:“北月,这是我第一次谋害人命。”
北月忙道:“小姐不必愧疚,南月那贱/妇不值。小姐……夫人若觉得身边少了人不方便,又信不过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