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责骂的人们此时却集体静默了,默默看着这个冷静地做着癫狂举动的少年。
一捧又一捧。虔诚而绝望。
“妈妈,我终于懂了。
他们快活不过几秒,亲人却要痛苦很久。
你死了,就是永远去了。
我懂了。”
白福宁想跟自己说这哪是一个六年级小学生的作文。八成是这鬼孩子瞎编的,但那些通顺平淡的句子里压得透不过气的忧伤告诉他,这是事实。
等他再次抬起头,就看见那孩子站在他面前。还是淡然的表情,苍白的脸上那对黑到魅惑的眼,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看着那对乌溜溜的黑眼珠,心里转过了无数安慰解释的话,却始终觉得没有一句合适出口。最后他放下那作业本,手臂一扯,将这瘦弱的男孩子一把抱在了怀里。
黄喜明显是愣了一下,却在他笨拙却温暖的抚摸下安稳下来,抬头又看了白福宁一眼。
这一眼,叫十八岁的白福宁晕了脑袋,他俯低身子,亲住了黄喜的唇。
柔软轻薄、微微颤抖又异常无助的唇。
沉浸在回忆里的白福宁此时咧了咧嘴。手上的冻咖啡铁罐外已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当时的他已经知道自己跟大部分人不一样,他喜欢的是男人。
但是他对黄喜的那个吻,却并非出于情-欲。虽然那孩子的眼睛的确漂亮。
尔后两人也曾经有过关系,然而他明白,黄喜也明白。彼此不是情侣。
他喜欢的,从来不是黄喜这一型,而黄喜,不过是在发育的最初,不幸被他扭曲了性向。
第一次跟这孩子做,他就知道那不是爱,而他身下的人也不爱他。
那更多的是他给予温暖而他汲取倚靠的一种途径。
他们,只是远房表兄弟。
黄喜大学毕业近两年,这次据说在市找了一份工作。他听白展婷说起后,很大方地把新租的公寓钥匙给他寄了过去。市的房子贵得离谱,即使是租的也一样。
只是没想到,黄喜来的第一天,莫西林居然也摸上门来。
他们那四个人里,小莫是最龟毛、最少爷脾气的那个。不过自己最喜欢逗的也是他。
白福宁指指听到响动出来的黄喜。后者穿着一件半旧的白t恤,又带上了那副黑框文艺男眼镜。
“我表弟,黄喜。”
又指指沙发上还裹着浴巾的莫西林。“我发小,莫西林。”
黄喜露出淡漠友好的笑,点点头。
而莫西林板着脸,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看。
“小莫和我另一个发小开了个网络公司,喜儿你好像就是学的计算机吧?要不要也去他们公司混混?”白福宁看这两个气氛尴尬,就开始打圆场。
瞎出什么主意?莫西林瞪了他一眼,却听见黄喜淡淡地说:“不用了,我今天找到工作了。”
倒有些吃惊,看着他问:“就那破行公司?”
黄喜点点头,“嗯”了一声。
莫西林刚才还很不爽白福宁自作主张想把这人介绍到自己的公司,但现在听到黄喜真的不来且找到了别的工作,突然更不爽了。
说起来,这个人一天的行动轨迹虽然跟他几乎重合,但人家做了雷锋,得了工作,还吃了美男的豆腐。
而自己呢?越想越气,又是一个白眼扔过去。
黄喜见他脸色始终不善,推了推眼镜说:“今日累了,我去休息了。”
最后又看了一眼莫西林,转身回房了。
那最后一瞥,看在莫西林眼里,却有些失。突然就莫名想起灯刚亮的时节,那一对乌黑流滟的眸子。
“啊——”白福宁也打了个哈欠,这阵子接了一个繁琐的案子,着实熬了几晚。“累死了,小莫你睡哪里?”
他租的这屋子睡房只有两间,此外就是客厅和小的可怜的房里没有床。
换个人或者他就直接建议睡沙发了,但是超级讲究又别扭的莫少爷,怎么可能睡在如此没隐私的地方。
“你睡哪儿?”莫西林想了想,反问了一句。
白福宁听得一愣。什么意思?
他并不知道,之前莫西林被黄喜误亲了那一口,已经自觉将两人视为一对。但是显然,他自认顾全大局,不揭人隐私,最主要的,他不想交待自己被一个男人亲了的事实。
愣了两秒后,白福宁直接走进了另一个房间,不轻不重地关上了门。
这答案如此明确,莫西林气得咬牙。早知道他应该直接进了那个房间,瞎问什么问?
没办法,只好裹着浴巾进了书房。
正琢磨着如何解决床铺问题,电话响了。
是24小时修车公司。
“莫先生是吧?您的车其实没故障,就是机舱里跑进了一只死老鼠。对,明日直接过来取就行。这个,建议您平时注意车厢整洁……”
我们素有洁癖的莫西林少爷,此时果断摔挂了电话。
将浴巾在地上一抛,喊了一声“您你妈!注意你妹!”人就直接趴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志不清,先发,明日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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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彦:“贾总,项目大概设想就是这样,我们搞过一个万人网络调查,如果真做起来了,相信会很受欢迎。”
贾总:“网络啊,网络这个东西实在靠不住。你们要钱的,谁不说自己的东西铁定受欢迎?”
萧彦:“贾总说的是。这个圈子的确是太浮躁,骗子太多,我就是看不过去了,才出来做的,我想证明给人看,做游戏的,也有很认真踏实的。”
莫西林在一边听着,手里的杯子差点捏爆了。
贾总:“小萧,你也别忙着表忠心,回头做个deo出来我们先研究看看。”
萧彦:“贾总说话真是一针见血,一听就知道即懂行,又有扶持后辈的宽和。”
贾总【敲脑袋】:“唉,最近家里老太太出事,都打了12o,准备送回老家了,估计没两个礼拜回不来,这项目先放一放了。”
萧彦心里骂了一句我擦,面上那叫一个心急如焚,他亲娘看见了得气死。“呦,怎么回事?既然如此,您家事要紧,别为我这项目操心了。”
一边踢了一脚身边沉默了近一个小时的莫西林。
妈的,臭小子,你是来跟我学谈判的,不出力也就罢了,还摆着一付便秘的脸坐在那里。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赶紧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