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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污染、无公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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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挂着的一把小砍刀,趁乱冲着喻兰川的肩膀就扎了过去。

    他的同伴们打架都打油了,一般不会打出篓子来,带刀都只是为了耍狠吓唬人,余光瞥见他动了真格的,都惊呆了,有人失声叫道:“你别……”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凭空钻进来,一把卡住那不良少年拿刀的手,不知怎么一转,刀锋朝着主人去了,紧接着,让人牙酸的衣料碎裂声响起,砍刀化成一束刀光,在那不良少年身上连捅了好几刀。

    一瞬间,所有人都鸦雀无声,连喻兰川也吓得呼吸中断了一下。

    刚才动刀的那位膝盖一软,直接跪了,裤子当场湿了,被人用膝盖抵着脖子,压到了墙上。只见他衣服上三刀六洞,砍刀被甘卿单手拎着,刀刃上渗着细细的血丝。小流氓惊恐地盯着刀上的血,有种自己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错觉。

    甘卿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冷静了?”

    那位不止冷静——他已经被冷冻了。

    甘卿回头瞥了一眼三轮车上砸碎的鸡蛋,很讲道理地说:“赔人家二十块钱吧。”

    没人动。

    甘卿“噗”地笑了一声,砍刀的刀尖划过墙面:“看来是不服?”

    一个穿十三中校服的少年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摸出钱包,看也没看就抓了一把现金,扔到三轮车上。甘卿看了他一眼,那少年意识到了什么,又两步上前,把皱巴巴的钞票展平,上供保护费似的放在了三轮车边缘。

    甘卿这才撤回了卡着人脖子的腿,几个少年壮着胆子跑过来扶起同伴,急急忙忙地掀开他的衣服一看,肚子上破了三道小油皮。

    甘卿倒提砍刀,在手里颠了颠:“管制刀具,学姐没收了,没意见吧。”

    小流氓们既不敢有意见,也没敢问她是哪一届的学姐,屁滚尿流地鸟兽散。

    甘卿转向喻兰川:“走吧,不是吃饭么?”

    他俩越过妖魔鬼怪,总算看到了喻兰川他们球队当年吃饭的小饭馆。

    小饭馆守着一条死胡同,非常不起眼,门口挂着块斑驳的小黑板,菜单与十年前殊无二致——就是涨价了,从人均十块涨到了二十。

    骑三轮车的老人抬起头,扶稳车把:“你们要上我家吃饭啊?”

    第九十五章

    喻兰川看了看老大爷那一三轮车的食材,又看了看他的行进方向:“您是老板?”

    这摊打架的正好堵了路口,相当于是挡了人家的大门。刚才那个持刀的小流氓说得还挺对,这还真就是人家的路、人家的大门。

    “我还是大厨,有时候也兼职服务员。”老板缓缓地推着三轮往前走,喻兰川刚要伸手帮他,袖子还没来得及挽起来,小饭店里就跑出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冲整个世界灿烂的笑了一下,他殷勤地帮老板搬东西。

    喻兰川的目光在那少年身上停留了一下,发现他五官不太对称,俩眼分得很开,笑起来收不回去,细长的四肢似乎有些不协调,动作特别大,笨手笨脚的。

    “这孩子我捡的,人家不要了,”老店主直起腰,喘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太灵光,太细致的活干不了——你俩有预定吗?”

    “没有,”喻兰川震惊了,“您这里还得预定吗?”

    “哦,那倒不是,随便问一句,显得洋气。”老板把他俩让进去,朝空荡荡的餐厅叹了口气,“现在的学生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洋气的地方没人来……今天还没开张呢,给你俩免单吧。”

    喻兰川看着这么个辛酸的小饭馆,有点不落忍,刚要拒绝,想起这顿饭是甘卿请客,也不便越俎代庖。他回头去找甘卿,这才发现她没跟上来,正对着小店的门脸发呆。

    甘卿十年没来过了,她觉得自己记性不太好,还以为今天连找准地方都得费一番波折,可是真的到了这里,她忽然后悔起自己草率的提议。

    怎么会忘了这里呢?

    那时卫骁在一个酒店里上班,是掌勺的大厨,跟另一个同事倒班。不值班他也不闲着,一开始是自己试着开小摊,想卖点小吃,可能实在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小摊不久就黄了,后来就是到这家朋友开的饭馆来帮厨,主做面食。

    他把自己忙得团团转,还挺有理——卫骁说,在酒店做菜都是制式的、流水线,永远是那个流程,老得催着赶着,不如在这种苍蝇小馆里干活有意思,煮一碗阳春面给客人端上去,也是他用了心的。

    这话说得真像个沉迷做饭的厨子,十年前的甘卿听完就算,没往心里去。

    现在回想起来,她品出了一点别的滋味——老头要是真觉得小饭馆好,为什么不辞了酒店的工作,专心致志地“用心做饭”呢?

    “哎,”喻兰川一嗓子唤回了她的智,“你发什么呆呢?”

    甘卿猝然抬头,正好撞上老店主的眼睛,但老板的目光没在她身上停留,只扫了她一眼,就老气横秋地走进店里去了。

    也是,一晃十年了,少女长成了狼狈的大人,手脚麻利的老板给风霜压得老态龙钟,谁能记住谁呢?

    她方才管闲事的时候,不也没认出老店主吗?

    “坐,随便找地方,”老板说,“我手脚慢啦,你俩不着急吧?”

    喻兰川摇摇头:“您怎么没再雇几个人?”

    “雇不起了,”老板说,“过时了,人家不爱吃了,要不是店面房子是我自己的,不用给租金,生意早没法做了。就当解闷吧。”

    喻兰川没明白,这么一个惨淡经营的小破餐厅,到底有什么好坚持的?干点别的不解闷吗?店面出租或者出售,好歹就够他养老了。这边这么乱,撞上小流氓打架还得被殃及池鱼,何必呢?

    这时,甘卿轻轻地踢了她一脚,喻兰川看了她一眼,暂时咽下了疑问。

    等后厨传来煎炒烹炸的声音,甘卿才轻轻地说:“老板儿子以前是十三中的,不怎么学好,整天打架斗殴,有一次有人堵他,慌不择路往外跑的时候,被车撞死了……好多年以前的事了。”

    喻兰川问:“因为这个才在这开小饭馆?”

    “嗯,”甘卿点点头,“一开始想找学校要个说法,毕竟这事是上课时间发生的,那会还不流行买房,正好这家原主人急用钱,就把这地方很便宜就转给他了,让他在这落脚。后来大家扯皮扯了好多年没个结果,学校象征性地赔了两块钱,就不了了之,反倒是他这小饭馆开起来了。你别看现在门庭冷落,以前也红火过一阵子,各种面的汤底和烧饼很有名。”

    老板以前就是推着小车卖烧饼的,有了小店以后,他在后厨里砌了个专门烤烧饼的大烤炉,做糖、椒盐和肉烧饼三种味。客人来了点烧饼,都是直接从烤炉里面夹出来送上,油纸包着,芝麻一碰就掉,连纸都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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