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扶蕙夫人的住所,终于还是长长叹了口气。
待晚上点灯时分,就听外头通传陛下来了,余湘减站起来迎到殿门口,恭声道:“陛下万安。”一抬头就见燕齐光脸色沉沉,不似喜乐状,也就静默地呆在一旁,不肯做声。
燕齐光的确是从进门起就开始不快活。
清光殿因迎了新妃嫔进来,再者宫中都知道前一任主人不知何故触怒了陛下,被贬成了女官,因此任何陈设物事,全部都换的一干二净,就怕哪里留下一丝痕迹,让陛下看着心堵。
可以说,若不是时间上实在来不及,内中省连墙壁窗户柱子,都想给换一遍!
更别提里头伺候的人,原来跟着那一位出去的不用说,如今都在暴室苦熬呢,还有些留在宫中的粗使太监宫女,也全都换了,不敢留一张熟面孔。
燕齐光一踏进来。
完全陌生的地方。
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他在原地呆了片刻,才冷笑出来,走进去寻这里的主人。
主人也是新的。
因是侍寝的缘故,宫女们已提前替余湘减准备过了,她清秀的脸上难得有一丝被情欲极差。
盖因今日早朝时鞅狄的使节来了,不仅带着给他贺寿的寿礼,还私下求见,给他带来了鞅狄汗王的一封密信。
燕齐光甫一看完,几乎是把身为帝王的全部自制都拿出来,才没抽出刀来,直接一刀捅死那个使节!
待一回宫,见一些小太监捧着东西进进出出的,不由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小太监也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回来了,吓得跪在地上,颤声道:“奴才该死,不知陛下这个时辰回来,惊了陛下的驾。这都是今儿万寿节,各位娘娘们送的礼,奴才们想着搬到库房去的。”
禄海赶紧骂道:“糊涂东西,还不感觉带着东西撤下去,这么一塌糊涂烟尘滚滚的,如何能让陛下看到?”
燕齐光随便扫过那些小太监手上的东西,见除了些金玉古董外,最多的是绣品。不拘绣的是什么,绣工都是一等一的好,那上头绣的各色花样,几乎能以假乱真。
便是最寻常的里衣,无甚花样的,针脚也是一等一的细密,能特地呈上来为他贺寿的,个顶个都精致的不得了。
燕齐光盯着那些里衣看了半晌,直盯得捧着里衣的太监两股战战,才终于开了尊口,冷冷道:“朕从不穿外头做的,送这些来做什么,虚耗人力还没个用处,拿出去扔了,别让朕再看到。”
燕齐光贴身穿的东西,的确一概是不用别人做的,多少年了,都是针线房先太后留下的那几个嬷嬷做。
只是以往妃嫔们准备寿礼,还是会准备的,燕齐光收归收,反正从来没上过身,堆在角落里积灰的那些里衣,到底去了哪里,反正诸位娘娘们也不能跑来问。
只是没想到今年陛下格外火大些,连见都见不得了。
禄海赶紧摆了摆手,叫这群都快哭出来的小太监退下去了,打圆场道:“陛下晚上还得宴请诸位大人呢,不如趁这会子功夫,先去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