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自命不凡。他这次带人来洗劫晋江县,虽然被父亲叮嘱了许久,但内心多少有些不在意。出发前父亲和国君告诫他要小心谨慎,速战速决,在宣朝军队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带着东西回来,反正他们有吐蕃撑腰,宣朝皇帝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还能一血前诏王之耻。傍罗千带着四千人出发,并不是为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而是为了防备宣朝的追兵,毕竟在傍罗千看来,劫杀那样一个小城,不消出动军队,他带着十来个勇士出马就管够了。
而现在,傍罗千不能肆意跑马,还要带着大部队小心翼翼地山路里绕行,实在是憋屈极了。傍罗千恨不得现在就飞降到晋江城外,好大开杀戒,好生活动活动筋骨。
首领不耐烦,下面人好几天猫着腰走路,也早就腻歪了。一个小分队的队长憋得发慌,他脱离了队伍去方便,却看到对面林子里走来一只商队,商队骡马上驮着一个大步袋,袋子口没有系紧,一匹锦绣从里面耷拉了出来。
分队长眼睛死死盯着那匹锦绣,以及马背上看着就很有分量的布袋。看样子,这只商队刚从晋江县回来,换了一布袋的锦绣,而且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隔着林子,他们并没有发现悄悄行进的大军。
看着不远处无知无觉的商队,再回头看看已瞅不见人影的大部队,分队长恶向胆边生,笑着眯起了眼睛。
他回过头,偷偷摸摸叫了几个心腹,说道:“别出声,悄悄脱队,我带你们先干一票,热热身子。”
分队长再狂妄也不会孤身挑战一个商队,他带了几个手下,悄悄跟着那只商队,打算等走出部队的范围后再动手。
知道的人越多,他分到的财物就越少,所以出于私心,分队长也不愿意惊动旁人,所以他特意走了好一段距离,估摸着军队里其他人听不到了,才斩立决,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萧林没有说话,萧景铎继续说:“那是因为,战场上没有无用的情报。把其他人都召集起来,我们全力往驻军地出发,务必要赶在傍罗千之前到达。”
萧景铎派人装作商队诱敌深入,自然不能带太多人,所以他身边只有二十人,其余人都在另外一个地方潜伏等候。现在接到萧景铎的命令,三百人都拿出最快的脚程,迅捷又隐蔽地绕开傍罗千的部队,全力往傍罗千的前面赶超。
施浪诏发兵之前还派了探子,可见对这次偷袭十分重视,就连每日扎营的地点也选好了。
他们扎营能看出是仔细甄选过的,这片平地在两山之间,地势平缓,旁边还有一滩湖水。
有人蹲下试了试湖水,然后站起来问道:“今晚这些龟孙一定会在水边扎营,县令,要不我们在水里下毒,不知鬼不觉地放到他们,然后我们趁机……”他比了个杀的手势。
所有人都知道萧景铎精通医术,他刚到晋江县,还是县丞的时候就大大露了一手,方才放到那几个逃兵也是他的主意。现在这里有湖有水,很多人都想到这一头,萧景铎人就在这里,犹豫什么,直接给他们下毒啊!
“在自家门口的水源下毒,还真是能耐。”萧景铎却脸色不善,反而问道,“这个湖是活水,得放多少药才能把放倒四千人军队?而且下毒之后,周围土地又该如何?”
“事有轻重缓急,先解决了这帮偷袭的无耻之徒,日后我们再慢慢治理这块地方呗!”
“照你这样说,能毒死人的分量必然能毒死鱼虾,到时候鱼虾上浮,岂不是平白惹人怀疑?”
提议的人顿了下,试探地说:“要不,我们把鱼虾捞起来?”
说完这句话,出主意的人都不敢去看萧景铎的脸色,他也意识到这个办法多么荒唐。
下毒一路行不通,其他人都没了主意,愁眉苦脸地看着萧景铎:“县令,既然没法在水源里下毒,那要怎么办?”
傍罗千大军离晋江县只剩三天路程,若是今夜不能得手,明天军队离晋江县越发近,动手的机会也基本没了。如果不能趁这几天拖住傍罗千军队的脚步,那他们这一趟就白出来了。
萧景铎绕着湖走了两步,他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们打猎功夫怎么样?”
“什么?”其余几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都什么时候了,萧景铎还惦记了打猎?
傍罗千带着四千人走了一天,终于在日落之前到达驻军之地。走了一天,全军都有些疲惫,身上捂出了一身汗,此时看到一汪清凌凌的湖,许多人都露出欣喜之色。
傍罗千也浑身不舒服,但是他还记得军规,于是大声训斥道:“就地扎营,不得擅自离队,也不许到湖里洗澡。今夜修整,明日全力行军,不得有误!”
在行军计划里,他们先要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