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低着头,恭敬道:“未曾。01bz.cc”
甄从容都还没回来,她担心什么?荀萱便淡定地回了自己院子,刚推开房门,就听里头一声质问:“你刚才去哪里了?!”
荀萱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发现是陈氏,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道:“娘你做什么,吓死女儿了。”
“你做了什么这么怕?”陈氏皱着眉,突然有些心慌,忙问道:“阿萱,你可有事瞒着我?”
她转而盯着荀萱身边的丫头,目光审视锐利,“你说,你家姑娘今日都去了哪儿?”
那小丫头吓得赶紧跪下:“夫人,姑娘应世子妃的邀看了戏,之后与易家姑娘一起坐了会儿,奴婢一直跟在身边不曾离开啊。”
陈氏难得这般严厉,荀萱心中有些吓到,面上却还是一派无辜,抬头不解地看向陈氏,道:“娘您在想什么呢?女儿能有什么事瞒着您,女儿不过和阿欣多玩闹了些功夫,您怎么就这般生气?”
“真的没事吗?”陈氏狐疑地盯着她,她自觉自己没有这个女儿聪明,但知女莫若母,这半年来荀萱性子变化越来越大,最近几个月又老往外头跑,要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觉得不可能,“阿萱,你若是有什么不快或苦衷,只管跟娘说,娘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知道知道,娘放心,我好着呢。”
她口上应着,心中却忍不住自嘲一笑,陈氏对她虽好,但有什么能给得了她的?甚至她自己都看轻自己,想把女儿嫁回娘家。那个陈闻又呆又迂腐,这么多年在翰林院也没个大出息,舅舅更是老实古板,以至于至今都郁郁不得志。
丈夫没出息没地位,她嫁过去还得看惠怡长公主的脸色行事,堂堂国公府嫡女落个这样的婚事,岂不叫人笑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荀萱心中才埋怨了一通陈氏的眼光,这边陈氏就忍不住把心中的想法不吐不快。
“娘知道,你因为建南候世子的事……心里不大舒坦,”陈氏斟酌着语句,唯恐刺一件都没有做到,更没让我享受半点儿荣华富贵,没出息的东西,混了多少年了,现在还是个衙门里的衙丞!”
荀萱冷笑一声:“那您还做主要把女儿许配给陈闻表哥,他都多少年了,不也就是个编修。”
陈氏一噎,气道:“这哪里能一样!你表哥有惠怡长公主在,早晚都会升官的!”
荀萱心想,惠怡长公主要是有手段,早就先让她舅舅升官发财了,还用得着让他跟儿子一起在翰林院苦熬?
“这些另说,娘,以后爹若是来找您,您可别再冷着脸了,您也不想想,这么多年了,你膝下连个嫡子都没有,黄姨娘至少还有个儿子。将来我若是出嫁了,您在府里依仗谁?还不得靠爹顾着点您吗!”
陈氏面容一僵,但还是嘴硬道:“谁稀罕你爹顾着,我自己过自己的!”
“要我说,爹若是来找您,还是好声好气些好。您倔了那么久,终究该清楚自己跟大伯母还有三婶是不一样的,爹跟大伯父三叔也不一样。”
荀萱面无表情地说完这番话,看着陈氏难看的脸色,终究还是没再说下去,转身去黄姨娘的院子找荀二老爷去了。
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到了黄姨娘的院子,撞见的是他爹在对着这对母女俩发火。
屋内十分狼狈,杯盘狼藉,凳子乱倒,荀芷一身茶渍,发髻凌乱地瘫坐在地上,拉着荀二老爷的裤腿,低声啜泣,隐约可听她的哀求声。
而被荀二老爷宠了十几年的黄姨娘,此时正跪在一旁,泣不成声,哽咽着声音,苦苦求道:“老爷,您应了她吧,芷儿不过是想过个安安稳稳的顺遂日子,她若是喜欢,那罗进士有什么不好的……”
“你给我住嘴!”荀二老爷气得要死,要不是顾着她也为自己生了一儿一女,早就想过去一脚踹在她胸口了,指着她骂道:“就是你把芷儿教成现在这副德行!看上谁不好,看上三弟手下一个小小的进士!还是个出生寒门的!我荀丰年的女儿嫁给这种人,说出去丢死人了!”
“爹,求求您了,应了我吧,”荀芷哭喊道:“他没什么不好的,三叔说他很有前途的,将来定能谋个好差事的……”
荀二老爷黑着脸,毫不留情一脚踢开了她,骂道:“我荀丰年的女婿,在三弟手下做事,还要看三弟脸色行事,别人怎么看我?你个白眼狼,就没替你爹想过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荀芷被狠狠踢了一脚,黄姨娘心疼地想来拉她,却被她推开,她挣扎着爬起来,再一次膝行到荀二老爷腿边:“爹,求求您了,以他的性子,也会尊着你敬着您的……”
荀二老爷气得差点想甩她一巴掌,刚站起来,却冷不防瞥到荀萱站在门前,直直看着自己,想到如今这状况,他面上有些不自然,到底是不想被唯一的嫡女见到自己这副凶恶煞的模样,清咳一声,板着脸问道:“阿萱,你进来怎么不通报一声?”
荀萱闻言,赶紧朝他拜了拜,小心地说:“爹别怪罪,外头没人通报,我又听到了动静,担心出事,才擅自进来,是女儿的不是。”
“行了,也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