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挪到墙角边。
轰隆隆摩托引擎声,由远及近,飞车劫匪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寇响左手握紧了铁棍,站在巷子口,正面迎向飞车党的摩托。
逆着光,他的轮廓被镀上一层冷色调光泽。
摩托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甚至还加大了马力,朝着寇响猛冲过来,轰隆隆引擎声震天响。
他们要撞他了!
杨吱尖叫:“闪开啊!”
寇响岿然不动。
摩托车以迅雷之速冲到他面前,千钧一发之际,寇响猛地侧身,抡起棍子,拦腰击向飞车抢劫犯。
一阵轰隆巨响,摩托车失去平衡,直直冲向了高墙,抢劫犯从摩托尾部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那一刹,杨吱心跳都要骤停了。
这一切发生不过几秒的时间,摩托车就只剩轮子还在轰轰地旋转着。
飞车抢劫犯被打得晕晕乎乎,毫无反抗之力,趴在地上扭曲如虫。
寇响走到抢劫犯跟前,抡起棍子猛力朝他腹部击去,然而这时候,杨吱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肘。
冰凉,这是寇响的第一触感。
他低头瞥向她。
女孩唇红齿白,乌黑的长发宛如夜色渐染,灼灼一双杏眼充满恐惧。
“别打了。”她声音很低,嘴角颤栗,似乎被吓坏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她冰凉的手接触他灼热的手臂皮肤,这让寇响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酥麻感。
他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还是放下了铁棍,饶过那人。
杨吱捡起了包里抽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票子,仔细数了又数,幸好还在。
她松了口气,将钱小心翼翼叠好,放进自己的衣包里。
寇响挑眉看着她的动作。
就两百块,至于让她刚刚那一路狂奔,又哭又叫的,不知道还以为人家刨了她祖坟呢。
寇响本来不打算多管闲事,可是那女孩的叫声实在太过凄厉,那样一个小丫头,骨子里竟然能爆发如此巨大的能量,死追着摩托车硬是跑了两条街。
寇响于心不忍,终于半路出手。
“手流血了。”女孩提醒他。
寇响低头,看到掌心划了一条口子,不深,但是见了血。
血液顺着他的掌腹滴滴答答流下。
应该是刚刚抡棍子,让什么东西给刺了。
他随手往粗糙的墙上一擦,划出一道血迹。
杨吱赶紧跑过去,递上自己的纸巾,心说哪有这样止血的,糙得没眼看了。
寇响没接纸巾,杨吱索性便抓起他的手,用纸巾擦拭他掌心的伤口:“伤口不大,贴一个创可贴就好了。”
寇响淡淡“嗯”了声,心里却在想,她的手好小啊,目测一掌就能全部握住。
杨吱抬头感,还有谁谁昨晚约了一波小树林,她全知道。
她的脑子就像一个档案记录馆,就连班级里最不引人注目的女生偷偷给沈星纬写了封情书的事,她都知道。
偏偏她还是全年级排名前十的学霸,杨吱真是见识了。
而林露白是杨吱前排的女生,她和苏北北是一对欢喜冤家,半分钟不互怼就浑身不舒服。
杨吱每天看着俩人相互吵嘴,觉得挺有意思。以前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有趣的灵魂。
果然,努力考进大城市的学校是正确的,如果她继续呆在乡镇,这辈子都不可能见识到外面的世界,认识这么多有趣的人。
她不愿意像母亲,永远局限在自己的小天地,以孩子,丈夫为指望而活着,杨吱要为自己而活。
自从那天在学校露过一次面,寇响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杨吱还时不时提及他。
八卦天后苏北北严正警告杨吱,我们男生,谁都可以惦记,但是寇响,绝对不能招惹,不能惦记,更不能喜欢上他!
切记切记。
林露白也回过头来,对杨吱说道:“你要是喜欢上寇响,那你就完蛋了。”
杨吱不解。
林露白解释:“换任何一个男生,你都有追上的可能,但是寇响”
她摇头:“他的心是硬的,血是冷的,没有感情,彻彻底底的冷血动物。”
杨吱回忆起那日的情景,她给他递纸巾擦拭血迹的时候,触碰到他的手,他的皮肤滚烫。
冷血动物?只怕未必。
和他短暂的接触中,杨吱感觉他没别人说的那么可怕。不良少年倒是真的,从他对付那个飞车党的手段就能看出——
这男人,是真狠。
但是那天满大街的人袖手旁观,却只有他,仗义相助。
杨吱感觉——他的情绪或许埋藏很深,却比喜怒浮于表面之人,更加热忱浓烈,宛如一壶陈年烈酒。
那起抢劫事件杨吱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班主任和母亲。
午间休息,杨吱去办公室向班主任咨询寄宿的事情。
班主任孙平是个四十来岁的老头子,五短身材,戴着一个厚厚的框架眼镜,喜欢穿土黄夹克,看上去质朴无华。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