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老仆找理由打发了,丝毫不在意那边会对她又怎样的态度。『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她从小随意惯了,久而久之就被人诟病成任性,殊不知,以她的身份,即便就是任性得再过分,也有时家在后头给她兜着底。
更何况,现在还有言淮,他更是一副任凭她去闹,去任性,半句话都不会多说的宠溺样子。
林家的人没再来,大概是识了趣,不想再触霉头。
阁楼上风声渐起,言淮放下茶盅,饶有兴致地观察时燃的色,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外面那些人说你不好相处的传言是怎么来的了。”
时燃顿时也笑了,“你听过?”
言淮挑挑眉。
她却来了兴致,自我调侃道,“他们是不是还说,我平时总端着架子,看谁都不顺眼,不打招呼不爱结交,跟谁说话都不超过寥寥几字,清高地很?”
言淮这下倒有些讶然。
“你从哪知道的?”
“林沉澜小时候总和我斗嘴,净捡别人损我的坏话说给我听。”
时燃笑着解释。
“不过我这个人,从小就比较懒散,别人说我也就随他们去了,那些坏话又变不成实物,还能让我掉块肉不成?”
倒是那些从小就背地里说她坏话的人,见她半分都未被况摸清了,“我先去主园,一会过去找你。”
时燃正吃得手忙脚乱,听到他要走了,还是腾出手来,很贴心地盛了一碗鲜汤。
“你们一会要喝酒吧?我听说喝酒前先垫一下,会让胃里比较舒服,尝一点再走?”
言淮已经起身,穿上了弥生递过来的西装外套。见她色殷切,不好拒绝,便站在桌边,拿掉汤勺径直喝光。
看到雪白的碗底,时燃这才满意地招呼他离开,还嘱咐别耽误了时间,否则林二爷肯定要罚酒的。
言淮带着几个手下出了棠园,沿着湖旁走。
岸边湖石林立,水色流溢,灯光深浅不一,廊下系着许多八角灯笼,在脚边投下朦胧柔和的淡黄色光晕。
他想起离开前时燃口中絮絮叨叨的话,和她关切备至的脸庞,心里像有什么生根发芽般,慢慢长出来,和那些温暖的光晕融成一团。
这样,就很好。
风雨欲来,他会一直守护这样懒散却烂漫真实的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第四十九颗药
一向知道苏州是水做的城,却也未曾想过,夜色已经过半,居然飘起了雨。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偏就是这样的雨,弄得衣服上泛起潮气,最为难耐。
时燃撑着伞,一路寻到鸳鸯楼,仆人们手脚麻利地将伞接过来,她在脚垫上蹭了蹭,才进去。
还未上楼,就听到婉转迤逦的戏腔,随着穿堂的夜风飘进来。
“今天唱的是哪出?”
她心情极好,随口问就近的一名仆人。
对方认得她的身份,笑的殷勤,“流光歌阙,最近新编的曲儿,来的都是名角,时小姐应该没听过。”
说罢引着她上楼。
二楼风光最佳的位置,早就为她留出来了。这会儿时燃径直落座,周围的客人飘过来若有若无的目光,似乎在打探她什么身份,居然能让林家仆人如此招待。
更甚者,后排有几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瞧见她如此待遇,自己却只能坐在偏僻的后席,都有些不忿。一时没把握好音调,几句话说的声音大了,飘到时燃这边都还听的清楚。
不外乎是一些掺杂着嫉妒成分的艳羡,妄自揣测的议论。
有个小姑娘甚至猜测,她莫不是哪位林家少爷的小情人?
几个丫头凑在一起,辩个不休。
时燃忍不住笑了笑。
随后将那些目光和声音,一概挡在身后,端上一杯茶,面不改色,坐的稳稳当当。
这便是从小被说坏话的唯一好处了,众人冷脸我怡然,管他三七二十一,有本事,你抢我的位子去。
鸳鸯楼傍湖而建,水榭亭台式的三层小楼,呈回字形,四面都是观众席,环绕着正中间的戏台。台上水袖丹衣,嗓音旖旎,唱着凄美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