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人都是雇佣兵出身,个个一米八几的身高,简单的短袖下露出半截健壮的手臂,扎堆聚在一起时,附近五米几乎都没有人敢靠近。『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有这样一队人保护,她很放心。
简单洗漱后,时燃穿着一身轻便裤装下到一楼小吧台。
队伍里的几个人这几天和她也混熟了,见她过来,纷纷举手打招呼。
其中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白净小伙子更是热情洋溢,还给她腾出一个座位,又把其他人递过来的啤酒撤掉,招呼老板娘换成汽水。
旁边的人看见他这一系列的举动,纷纷吹起揶揄的口哨,时燃脸色微赧,微笑道谢后,才在座位上坐下。
娃娃脸挤开她旁边的那个人,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关切道,“晚上记得锁好门窗,我就在你旁边的屋子,有什么事情就喊,都能听到。”
其他人纷纷笑他,“有你在,时小姐才更不安全吧。”
时燃也笑起来,“我会注意的。”
娃娃脸看了她一眼,白净的脸居然不知不觉地红了。
☆、第七十三颗药
男人之间的话题很宽泛,时燃坐在他们中间旁听了一会,一直没怎么插嘴,倒是在听他们说起雇佣兵组织时,来了几分兴趣。
她记得,言淮就曾服役于类似的组织。
桌面上空掉的瓶瓶罐罐被一掌扫到地上去,娃娃脸啪地将自己的手掌按在桌子最中间,好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五指中缺少的食指。
“看见没,这就是战斗的勋章。”他骄傲地扬眉,环视四周,“我们法外在世界各地执行反恐任务,给政要首脑当私人保镖,表现好的士兵甚至有机会得到联合国颁发的荣誉勋章,要不是因为再也没办法用右手扣动扳机,我还要再干个二十年才退伍。”
时燃被他一番语调,几乎都要化身小粉丝了,“sen就是我们法外屹立十几年不倒的华人之光,被他揍过的那群白皮猪,到现在哪怕是做了教员,提起sen这个名字都不敢说半句坏话。”
时燃唇角的笑容,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突然凝固在原地。
“sen?”
她不敢置信地看过去,手中玻璃杯差点握不稳。
“你是说,他叫sen?”
“对啊。”娃娃脸点点头,看她色有异,疑惑地问,“时小姐认识?”
认识,简直不能再认识。
九月的南疆,血流一地的沙洲独屋中,她以为是第一次见面,一本正经地询问,怎么称呼他。
当时,言淮告诉她的,就是这个英文名——
“sen。”
后来才知道,他在军团用的也是这个英文名,顺便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姓名。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个英文名,代表的是多次打破长期为白种人把持的多项战斗记录,代表的是黄皮肤在体能和训练上的极限范围,代表的是法外最精锐的敢死小队的核心力量。
……
她低头开了瓶酒,喝了一口才笑着答,“不认识,只是恰好有个朋友也叫sen。”
娃娃脸笑笑,“我就说嘛,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sen现在应该已经隐退了,他在军团这些年赚的钱,应该足够下半生挥霍的。”
说到赚钱,时燃忽然想起,被林棠波绑架前的那通电话,她曾打听过言淮的身家资产。
她出地摩挲着啤酒瓶,问了个问题,“你们一年的待遇是多少?”
“这个标准不一样,最低级的士官一个月也有一千多欧元,如果外出执行任务,做的漂亮的话,上面还有会大笔奖励。”
娃娃脸一本正经地给她解释。
她思索了片刻,说出一个数字,“这些,五年内赚的到吗?”
“你说的这个数目,很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娃娃脸说道,“外出执行任务的难度等级分好几种,等级最高的任务除了佣金,还会有政府悬赏金和军队补贴,是最赚钱的任务,但也相当危险。”
娃娃脸解释的很清楚,时燃顿时明白,言淮是靠什么才能在短短几年内,攒下这么一笔钱。
记得当时他在电话里说,这都是他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她当时听了还不以为意。
现在回忆起来,字字钻心的疼。
她一直把他所付出的,想的太理所当然,以至于在这个问题上,她丝毫体会不到他言语中的隐意,反而调笑着说他怎么只有这么一点身家。
如果易地而处,只怕她早就感到不快了吧?
所以,她的这些满不在乎,漫不经心,言淮究竟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她终究,亏欠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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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的小彩灯渐次亮起,老板夫妇把一张张小方桌摆到外面,将串好的肉串夸张地用桶提过来,热情地招呼旅馆里的客人下楼烧烤。
嫩牛肉被炙烤的香气从小院子里飘上来,闻着都觉得相当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