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她与帝长渊也不过时见过几次,有过一个多月的交集罢了,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妥协,放弃她十年来的计划,不可能的。
一个帝长渊,还不足以将她心中埋藏的寒冰融化。
她看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里并没有讽刺的意思,不过倒像是带上了一丝丝的凄凉,这多少让帝长渊觉得有些淡淡的刺痛,一瞬而过的感觉。
他,到底还是来迟了。
“不过国师大人嫌弃也没有关系,毕竟司乐大人说的好听一点儿是个皇家乐官,说的不好听一点儿,也就是和那些窑子里的女人差不多罢了,与我同行的那些司乐,哪一个不是伺候着你大梁的官员,有些还要一夜伺候好几个……”她顿了顿,看着帝长渊的脸色。
很阴沉,他就这么盯着她看,也没有说话,好像是等着凌香寒说完一样。
“国师大人知不知道我们都是怎么训练的?长生殿里有专供的壮汉,一个月会死上好几个人,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吗?”凌香寒勾了勾唇角,她的指尖贴着他的脸,力度不重,但是也绝对不轻,从他的脸颊渐渐的下滑,路过他的喉结,他没有动,但是她却感觉到了指尖下的脉搏,她最喜欢的就是扭脖子,这个位置最脆弱了,一断气命就没了。
并没有长时间的停留,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膛,小腹,最后,在即将落到禁忌之处的时候,一直没有动作的帝长渊突然出手了,他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的动作继续下去,虽然他知道她是故意在撩火,她已经将他身体里的那股邪火都已经勾了起来,但是帝长渊知道这个时候并不适合。
他知道她心中的愤怒和委屈,那些事情怕是已经憋在心里许久了。
“他们都是被那些嬷嬷们弄死的,精尽人亡,那场面,国师大人您这如同高山雪莲一样的人儿怕是没有见过吧……”凌香寒冷笑一声,想要收回手,但是帝长渊却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退缩。
“那些肮脏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帝长渊开口,声音沙哑犯冷。
他并不是没有感觉的,在听到凌香寒说过的这些时候,他心中的怒火已经熊熊的燃烧了起来,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就踏平长生殿,但是他还是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努力的将心中的怒火压抑了下去,他已经在做部署了,相信很快就能实现这一件事情了,但是在这之前,他并不能轻举妄动。
凌香寒看着帝长渊,笑了笑,手也不挣扎了,就这么闭上了眼,嘴角还带着一抹苦笑。
有些事情,不是不去想就会忘记的,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是她在长生殿的第二年,好不容易捱过了年底的最后一次测试,她杀死了十二个同期入宫的女孩,明明已经累得不得了了,还要接受残酷的训练。
只不过,那一天,难得的嬷嬷们并没有让她们去训练武功,二十几个小女孩儿被带到了大殿之上,只不过刚刚进门的时候,她们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周蓉烟的胆儿一直都很大,但是那一整天,她的脸色都是惨白的。
她们的年岁小,并不懂得太多,但是该有的羞耻心还是有的。
十几个嬷嬷和几个壮汉,就这么在大殿里交/合着,各种各样的道具散落了一地,满脸红晕的嬷嬷一边动作一边给她们讲怎么样什么样的动作,什么样的姿势才最撩人。
有几个小女孩不愿意看,下一刻就会从队伍里被拉出去,接着就会被几个壮汉轮流的伺候着,不,应该说是折磨着。
凌香寒是强迫自己看下去的,整整三个时辰,最后的时候,嬷嬷们总算是放开了那几个汉子,然后她们就看到那几个壮汉被抬出去了,被喂了那么多的药,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不错了,抬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凌香寒知道,这几个人怕是活不过小半个时辰了。
第一次回去之后,她和周蓉烟两人就吐了个天昏地暗,后来次数多了,她们也就渐渐的麻木了。
不过是畜生罢了,何必要想那么多。
看着凌香寒的脸色,帝长渊在她的额头上啄了啄,又在她的唇上啄了啄,他知道她是难过了,但是他第一回发现自己是这般的笨拙,竟然不知道到底做什么才好,才能够将她心中的那些阴暗都驱散。
“怎的,国师自己都说那些事儿肮脏,难道您现在的行为就不肮脏了?”从那些难堪的往事中回,凌香寒睁开眼看着帝长渊。
知道凌香寒来了脾气,都朝着他在发,帝长渊也不生气她的态度,但是他还是觉得肮脏这个词儿并不是怎么好听。
“不,那些畜生怎么能够和本国师想比。”寻了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理由,帝长渊一本正经的对着凌香寒说道。
听着帝长渊的话儿,看着他一脸正经的模样,凌香寒原本觉得自己很生气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生气不起来了,这种感觉像是什么。
有点好笑?
谁给他脸上贴了这么多的金?亮闪闪的,几乎是要戳瞎她的双眼!简直辣眼睛。
“别笑,本国师是认真的。”看着她的表情,帝长渊这一回变得有些不自在了。
“认真的拿自己和别人去做比较?”凌香寒勾了勾唇,扬着脸看着帝长渊。
看着凌香寒一惊从刚刚低沉的情绪之中走了出来,帝长渊的心中这才放松了许多,他无法抹去她那段记忆,但是他能够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说,喜欢她,宠着她。
第5o章赤城
这一回凌香寒并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就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帝长渊,就这么看着他,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的玩味,帝长渊原本是想要折腾一下她的,但是被这么死死的盯着,帝长渊实在是觉得面上有一点过不去,因为凌香寒不是柔情蜜意的看着,也没有带着杀气,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就好像他亲的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气氛越来越诡异,帝长渊有些懊恼的叹了一声,从凌香寒的身上翻身下来躺在了她的身边。
“怎么了?国师大人不继续了?”凌香寒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
这样的登徒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帝长渊不说话,凌香寒现在是在故意怼他呢,他要是真怼回去了,还指不定的会发生些什么,现在她是没真的恼怒,要真的恼火起来,一个人走回帝京也不是不可能的,说什么帝长渊也不能让她现在就回去。
凌香寒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帝长渊又什么反应,也不再搭理他,她利索的坐了起来,轻松的就从帝长渊的身上翻了过去,两脚落地的瞬间全身的衣衫都已经穿好了,鞋也套上了,弯腰系上了带子,凌香寒就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