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宋深深永远不会忘记宁东旭那时对她说的话。
他说:“深深,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只要你吹响它,我会立刻赶到你的身边,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可是,那晚,不管她如何用力吹响口哨,他都置若罔闻,直接占有了她。
到头来,欺负她最深的那个人还是他。
宁东旭挤入了她的双腿间,宋深深不傻,知道抵在她小腹处的坚硬灼热是什么。她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天亮了。
宋深深睁开眼睛,盯着雕花吊灯,一动也不动,整个人就像毫无生气的娃娃。
全身像是被碾过似的,酸乏无力。尤其是某个地方,火辣辣的疼,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她缓缓转过头,宁东旭熟睡的脸就近在眼前,温热的呼吸直接喷在她的脸上。
命运真是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步入婚姻殿堂,要彻底把某个坏男人封锁在心中的某个角落,可是却偏偏还是遇上了他。
他又一次占有了她,容不得她说不。
霸道又野蛮,而且,毫无悔意。
宋深深轻轻地把他横在她胸前的大手移开,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她轻手轻脚地拿走自己的衣物,趁宁东旭还没醒来,逃跑了。
赶往民政局的路上,宋深深去药店一趟,买了紧急避孕药。
上午八点半,宋深深在民政局门口看到了邵政。
他今天穿了件绿色的卫衣,还把刘海梳了上去。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爽,看上去年轻了许多。“深深,这里!”邵政朝她挥了挥手。
宋深深有点心虚,理了理衣服,朝他走了过去。
“深深,昨晚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邵政狐疑地看着她。
宋深深知道他肯定会问,打开写满了字的小本子,翻到其中一页。
——不好意思,酒吧的客人喝醉了酒,跟你开的玩笑。
邵政不满极了:“我早跟你说酒吧乌烟瘴气,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都有,你在那不安全。深深,跟我结婚后就把酒吧的工作辞了吧。”
宋深深无奈地点了点头。
邵政被晒黑的脸上浮现出了幸福的笑,“深深,我们登记后你就搬到我那里住。我买了新的床单,有音符图案,你一定会喜欢的。”说完后,邵政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宋深深身体一僵。她下意识想推开他,可是又怕伤邵政面子,就任由他搂着。
“深深,你放心,我会视莞尔为已出,莞尔的病也包在我身上。”邵政又说。
宋深深感侣们的围观下,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
邵政的怒骂声在耳边炸响。
“宋深深,你在我面前扮清纯,亲一下都不行,转眼就跟别的男人上床。还没结婚就给我戴绿帽子。我知道了,你跟我结婚就是想给你那野种找个冤大头爸爸。休想让我掏钱治好她的病!”
好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了下来,宋深深从头到脚都被冻住了,全身什么知觉都没了。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她木然地转过身,一只脚深一只脚浅,朝着心缘鲜花店挪动。
心缘鲜花店位于街道的拐角处,生意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店主叶小枝在花店楼上租了个一厅两室的公寓。
2o3,是宋深深的家。
宋深深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满桌的菜肴。
那是叶小枝为了庆祝她新婚,特意做的。
“深深,结婚快乐!”叶小枝用牙齿咬开啤酒瓶盖,催促一旁的小女孩,“莞尔,还不快去恭喜你妈妈。”
“妈妈,结婚快乐!”宋莞尔扑到宋深深怀里,往宋深深身后探了探头,“咦,邵叔叔,不,”她赶紧改口,“爸爸呢?”
叶小枝朝宋深深眨了眨眼,一脸猫腻,“昨晚一夜未归,是提早享受妻子的合法权利了吧。”
宋深深再也压抑不了内心的苦涩,她跪倒在地,把女儿软绵绵热乎乎的小身体抱在怀中。她好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她哭不出声音,只能无言地屏着眼泪,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悲痛。
“深深,怎么呢?”叶小枝着急地跑来,“是邵政他欺负你了吗?我打电话给他!”
宋深深使劲地摇了摇头,示意叶小枝别打。邵政不会接受她了,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深深,别伤心了。是邵政他没有福气。”叶小枝鼻子酸酸的,安慰道,“我们深深又漂亮又温柔,想娶的男人多的是。”
宋莞尔知道这个爸爸是没了。她其实也不喜欢有个男人来和她抢妈妈的爱,可干妈说了,妈妈很累,需要一个男人给她肩膀靠。
莞尔从小就很乖顺,也知道妈妈为了她有多么的辛苦。她用小手擦拭宋深深的眼泪,用轻轻柔柔的声音安慰道:“妈妈,你别哭,你还有我,我会好好读书,等我长大后,我来照顾你。”
那声音虽稚嫩,宋深深却从中获取了无限的力量。莞尔是她的命,是她的一切,即便这短短的一天她受尽屈辱,可是只要莞尔在身边,就可以重新打起精。
宁东旭只是一个噩梦。梦醒了,她就可以继续过上安稳的生活,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和他产生任何的交集。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叶小枝问:“谁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