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的爸爸也毫无怨言,甚至在外公临终前签下了一纸合同,把他自己完全卖给了公司,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管理公司十几年,完全是无偿的在为自己的女儿打工。更多小说 ltxsba.top
钱多多无法原谅他们在葬礼上的出格行为,也不想再见到他们,她委托律师处理这件事情,明明白白告诉他们,即使告上法庭也是拿不到一分钱的。
至于她的爷爷,她则一次性付了两百万的赡养费,算是买断了关系。这不是她冷血,而是她从未感受过来自爷爷的疼爱,他对自己大儿子入赘钱家十分不满,认为丢光了他老陈家的脸,却又一次次的想要从钱家捞好处,所以钱多多只认她的奶奶,也只有奶奶是真心对她好。
现在爷爷已经不在了,他们却再一次找上门,用脚指头都想得到这两人的目的是什么。
钱多多面色冷淡,与他俩的热情形成强烈反差,“原来是二叔啊,有事吗?”
陈建国依旧是满脸堆笑,“你看你这孩子,二叔就一定是有事才会来找你吗?我不过是恰巧路过这,想来和你打个招呼。”他搓搓手,呵出一口白气,“你看这天怪冷的,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聊?”
一旁的陈远鹏也帮腔道:“是啊,堂妹,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们都挺挂念你的。”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要不我们上那去坐坐?”
钱多多皮笑肉不笑,“不用了,我还有事,改天再聊吧。”抬脚便欲离开。
陈远鹏立马上前一步拦住她,“先别走啊多多妹妹,好歹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冷淡嘛!”
谁跟你是一家人?钱多多柳眉倒竖,“让开!”
陈远鹏无动于衷,反而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要这么无情嘛!”
几米开外正好是一个公交站,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钱多多看着丝毫不打算让步的陈家父子,脸色沉了沉,她冷笑,“既然那么想和我叙旧,那就走吧。”
陈家父子见她妥协,面露喜色,默契的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的围着她走进咖啡厅。
有个这么有钱的堂妹坐在身边,陈远鹏底气十足,他大声朝着服务员叫道,“服务员,给我来一杯最贵的咖啡!再来份最好的甜点!”
周围的人瞬间看了过来,偏偏陈远鹏还把这当做一种荣誉,把手里的菜单翻得噼里啪啦响,粗野的气质暴露无遗。
钱多多对此不动声色,对循声过来的服务员轻声道:“一杯热美式,加糖加奶。”
女服务员点头微笑,又把目光转向陈建国,“那先生您呢?”
陈建国不懂咖啡,“我?我和她一样,一样就好,呵呵。”
他身侧的陈远鹏唯恐别人注意不到他,反复交代,“记得给我来杯最贵的,不是最贵的我不喝!”
服务员明显训练有素,一点多余的情绪都不外露,“好的,请稍等。”
钱多多看着窗外的天,刚才还是阳光明媚,转眼间却已经乌云密布了,她看着阴沉沉的天,估计是要下雨了。
她扫视一眼对面的两人,不冷不热道,“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说吧。”
“那个……是这样的,”陈建国清清喉咙,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多多啊,我也不瞒你,你堂哥呢刚出狱不久,现在也没有工作,我们家的情况你也了解,现在可以说是捉襟见肘。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你说是不是应该……”
钱多多毫不客气的打断他,“你是想让我帮他找工作?”
“呵呵,也不仅仅是找工作的问题,”陈建国见她并没有生气迹象,底气越发的足,“我和你远鹏哥的意思呢,是想来市发展,一来呢我们两家之间也还互相有个照应,二来呢,你爸不是还给你留了不少房产吗?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暂时借给我们住,你看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钱多多嘴角的笑意越发的讥讽,“我给你们找工作还得供吃住?你们一家人不如直接过继到我名下吧,反正都是和养孩子一样的养法。”
陈建国脸色顿时就变得十分精彩,而一旁的陈远鹏更是直接拍桌大骂:“钱多多你懂不懂规矩,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有娘生没娘养的野丫头……啊!”
钱多多直接端起手边咖啡泼了过去,她的父母是她的逆鳞,岂能容忍被人这般侮辱。
她将咖啡钱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转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对面的陈家父子急忙追上去拦她,却被门口的店员拦下,“诶诶诶!你们还没给钱呢!”
“多少钱?!”陈建国匆匆掏出钱包,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一千八百六十六。”
“什么?一千八百多!你们这是抢钱呢?!”
服务员依旧保持微笑,“您身边这位先生刚才点的是本店最贵的咖啡和甜品,您如果有疑问可以查询账单。”
他们来市带的钱本就不多,这几天的吃饭住宿更是花掉大半,来到这家店时也根本没想过要自己买单。他们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等凑够钱时早已不见了钱多多的身影。
滚烫的褐色液体顺着陈远鹏的头发往下流,将他的侧脸已经烫红一片,男人眼里露出一丝狠戾,“死丫头你给我等着!”
走出咖啡店的钱多多已经没有了逛超市的心思,她回到家洗个澡便栽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今天和陈家父子的一番交涉,勾起了许多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她睡的昏昏沉沉,不停的反复梦到爸爸去世时的情景,抱着枕头无意识的哭了出来。
岑湛在她进门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直到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哭泣声他才意识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他站在主卧门外,隔着一面墙感知着里头的动静——有哭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呢喃。
岑湛推开门,床上的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脚步一滞,最终还是走上前,慢慢掀开遮住整张脸的被子,目光微凝,这是,做噩梦了吗?
钱多多的眼睫不停的颤动,一颗颗的泪珠不断滚落,床单被洇湿了一小块,哭红了鼻尖,两片唇瓣随着抽泣声一张一合,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岑湛看着这一幕,早已经完全忘记了前几天的不快,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上她的脸,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痕,动作温柔。
钱多多在意识昏昏沉沉间感受到脸颊上的一阵阵瘙痒,下意识的抓住那只手,粗糙温暖的触感和记忆中爸爸的一模一样,她紧紧的抓住,像是要留住那一丝念想。
岑湛并没有把手抽回,反而顺势在床边坐下,把被角掖了掖,将女孩脸上粘住的发丝勾到脑后,听着她一声声无意识的呢喃,轻哼一声:“我可不是你爹。”
抽泣声逐渐停止,岑湛一直没有离开,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熟睡中的小脸,“是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