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不知怎么的很是愧疚。
他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有些过于直白,青之川一定被他这番鲁莽的行为吓到了。
说到底,她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不知道这么一吓会不会给她日后的人生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巨大影响。
玉藻前悔恨不已,在心中痛责自己的草率,深觉当时他应该换个更柔和些方式解释自己的身份才是。扭曲他人道路的罪人,他可不喜欢这种骂名——虽然他也确实不是什么好妖怪。
玉藻前长叹了一口气,将手浸在添水旁的浅浅溪流中,任由微凉的溪水流过指间。溪水抚着指尖,流动时的轻柔触感让他心情舒畅了些许,他决定暂时还是放空大脑为上,且待日后再去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
此刻青之川的行为与玉藻前这会儿的动作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潜入温热温泉,没有将任何一寸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身处水中,外界的声音变得混沌。在隔壁男汤泡着的式不知道在叨叨说着什么,她听不清,不过她知道一定是关于她刚才的那一声大叫。
毕竟两眼温泉之间只相隔了这么一个略显简陋的屏风,惠比寿他们没有听到才是件怪事。
刚才的场景越想越尴尬,青之川索性用手堵住了耳朵,躲在水里不敢出来,也抗拒一切外部的声音。
然而在水中也只能躲一时而已。屏息许久,她觉得痛苦难耐,心脏音沉重且急促,视线甚至都冒出了些许黑点。她猛然窜出水面,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有那么一瞬间忘却了刚才的尴尬场景。
然而尴尬感却不想放过她。待她的气息恢复正常,就又缠上了她。
反反复复,玉藻前暗黄色的双眸出现在她的脑中,不停提醒着她的式根本就不是理想中的女性,折腾得她不得安生。
她想要抱着脑袋痛号上一会儿来泄愤,但却又怕再被隔壁的式听见——到时候向他们解释起来就又免不了一场尴尬,说不定还会有某些好事之徒以此来取笑她。
她是真的不愿再去回想刚才的场景了,更不愿意将这幕闹剧转换成文字叙述给旁人听。
心中愤懑无法缓解,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狠狠锤向水面。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捶打时,但她想只要自己闭着眼,睡意总归会降临。
然而并没有。
男装玉藻前的出现引发了一阵喧哗,隔着重重房门她都能听到外头的闹腾声。不过这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大概那群不省心的崽子也知道不该打扰她的心情。
夜渐深,房外变得寂静,虫鸣声清晰可闻。青之川毫无睡意,不停地翻身,吵得近旁的鲤鱼精都睡不好了。
头发未干透,湿漉漉地贴在后颈上,她想这阴潮的触感或许就是影响她睡眠的大敌。
她有些后悔自己没用帕子擦干头发就躺了下来。
闭上眼,摒除杂念,潮湿的感觉却无法忽略。青之川不堪其扰,索性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起身出去了。
大门未落铁锁。她拉开木栓,轻推开门,走入树林。她用手作梳,捋顺缠绕在一起的发梢,这样可以让头发干得快一点。只可惜现在根本无风,她算是做了无用功。
今日并非十五,但月光依旧明亮。走在林中,清辉透过枝叶间的空隙,洒落月影一片,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青之川漫无目的地走着。忽得,林中一抹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色彩引起了她的休息。
一片棕绿之中,竟掺杂了正红色。前方有一颗树干为红色的树。
按说这世间应该不会有这种颜色的树才是,但青之川却切切实实地见到了。她有些好,拢紧披在肩上的羽织,朝红色的树走去。
走进,她发现原来是自己看错了。这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