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说完就走,还走得又快又急,像极了一只负伤逃走的小兽。
三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纷纷猜想:她果然还是生气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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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听说你身体不舒服?”
今天沈冰堂刚踏进聆风楼就听说般若身体不适。他对她很是担心,立刻便来到了她的住居,却瞅见她所居住的屋子房门紧闭,他唯有在门外敲门询问。
”嗯,是有点不舒服。”
屋内很快便传来般若的声音,听起来虽像往常一般软柔如初,却隐隐透着一股无力。
”可以开门让我进去看看你吗?”
”不可以。”
”为什么?”她拒绝得倒是很干脆有力。
”我身体不舒服,气色看起来也很不好,现在太丑了,我不想见人。”
好吧,他也不勉强。”那你先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好……”她其实想让他别再来了,可她终究没那么说。
她怕说了会引起他的追究。
她知道像他这样的男子肯定能让许许多多的女子对他倾心,他额上的伤根本无损他的无双俊容,但他分明跟别人存有婚约,却还要对她出手,不管怎么说都是过分。
可她也有私心。她时常把他当成师父,一度以为他的出现是上天赐给她对师父赎罪的机会。
她心里本就有愧,她也无法指责他什么,便干脆这样闭门不见。
但她并不仅仅只是一天不肯见他。
在这之后一连数天,她都选择对他躲着不见,有好几次她甚至都没有出声,只让他一人在外面不明所以地干着急,在发觉她确实不肯开门见他之时,便无比失落地叹息着离去。
可他并不知道每回他造访,她站在与他仅有一门之隔的地方,她听着他的无奈叹息,听着他的落寞言辞,却始终没能推开那扇门。
她怕一旦推开,她就会忍不住奔进他的怀抱,任性地命令他要她,别要汪小姐。
可惜,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就跟那些领着月钱,分明可以在城中买座小院,却依旧赖死在聆风楼里的人一样,他们的心中都无处可去,也没有可回的家,因为这里热闹,他们便习惯性地待在这里。
他们的心里都有各自的伤口,都会在夜阑人静,只有一人之时独自舔着难以抒怀的寂寞,但她可能又比他们好上那么一些些,只因她还有酒。
在那之后,沈冰堂从每日都来变成三天两头才会来一次,再后来,他渐渐不再来了,到最后,他干脆也不再出现。
想来也没什么不对,他的未婚妻好歹是个千金小姐,而她却什么都不是。
在最初初,他对她可能就只是贪图一时新鲜,哪怕中途他意乱情迷了,但如今吃多了闭门羹,他总会感觉到腻,他会回归最初,想要回去娶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确实没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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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般若拿出了酒,坐在了自己居住小院的石桌前,百无聊赖地喝起了闷酒。
她今日也没有进酿酒作坊。
以她在聆风楼里的地位,她根本不需要每日都进场指挥,只需给众人交代分配工作,平日她会去,是因为她喜欢热闹,但此时的她最不需要的也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