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希望女儿能和儿媳妇好好相处,将来长子能帮衬着下面的弟弟妹妹。
可不知道怎么地,儿媳妇表面上笑眯眯的,可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和女儿也处不来。女儿想要仗着身份欺负她,最后反而自己闹出笑话,得不偿失。
懿宁长公主叹了口气,对依然感觉到委屈的女儿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和世谨虽是兄妹,可你们到底是不同姓的兄妹,你每次都要针对世谨的媳妇,世谨看到后,心里能高兴么?”
妹妹和妻子怎么能相比?妹妹迟早要嫁出去的,要陪着走一辈子的人是妻子。
许恬皱眉,仍是满脸不解,”可我们是血缘至亲的兄妹。”
懿宁长公主摇头,血缘至亲又如何?有时候,血缘至亲也不可靠,况且她从未养过那孩子,以前甚至不愿意见他,也不怪他如今仍是淡淡的。
懿宁长公主突然觉得有些没滋味,没再说什么。
霍姝被聂屹扶上马车后,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
”看什么?”聂屹唇角微微翘起,凤目温和地看着她。
霍姝仔细看他一会儿,确实他并没有生气后,脸上也露出笑容,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恬妹妹有时候挺讨人厌的,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所以我就直接砸烂那绣球,她说我威胁她,其实也没有说错。”
聂屹嗯了一声,拉着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你不生气?”
聂屹见她固执地盯着自己,笑道:”没什么好生气的。”
霍姝瞅了他半晌,很快又高兴起来。
因为不在意,所以没什么好生气的,那些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名义上的血亲,实则连陌生人都不如。
所以,他没什么好生气的。
忙碌的年很快过去。
出了正月,霍姝就听说荣亲王府和虞家终于将婚期定下来,就定在四月初二,据闻这是荣亲王亲自去钦天监,让钦天监选出来的吉利日子。
荣亲王并不想将闺女嫁得这么快,恨不得多留个两年。但奈何虞从信是个奸滑的,他并不直接拒绝,面上笑眯眯地应下,转身就寻未来的小舅子荣亲王世子周焜喝酒,与他谈天说地。
然后周焜不知道回去和荣亲王妃说了什么,荣亲王妃直接同意将婚事定在四月份。
荣亲王想要反对时已经迟了,这是王妃亲自允的,他没办法反悔,只能满心不甘地应下。
到了三月春暖花开之时,霍姝正摸着平坦的肚子怀疑里头是不是有个小娃娃时,靖安侯府那边突然传来霍老夫人病逝的消息。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乍然听到这消息,霍姝依然有些怔忡。
见她怔怔地坐在那儿,艾草等丫鬟不禁有些担心。
在她们心里,靖安侯府对她们家小姐只有生恩没有养恩,加上霍老夫人明显表现出来对霍姝的不喜,几次三番露出来的恶意,丫鬟们心中也不是不生气的,却因为对方是长辈,不好说什么。
霍老夫人再有不是,她也是祖母,不管做什么,当晚辈的只能敬着受着,不然就是不孝。
”姑娘,您别伤心,人老了,总有那么一天的。”邬嬷嬷安慰道。
霍姝回过来,笑了笑,”我没伤心。”她确实没伤心,毕竟她和那位祖母相处的时间太少,少得没让她对她产生什么感情,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孝,确实是事实。
除此之外,祖母对她十分厌恶,几次都露出不掩饰的恶意,被人如此厌恶,霍姝也没办法将她真的当成至亲的人看待,只远远地敬着,彼此不见面,相安无事。
邬嬷嬷见状,便也没再劝她,和艾草等丫鬟匆匆为她换上素淡的衣服。
至于孝服,因为那边传来的消息太过突然,没来得及做,只好先穿素淡的衣服,等今晚让针线房赶工做出来,明天再穿。
接着,让人去禀明聂老夫人后,霍姝就坐上马车回靖安侯府。
马车抵达靖安侯府时,靖安侯府的门口已经挂上白幡。
和霍姝一同回来的还有嫁在京城中的霍家姑娘,其中就有嫁在昌平大长公主府的大姑母霍茹,还没有离京的三姑母霍萍,还有霍婉等人。
接到老夫人病逝的消息,众人第一时间回来。
霍萍和霍婉所住的地方距离靖安侯府比较近,早她们一步到来,霍茹和霍姝稍晚一些,两府的马车几乎是前脚跟接着后脚一起进府的。
霍姝刚下马车,就看到大姑母霍茹虚软地被两个儿子扶下马车,眼睛哭得红肿,然后跌跌撞撞地往灵堂而去。
靖安侯府里到处是哭声,在这明媚的春日中,因为丧事,整个靖安侯府凄冷而压抑。
靖安侯夫人一身孝服,忙碌着霍老夫人的丧事,色看起来有些疲惫,忙得脚不沾地,见霍茹这些出嫁女回来,便迎过来,一起进入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