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样,若有难处派人跟我说一声。”他从怀里掏出了两张银票递了过去:”给自己买几件首饰衣物。”
红香还当自己能收到订情信物之类的,她的目光偷偷瞄向二皇子腰间的玉佩,却又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手足无措的……接过了银票。
元阆当然瞧见了她的眼,也记得前一世两人定情之时,他送了订情信物,恰是腰间这块玉佩。
他心里冷笑,影部出来的女子惯会哄男人,都是装腔作势的派头,哪有几分真心?
面上却温柔体贴:”银子若是不够花,本王回头再派人送些给你。”
红香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不知道是有点遗憾二皇子简直粗暴送银票方式与心中憧憬的未来良人送礼方式出入太大,还是看出了二皇子对她并未有多少男女情谊,总之她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未来的路还很长,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个高贵的目下无尘的皇子再也离不开她!
”奴婢多谢殿下惦记。”
两人在垂虹殿前分开,她一路脚步轻快回到住处,先去瞧姚娘,见她头不梳脸不洗无的靠坐在床上,晚玉端着清粥苦苦相劝,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面子功夫却还是要做的。
她关切的说:”小瑛出事,我们都很伤心,不过姑姑也不能消沉下去,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还有小瑛的丧事也要办的。”她似乎在斟酌:”不知道小瑛的遗体在哪里?也要妆裹起来。”
姚娘无精打彩扫了她一眼:”这些事情我都交给傅琛去办了。”她慢吞吞起身往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红香手巧,过来帮我挽发。”总算是打起精了。
红香边替她梳着头边劝解:”小瑛到底是咱们影部的人,再说又是个女儿家,也不能交给傅大人去处理一应后事,还是我们姐妹去处理比较妥当。”
”让我再想想吧。”姚娘叹口气:”这下子让我去哪里找个人接手这一摊子事儿?”似乎心情败坏到了极点。
红香差点就说:您老看我能凑和不?
不过她现在有了更好的去处,倒也不再心心念念着想要接姚娘的班。
傍晚的时候,傅琛掀开帐篷走了进来,发现某人还跟只蛹似的裹着被子睡的香,被子里只露出一撮头发,闻到他带进来的肉味儿,吸着鼻子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只着单衣盘膝坐在床上便向他招手:”大人真是机妙算,知道我肚子饿了便带了烧鸡来。”
傅琛板着面孔:”穿衣洗漱再吃。”
唐瑛唉声叹气:”大人真是不懂天冷窝在被子里吃东西的乐趣。”
”蹭的被子全是油的乐趣吗?”
唐瑛:”……”昨晚跟傅大人住进同一个帐篷,她才发现傅大人好像还有点强迫症。
她习惯了胡乱扔东西,进了帐篷发现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便飞快踢飞了两只靴子,边走边解腰带脱外袍,直惊的傅大人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你做什么?”
唐瑛已经一路从门口走到了床边,回头看去,傅大人两只手各捞着一只靴子,面对她扔了一地的腰带外袍似乎隐有崩溃的迹象,她歪着头很是不解:”睡觉啊?我都已经被毒杀了,当然是钻进被窝躺尸了!”
傅大人似乎对她躺尸的前奏非常不满,先是把手里的靴子整齐摆放在门口,然后沿途一路走过来,用指尖挑起她的腰带外袍里面的夹衣裤子兜头扔了过来:”叠好,洗漱完了再睡。”
唐瑛从小就跟着一帮糙老爷们,早都忘了前一世里自己也曾做过精致的猪猪女孩,自我放飞的非常彻底,随手把衣服团巴团巴便要扔到床脚,且振振有词:”叠什么叠?明早起来不穿吗?”
”乱扔着皱巴巴怎么穿?”傅大人不厌其烦都快赶上她奶娘的啰嗦了:”叠起来洗漱了再睡!”
唐瑛已经扑到了床上,爬起来用两只大眼睛瞪着他,气势非常的足:”我要是不叠呢?”
”不叠就别睡!”
傅大人站在床边,摆出要跟她对峙一夜的架势,唐瑛莫名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个家庭伦理剧,剧里的妻子事无巨细都要操心,跟个老妈子似的唠叨,而丈夫常年做个甩手掌柜不说,卫生习惯还不大好,进门就乱扔东西,鞋子永远在门口乱扔,沙发上不定时会出现他的臭袜子……总之是个跟她一样糟糕的人。
她感觉自己如今就是电视剧里那个不讨人喜欢的丈夫,妻子向别人抱怨的时候总说:”别人都说你丈夫既不出轨也没什么花花心思,下班了就回家,可是你永远不知道我每天要面对同样的事情唠叨一百遍有多崩溃,无数次想要离婚!”
唐瑛”哧”的乐了,暗想亏得自己对傅大人没什么非份之想,不然岂不是要上演家庭伦理剧。
”好了好了我收拾还不行吗?”她将衣服拖过来胡乱折了两下便放在了床尾,抬头对上傅大人苦大仇深的面孔更乐了:”大人您那是什么表情?遇到了什么难题吗?”两条眉毛皱的都快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