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也找出容贵妃的病因。
原来容贵妃一直花生过敏,只要尝了花生,便会窒息头疼。
若是找大夫不及时,便会丧命。
这种情况民间也有过。
有些人还会对花粉过敏,症状也因人而异。
但这件事只有跟容贵妃特别亲近的人才知晓。
就连三皇子跟皇上都是不知道的。
查来查去,也只能说这是意外。
毕竟谁会想到容贵妃会因为一粒小小的花生,就香消云散。
户部尚书荣家,请求皇上以皇后之礼下葬容贵妃,追封皇后称号。
但这消息一传到明成公主那,明成公主一病不起,半步宫门也没出。
虽然明成公主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十分明显。
就是不愿让容贵妃占了皇后的名分。
这也正常,毕竟容贵妃是先皇后一手提拔,怎么到了下边竟然还要同位份。
皇上心里不耐,但又知道明成向来懂事,鲜少提请求。
这好好的生辰宴被毁了不说,还要让容贵妃占她母亲的位份,明成不开心也是正常的。
容贵妃刚走,女儿生病。
三皇子又是苦着脸。
皇上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四儿子,虽然平时不爱笑,但一直面无表情,也算安慰。
垂拱殿,李弘禹刚禀告过胶州新建造堤坝的事,就要离开。
皇上想了想道:”过了年,你十六,老三十七。也该开府另住,你可有什么想法?跟朕说说。”
原本这件事就在日程上,但出了容贵妃的事,又不好再说。
不过好在老四应该不会计较。
果然,李弘禹拱手:”全凭父皇安排。”
听到李弘禹这么讲,皇上有些说不出口后面的话,但想到户部尚书跟老三那边,还是道:”京城的几个王府宅子,你都可以去看看,喜欢哪个,就挑哪个。你是老四,从小又吃了苦,都该让人你的。”
”多谢父皇。”李弘禹脸色似乎有些缓和,让皇上心中更是愧疚。
”只是你三皇兄,恐怕还要晚些时日。他母妃走了,心里实在难过,就让他在宫里多住一段时日。”皇上慢慢道,看着李弘禹的色。
自古皇宫里的成年男子,除了皇上以外,便是太子。
户部尚书硬是要三皇子留在皇宫,就是给众人传递一个消息。
皇上知道他们的想法,却不好在这个时候拂户部尚书的意。
毕竟痛失爱女,也是户部尚书心中的痛。
老三那边母妃刚走,就赶他出宫,只怕让老三心里不痛快。
李弘禹抬头看一眼皇上,不紧不慢道:”儿臣自幼在民间长大,确实对宫中不如三皇兄熟悉。也许外面才更适合我。”
见李弘禹这么说,皇上瞬间舒心。
家中三个孩子,总算有个省心的。
打了个巴掌,总要给个枣吃。
”你放心,开府另住,朕不会亏待你。这个令牌拿着,但凡你想回宫,任何时辰都不会有人拦你。”
李弘禹双手接住令牌,缓缓退下。
幽深的宫道上,李弘禹不紧不慢的走着,他从未对这里有过归属感,旁人在意的,在他看来真的没那么重要。
这件事悄无声息的定下来,有人欢喜,有人皱眉。
一个没滋没味的年过去,沈莞明显感觉到,京城的气氛逐渐紧张。
但她知道,真正的冲突,并不在这几年。
李弘禹虽然有些声望,但毕竟年纪还小,朝中势力根本不如户部尚书跟三皇子稳固。
他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
李弘禹需要的是时间,而真正着急的是三皇子那边。
李弘禹的能力胆识,他们也见识过了,就怕给李弘禹时日,让他成长到没人能控制。
容贵妃已经不在了,后宫也不再是荣家的势力,说是断腕也不为过。
不过算起来,沈莞已经一个月没见李弘禹。
只听说他过年后就搬出皇宫,选了偏僻的王府,也挂了景王府的匾额。
从此自立门户。
沈家也送去贺礼,但只是表面客气,并未真的跟李弘禹有往来。
沈莞有心想看他,没找到机会。
反倒是李弘禹先送来帖子,请沈家私塾的同学们,去景王府一聚。
若是请沈家其他人,难免有拉帮结派的意思。
但自己的同学,反倒还好。
听说李弘禹还给李太傅跟班善将军送了礼物,以感谢之前教导之恩。
沈莞自然跟过去,到景王府的时候,沈莞还有点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