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无耻?”她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像是在玩味这两个词。「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的确卑鄙无耻。但比起食死徒,我所做的根本不够万分之一。拿家属威胁别人这种手段,还是你们用得最好最多。”
“你要是敢碰他们一根毫毛,你要是敢动他们,”特拉弗斯咬着牙,目眦欲裂,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个字来。“你——等着吧,你就等着吧……”
“我等着什么?”蕾多忍不住冷笑起来,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怒火。“你能把我怎么样,我会怕你的威胁吗?你,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把阿格莱娅、把格林格拉斯家逼到了这个地步。我要你们也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你们的家人被扣押、被威胁,让你们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袭击格林格拉斯的不是我!”
“我知道你参与了!”蕾多冲他吼道。她一下子抽出魔杖,用末端抵住了特拉弗斯的下巴。“我知道每一个参与了这次行动的食死徒。这些人,包括你,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蕾多恶狠狠地说完,手里的魔杖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拿开了。她退开两步,冷眼看着瘫倒在地上的特拉弗斯,将魔杖慢慢收回了口袋。
“你自己慢慢考虑吧。我不想再跟你这种人浪费口舌。”蕾多厌恶地说,“你不配做雷尔的朋友,你根本不配。如果他还活着,他一定会为你感到羞愧。”
傍晚的天空半明半暗,城市西边的天空布满金红色的霞光。繁华的伦敦车水马龙,街头的人们行色匆匆。几片暮冬的枯叶挣脱了枝头,打着旋飘落在地面上,像是中矢的大雁。蕾多像往常一样,来到医院里,陪伴着沉默的阿格莱娅。她们并肩坐在病房的窗前,凝视着外面热闹的一切。
“我曾经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阿格莱娅注视着街上摩肩接踵的行人,语气朦胧,恍若隔世。“可是现在,我再也不是了。”
蕾多没有接话。她看一眼她苍白的脸色,将装着点心的盘子往阿格莱娅手边推了推。阿格莱娅厌倦地瞥了一眼那些点心,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又将盘子推回了蕾多面前。
“心里苦,就多吃甜的。这样或许能好受些。”她轻声说,将一块点心递到阿格莱娅嘴边。在这一刻,蕾多莫名就想到她们曾经还在霍格沃茨时的很多个午后。在那些天光灿烂的日子里,她也像现在这样,拿起一块凤梨馅饼,递给阿格莱娅。
阿格莱娅本来想拒绝。但在她发现蕾多始终举起手,不肯放下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过蕾多递来的点心,把它吃掉了。
“我是不想你今晚来的。”阿格莱娅咽下嘴里的点心,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另外的样子。入夜之前,你必须要离开。”
“不,我就在门外陪着你。”蕾多低声说,“我明早不上班。”
阿格莱娅因她的坚持而有些不耐烦,她如今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敏感且喜怒不定。她本来想更坚决地拒绝蕾多,但在看见她眼里若隐若现的泪光的时候,阿格莱娅突然就心软了。
“你随便吧。”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重新扭头看着窗外。“希望你不会害怕。”
“没什么好怕的。”蕾多说。
阿格莱娅没有理会她,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重新陷入了沉默。她们一起看着天边的晚霞一点点黯淡下去,被深紫色的薄暮逐渐遮蔽。蕾多偷偷去看阿格莱娅的脸色,那张苍白透明、毫无血色的病容,正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和慌乱所覆盖。蕾多听见病房的门被护士推开,她知道,她们是来叫她出去的。
“我一直在外面。”蕾多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身拥抱阿格莱娅。“我会一直陪着你。”
阿格莱娅沉默了几秒钟,最终还是伸出双臂,用力抱了她一下:“我知道。”
接着,蕾多就跟随着两个护士,从病房里出去了。阿格莱娅知道蕾多一直在看自己,但她没有回头。她听见病房的门被轰然关闭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上锁的金属声响。阿格莱娅麻木地谛听着这一切,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经历月圆之夜的时候。那一晚,她的母亲哭泣着被护士拽走,她被独自锁在这里。当那扇门被关闭、上锁的时候,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被隔离、被防范的。她扑向门前,用力地捶打它、无望地哭喊——那扇门隔断的不只是她和她所爱的人们,她曾拥有的健康、快乐、与幸福,也全都被割裂在另一边。
而这一侧,只剩下她半人半兽的肉体,和仅余黑白两色的灵魂。
当尼克斯的裙摆迤逦天际,整个天空都被深紫色所覆盖。层云漂移,露出一轮惨白完满的月亮。阿格莱娅感受着身体里熟悉的痛楚,视线里的景物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她努力忍耐着不发出声音,无力地从椅子里滑到地面上。她不想让蕾多听见。每一寸肌肉和骨骼都在被一点点敲碎重组,阿格莱娅充血的双眼直直地瞪着天花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最后一丝残余的理智也终于被消耗殆尽——她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咆哮。那种凄厉的声音不属于人,而是属于受伤的野兽的……
蕾多就站在病房的门外,面容苍白地谛听着一切——要她如何接受,如何想象,她最好的朋友,曾经温柔开朗、端庄大方的阿格莱娅,以虚弱的身体独自承受这样的痛苦,抛却所有人性和理智,变为一头不折不扣的狼。此时的她,不是人,而是嗜血的野兽。她不认得蕾多,也不认得所有人。
蕾多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她能听见狼的嘶吼,更能听见爪子抓挠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声响。病房的门被不断撞击着,挂在上面的铜锁也跟着晃动,发出沉重的声响。蕾多就一直这么站着,直到门背后的哀号和挣扎声消失不见,她才终于缓缓蹲下去,用双手捂住了脸。
☆、chpter25
当小天狼星从俄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春季了。
从万里冰封的西伯利亚回到气候温和的英格兰岛,他的脸庞和眉眼仿佛都因北国刺骨的寒冷而比从前多了几分硬朗和凛冽。蕾多和一桌丰盛的午餐都在家里等着他,小天狼星也分不清哪一个更加秀色可餐。
这是他目前为止出差最久的一次,他们已经近一个半月没有见面了。当小天狼星敲开家门的时候,蕾多不顾他尚风尘仆仆,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又送上一个热情似火的吻。
“你总算回来了。”蕾多微笑着挣脱他的怀抱,端详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这一次真的太久了。”
“没办法,我还要替凤凰社搜集情报。”小天狼星脱下斗篷挂在衣架上,又转身关上门。“食死徒在俄国境内很活跃,很多人每隔上一段时间就要去一次。”
“他们在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