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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宁笑望着她的背影又喝了口茶,静了静,给楚霁回了折子。
于是,楚霁呈上的第五封奏折,读起来忐忑不安。
沈玄宁让冯深在早朝上读了这封折子,折子中说,顾墨白颇懂兵法、还体恤军士。近来军中将士听闻朝中动荡,不平之人颇多。恳请皇上顾全大局,此时不可动摇军心,无论如何都要等战事结束了再查顾墨白啊!
楚霁这样把话说出来,与沈玄宁开口说动摇军心的分量可不一样。沈玄宁说,文武百官可以顺着提胡骁;但楚霁明确说了将士们挂念顾墨白,换胡骁去也就解决不了问题了。
沈玄宁在冯深抑扬顿挫地读完折子后,状似头疼地长叹了口气:“众卿听听。将士出征,那是几万条人命,朕不能搭上他们的性命去查顾墨白。”
大殿里万籁俱寂,朝臣们一个字也说不出。沈玄宁顿了顿,又道:“朕给他个将功抵罪的机会。他助楚霁打个胜仗回来,朕便饶了他。”
与胡骁交好的大臣一听,这不成啊。楚霁平平安安地带着人在外立了战功,还有胡骁什么事儿?可他们想反驳,一时又想不出反驳的话。
便有人道:“皇上,那周至明……”
“哦,朕昨日把周至明也派出去了,让他一并将功抵罪。”沈玄宁淡淡道。
满座朝臣都蒙了,下朝之后,苏吟在乾清宫里听说这事儿也蒙了:“皇上怎么把周大人也派出去了呢?”
沈玄宁仰面躺在罗汉床上,呵地一声冷笑:“你说得对,不能再让他得逞了。打今儿起,在胡骁的事上朕一步都不退。周至明与顾墨白就算真有罪,朕也日后再查,眼下让满朝文武明白朕的意思才是紧要的。”
他越硬气,文武百官越会清楚这场矛盾不可能轻易过去。如此,他们便不要要重新思索究竟该如何站队了。
他若是个认人拿捏的皇帝,他们向着胡骁自有好处。但他不是,值不值得搭上身家性命去帮胡骁,便要另说了。
将周、顾二人收监之事,便这样顺着沈玄宁的心思被搁了下来。然而有些超出沈玄宁预料的是,又过了小半个月,光禄寺卿上了一本。
这本竟然是参苏吟的。
光禄寺掌祭祀、朝会之事,光禄寺卿宋棣上本道苏吟与皇上过从亲密,有惑主之嫌,皇上也确实有冷落后宫之实,请皇上清君侧。
沈玄宁一听就明白,胡骁这算是正式对他下战书了,往他的脉门上捅刀。
但这理由却很有趣——冷落后宫?冷落谁?
沈玄宁轻笑了声,叫来冯深:“去跟皇后说,朕近来忙得没顾上她,晚上去她那儿。”说着她便把宋棣的那本折子递了过去,“拿给皇后看。”
片刻后,坤宁宫中,汤盈霜将折子读到一半就冷笑了出来:“好个光禄寺卿,蠢人一个,竟来给胡骁出这个头。”
她心里估摸着,这事儿在皇帝那儿绝不是压住了就完的。单从他敢琢磨着收回大权就立苏吟为后、还不置后宫,他就不是个能甘心被朝臣摆布的人。
果然,沈玄宁晚上一来,就跟她说了:“以德报德,以怨报怨。宋棣既要牵扯不相干的人,朕牵扯给他看便是。”
汤盈霜了然地点了点头:“臣妾打听了,宋家有个女儿今年十五岁,召进来封个贵人吧。”
沈玄宁却微微一滞,摇头:“那倒不至于。”
“?”汤盈霜微怔,“不是说以怨报怨?”
“苏吟不会想看朕这样拿个姑娘家去报复。”沈玄宁哑笑,“召进来当个女官吧,只是让宋棣警醒一些。朝堂上的事,朕还是会在朝堂上料理。”
第46章铸假币
第二天,宋家的女儿就奉皇后旨进了宫。
宋家显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旨意而乱了一场,宋薇进宫的时候,眼睛都哭红了。
她到了坤宁宫,宫人进去向皇后禀了话。皇后冷声而笑:“哭什么哭,她父亲一口一个皇上冷落后宫,她亲眼来瞧一瞧有没有这档子事儿不是挺好?”说着她悠哉哉地打了个哈欠,“皇上心慈,不肯她进了宫就出不去。若按本宫的意思,本宫真想赐她个位份,让她自己尝尝什么叫冷落后宫。”
掌事宫女在旁抿着笑躬身:“娘娘说的是。那您看,是不是把她交给大姑姑去?”
“免了吧,大姑姑多忙啊,本宫和皇上都不想让她去添这个堵。”汤盈霜懒懒地笑了声,“让她先在外头站着吧。本宫要睡一会儿,过了晌午再让她进来磕头。”
这会儿正是临近晌午时。皇后睡下后不过多时,日头就愈发地足了。
宋薇在外头全无树木遮蔽的地方站着,别说找个地方乘凉了,就是动都不敢随便动。烈日很快就照着她头晕目眩起来,她眼前一阵阵泛着花白,身形也逐渐不稳。
宋薇心里头大致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是父亲惹得皇上皇后不高兴了,所以眼下的苦她只能自己受着。
头脑昏沉之际,她听到背后不远处有宦官赔着笑问安:“大姑姑。”
苏吟迈过宫门的门槛,向那宦官笑道:“天气慢慢热了,太后着人缝制了几只清凉解暑的香囊,我顺路给皇后娘娘送来。”
她边说,那宦官边引着她往前走。一句话毕,便已离宋薇不远了。
苏吟注意到她,打量了两眼:“这是……”
“哦,这是坤宁宫新来的女官。”那宦官说着,低下了眼帘,“光禄寺卿宋棣宋大人家的千金。”
……原来如此。
苏吟当然立时就能明白原委,点了点头,不再看宋薇,只笑问那宦官说:“皇后娘娘在午睡?”
“是。”宦官躬了躬身,接着伸手一引,“大姑姑若不着急,就先在侧殿喝着茶等一等;若还有别的差事,小的迟些帮您把东西送进去便是。”
“我不急。”苏吟一笑,塞给那宦官两块碎银,便提步往殿门走去。然而前脚刚迈过门槛,几步外立着的人忽然喊了起来:“又不是我上本参的您!”
苏吟微微锁眉,扭过头。宋薇咬了咬牙,屈膝深福了下去。
苏吟知道,宋薇难免会觉得冤。女儿家有几个清楚父兄在朝中的事的?若换做是她,她大约也会觉得自己冤。
她便转过身,一步步踱回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