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过,见它点头后就把头偏到一边,似乎很不舍,莫名被感动了:“那……谢谢。”
“切。”嘴巴里咀嚼着(我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想知道)的阿蓓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见状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出来裸奔都要把奶瓶带上,借花献佛的臭小鬼,……”
———
占地颇广,大概有七八个正规营大的训练式演武场,合院的中央挂着竖杆旗台,金与正蓝色的旗帜飘扬,两边是观众席;坐在高处,或许对台下的状况便能一览无遗吧。
苍蓝的湖水盈绕着这个罗马式的半开教场,舒爽的风吹拂在耳边,三三两两出来散步的小鸟扬着翅膀,蹭弄着脚下的青草皮,见人来了还亲密地凑过来打招呼。一只鸭子骑着自行车,在场外的交通窄道闲逛;不向前看大屏幕光投影的严苛场景,这应该还是个挺美好的地方。
“听说,学长他们这次是去疆外见习了;弗克西夏大统领真厉害啊,无可动摇的强大威慑,听说还有老生被他的气场吓到直接变回原型……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做到统领那样就好啦~”
我摸摸腿下凉冰冰的石凳,然后顺着阿蓓的介绍,就隐隐看到了南御星的身影。
站在他身旁的,应该是卫莫;他们两个一反我之前了解的那副熟悉的姿态,情冷淡而严肃,不做声地和其余指导前辈分别站在各处,静静地看着新生后辈抗压训练露出的痛苦色。
好一会,已经有三个支撑不住,变回了原型——一只非常可爱、四脚朝天翻不过来身的紫毛狐狸,被卫莫冷漠地随意一脚,踹到了操场的边缘;它哀哀地呼了声痛,然后抱着肚子又默自重新站起来,继续排队练习。
看到这一幕,阿蓓啧啧:“看到没?阿泰尔;别老跟我较劲儿!你是运气好分到我和瑟拉这儿,我脾气好,从来不生气。要是在那两个凶巴巴的人手下,你早就被折腾得毛掉光了!”
我偷偷瞥了眼,见被点名的少年不仅不吱声,那双澄澈明亮的金眸,还托着腮,目露亢奋和痴迷地看着四方角落的那块——一个扎着马尾的高瘦青年,动作疾风如岚地运用古武术,和对面的矮个子少女对打如流!
与其说是较量,更像是在喂招。
“蓝天学长也回来了啊……”阿蓓顺着他的目光,和我介绍起来,“说来,经常在演武场指导学生的沈博士,他是圣希尔的常驻教授——也很厉害,长得帅是帅,但嘴毒得要命,论起武力不大行,所以一般不上去指导;是看谁快不行了,就帮忙送他一程……啊嘿嘿,我开玩笑的,不过……嗷!!!”
……
………
“哼。”
一身白大褂的黑发男人,不知何时便出现在了这里;他绕过阿蓓的时候,在她的脑门上轻轻一敲——
就见她尖叫一声,忽然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尔后仰倒在大理石座位前,疼得打起滚。
“痛痛痛!我错了我错了!!求您快点让它停下来呜呜呜……”
我还在看比电视剧不知道精彩多少倍的古武术见招拆招;看那青年健步如飞、手里的长枪银刀挥舞得股股生威,而对面的娇小女孩也不甘落后,红色的指甲生长就有一米多,居然还能徒手接刃!太精彩了,要是阿礼也和我一块看看人家的精湛武术,说不定小脑的问题就能——
啊哦。
我深吸一口气,默默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不会,被人当炖孔雀吧。
待会还是去看看好了。
……
把嚷痛的姑娘扶起来,我的视线,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但妙的是,看到沈珂医生的那一刻,我脑海里第一掠过的……
居然是一堆毛茸茸的幼崽!
第1o2章
沈珂医生来了后,就老在在地坐在我的旁边,左腿搭在右腿上,默不作声地看起了比赛。
阿蓓又哼唧了一会,突然发现不疼了,她捂着头,悄悄地躲到了我的身后;先是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只眼睛,正经观察了好一会。
发现对方没有再教训自己的意思,但又不敢出来,一个人戏多表演了十来分钟,趁我走的功夫——她就变成了一只迷你版的小鹰!
“……”噗,这么害怕的嘛。
阿蓓扬起小脑袋,啾啾啾地仰着头对我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娇语,埋头便钻进我的衣服里,不出来了。
唉……这种时候,我总是比较羡慕体积小的动物呢。
戳戳它的小短毛,我用余光扫了两边——右侧的少年全心全意地望着台下的一人vs多人混战,跃跃欲试的模样,感觉下一秒就要跳下去,完全没有发现周围又来了谁;而左侧的青年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点着膝,眸色冷静,他的唇很薄,但形状特别漂亮,披着简单白色的外套,就显出一种拓然的气质。
“看什么。”冷不丁地,就在我想着这样的唇瓣,亲上去肯定软软的,口感很好,那里——就微微地张开了。
“呃……”我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叙旧的词儿,顿了顿,却听见他清晰地反问:“你蛀牙补好了么?”
我一惊,捂住自己的嘴:“糟糕了,没有!”
难怪这两天吃糖的时候,牙齿总是隐隐作痛——看来人总是会下意识地逃避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这件事是真的……
“检查报告书你也没有来拿。”他淡淡地说,似乎并不怪能在这里看到我;见我不答,沈珂半撑着头,金眸斜睨:“对自己的体检并不好?那看来,你是心中有数了。”
语罢,好久不见,天使容貌分明更胜一筹、但脾气也没见好到哪儿去的男人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听诊器,随意挥了挥,“坐过来,把那只鸟扔开;我给你测一下心跳血压。”
“………”
于是,我和这位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也不像是能随身携带救死扶伤医疗器具的医生,约好了明天有空去他的办公室一趟,解决好遗留问题。
虽然对我的来意并不好,但听闻我说是来这选角、顺带当实习老师的;他居然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尔后噗嗤一笑。
走前,他还弯身揉揉我的头顶,说了句完全语意不明的“加油”;继而像是忍着笑摇摇头,然后才离开——留我在这里反省,自己是不是看上去太不学无术了。
……不应该啊,来之前,我还特意把烫过的头发拉直,扎成民国少女长辫子,换了白裙子和布鞋,明明很有书生气息的!
思来想去,我觉得可能是冲击还不够,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其实还挺不错,我扒过一旁快要睡着、正在我刚才顺手拿着的帽子里打盹的小鹰鸟,凑近它的耳边,和它如此这般地小声嘀咕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