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嚎叫——外加如天降般在地面攀爬的憨态,果然吸引了猫咪的视线。
他就说——狐狸才是最可爱的!
……
从厨房端出刚做好的晚餐,南御星脚步一顿,看到那群灰白紫混合的毛茸茸混在一团开心玩耍,以及地上到处都是飘絮的毛球,眼满是纯粹的温暖笑意——尔后,当视野继续朝下,他的唇角忽然一僵。
放下手中的卡通餐盘,他弯腰,半蹲在那群小动物的身边,严肃地辨析了片刻后,便相当精准地、揪着某只狐狸的后颈,把它强行拎了出来。
“过来帮忙。”把故意混在子辈中揩油的笨蛋单独拽出来,“是你说想吃烤鸡的吧?”
“切。”从开头就变身为某一缺席子侄,抱着佑佑猫又蹭又撒娇,此刻被抓包的紫毛狐狸不屑地扭过头,悬空挥舞着爪子:“放开我,不过是你自己没本事而已~~”
“有本事也不能这样。”南御星捏起它的尾巴,引得对方一阵呼痛:“马上就要毕业了,”身形挺拔的青年慢悠悠地说:“总是假扮我的模样和名头去骗女孩子,这样吊儿郎当下去,可不行哦。”
“哼!”
拍开对方的手,落地的那刻,恢复了正常体型的狐狸仔细打理着银亮的尾巴尖,尤其是被人捏的皱巴巴的地方。
望着和乐融融的场面,和半座龛供奉差不多大小的紫毛狐狸眯起罗兰色的眼眸;它托住下巴,乐呵呵地傻笑:“果然还是狐狸和猫更配啊~”
南御星:“……”
不对,明明是狗。
被碰到了不可僭越的底线,针对这个问题,两人很是认真地争辩了一会;但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等到了时间,南御星计算烤箱里的食物该拿刷蜜入味,便调头回厨房,却发现——
烤箱里原本热腾腾的烧鸡,不知被谁拿了出来;此刻,从肉汁味道饱满浓密,沁人心脾的香烤鸡——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副空空如也的外壳。
“……?”他怀疑的目光,自然而然便落到室友的身上。
卫莫:“别看我,不是我==!”
于是,那目光再一次,就落到了那群毛茸茸堆中。
“谁干的?”南御星若有所思,卫莫变回人形,鸭子状举着盘子,一步步挪到它们的中间;顺便再揩把油:“快说!”
狐狸幼崽们:迷茫……
而仿佛置身于世外,对质疑视若罔闻的布偶猫正自然地吃着晚餐,见有人望向自己,它抬起脸,无辜地偏头朝这边看。
卫莫:“是她……?这么淡然,我感觉不像诶……但那群小崽子有这个实力么?”
南御星:“嗯……不知道。”
被四道目光直直地盯了半天,布偶猫慢慢停下咀嚼的动作。
继而,它迈着轻快的猫步,走到那些同样满脸迷茫的狐狸幼崽面前。
伸出爪子,它轻轻一推,某只小狐狸应动作倒地——随后,被毛皮盖住的几根鸡骨头,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佑佑猫感慨地拍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幼崽的爪子,然后用谴责又慈爱的情,望着双眸茫然的小动物,可惜地微微摇头——又细细地叹了口气,似乎在感慨世风日下。
然后,她便淡定地转身回到原位,继续端庄进食。
卫莫试探着翻起每只的肚皮——于是他发现:平均一只狐狸的毛肚子下面,平均就有几块各种形状的鸡骨头。
被翻弄的幼崽们乖乖地抬爪,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哇,你们这群贪吃鬼。”找到了元凶;他抱着其中一只,任劳任怨地站在洗手台给那些油乎乎的毛团清理,嫌弃地擦洗那些毛乎乎的油爪,“阿御难得做一次呢。好歹给我留个鸡腿嘛;是不是,阿御?”
隔壁的佑佑猫背对着众人,舔了舔唇角:就是,再来一只,大家可以分着吃嘛~
……
………
眼巴巴地希望对方再做一顿,卫莫刚撇头,却见室友设定好卫生机器人的程序,就抱起那只还在吃饭的猫咪。
“?”
南御星不理会他的好,而是如寻常一样,安安静静地按摩;让佑佑猫舒服地蜷缩起尾巴和爪爪;尔后——
趁它不注意地走时,修长的食指、就朝肚子上稍微用力……微戳了一下。
“嗝。”
佑佑猫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打了个饱嗝。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他露出一个很轻的笑意。
而对味道相当敏感的卫莫,一下子就闻出了——这就是烤鸡的香味!
“……”卫莫抱着仍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后辈,少焉,他轻咳一声,把洗漱的水位开到最大,全然装作没有听见。
“这样看来,你也吃饱了。”
这边,南御星笑眯眯地摸着看不出脸红不红、但整只猫都羞愧到直接埋进双臂弯的小家伙,“那我们就去看牙医吧。”
观佑佑:幸好还能给我留条薄面——诶?!
就在上次,观佑佑来这里的时候;她在圣希尔的看诊记录因没有带回,于是,就一直好好地放在南御星的抽屉里。
去问过校医后,被告知仅仅一次的治疗(而且半途就溜掉了),是无法彻底治好那些因为甜食吃得太多、留下蛀牙和病牙的;思及以猫咪的小体型、痛感应该没有成人那么严重,出于真挚而诚恳的好心——并非是想看她捂着牙撒娇;注意,他完全没有这个意向——南御星认为,趁此机会,把她的牙齿治好,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不过出人意料,在他带着挣扎无效的佑佑猫,在约好的时间敲门时——
开门的人,正是往往只有在平日工作不忙,才有空来担当授课导师的沈教授。
……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可怜的小猫咪,就发出了一声极其凄惨的哀嚎:“喵呜——!!!!!”
“来了。”和不淡定的佑佑对比,沈珂的态度相当平和。
白色宽敞的消毒手术室内,白色的墙壁、白色医疗设备、白色的手套……除了这些雪白无暇的事物外,观佑佑的大脑,也刹那变成了空白的一片。
“家属坐那里。”看完预定要求的沈珂没有多余啰嗦,指挥几个助手准备好需要的工具,就微微偏头询问:“这是她的猫?”
提问只是再次确认,问话的人其实并没有想要听到答案的意思;待第一遍的口腔消毒完成,他掰开还算配合听话的猫咪嘴巴,正要查看x光所拍摄的治疗前白色阻射影像,镊子忽然顿住。
“沈老师,怎么了吗?”望向停下手里的动作,在自己心里几乎完美无缺的指导教授,助手非常乖巧地也跟着停下了动作。
另一个助手:智残么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