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眼里的锋芒隐约可见,洞外一时寂静,沉默的空气中仿佛绷了一根弦,越绷越紧,一触即发。更多小说 ltxsba.me
厚重的石门在背后关闭,阿裳独自进到了虞错闭关的洞室之内。她刚刚在门外目睹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是心情太乱,也没有精去管他们的事。这时只茫然抬头打量着洞内情情形。
这是个天然水晶洞,壁上全是大片水晶石,在灯光下闪烁若天上繁星。中央一块巨大水晶台,上面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洞口,红衣如血,万缕银丝从肩头流泄到台上。
阿裳盯着那一袭白发,疑惑许久,试探唤了一声:“宫主?”
银发的头颅微颤了一下,然后慢慢回过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 跟第一版相比,去掉了开头的沉重情节,略去了阿裳的身世,其实是从大纲就修改了,变成与之前不一样的身世了,而且是个伏笔。文风是走向了轻松逗比的路线一去不回头~
第6章
阿裳看到她的脸的一瞬,险些惊叫出声,急忙捂住了嘴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对面的人。那张脸苍老无比,皮肤松弛,满面皱纹,脸上和脖子上遍布老年斑,俨然是□□十岁老人的模样。
她努力看了半天,才隐约辩认出虞错昔日五官的影子。虞错不过是闭关几个月,怎么会苍老成这等模样?
虞错苦苦一笑,嗓音也如耄耋老人一般沙哑残破:“你没有认错,是我。我变成这副样子了。很可怕吧?”
“您……怎么……”阿裳一时间震惊得忘记了自己面临死亡的处境,竟流露出一丝真心实意的痛惜关切。
虞错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阿裳……你知道我为什么需要衣女吗?”
她答道:“因为您想要在年华老去时恢复青春美貌,延长寿命。”
虞错用变得浑浊的眼睛打量她一眼:“你的容貌的确是很美。我确是希望自己能如你一般美貌,哪个女子不希望如此呢?可是,我也不至于为了美貌就用这至邪之术。”
阿裳愣住。这些年来,不仅是她,朱雀宫中所有人都认为除了延寿之外,虞错对自身平凡相貌不满,运用衣女之术变得美貌也是主要目的之一,原来还另有隐情?
只听虞错继续道:“我修习的上乘邪毒之术,无一不是伤身损寿,我的历代师祖,寿命都只有四十年左右。我的师祖们,都是靠这衣女之术延寿。衣女术一生只能用一次。可是……你知道吗?其实,我在不久之前动摇过,想要放过你。”
阿裳猛地抬头望住她,眼中闪过希翼。片刻那光亮又灭了下去。想要放过她,却还是不能放过她。懒懒问了三个字:“为什么……”
虞错没有回答。
为什么?
因为两个年轻人舍生忘死,彼此救赎,让她心生侧隐?
不是的。“慈悲”二字从来不能用在她虞错的身上。
是因为有人派他的弟子来传话给她:岁月不在长短,窃来光阴,虽生犹死。
她并不想遵从别人的话。任何不顺心的言语,还未抵达耳中,已然拒绝。那话音却会在之后的无数静夜里在心底响起,不知不觉间左右了她的主意。
也不知从哪一天起,她忽然打算尝试经其他方法延寿,放弃使用衣女之术。延寿的内功心法其实就记录在宫中收藏的一本古籍《朱雀经》的某一页,祖辈们都知道,却没有尝试过。因为这套功法以修炼配合药物,过程极险,成功率很低,极易走火入魔,非但不能续命,反而会在极短时间内迅速衰老,死去……
就像她现在这种境地。
虞错沙哑着嗓音道:“我本想以功法延寿,不再用衣女术。大概是药物的用量没有把握好,还是没有成功。阿裳,我不能就这样老死。朱雀宫四大长老各自野心勃勃,若我死了,宫中无人镇得住他们,必会有一场争权夺利的自相残杀。我死不得,阿裳。我还是得占用你的身躯。”
知道了虞错曾为此事努力过,这让她感觉很复杂。心中压在深处的愤怒和恨意略略缓了些,变作木然:“说到底,您还是要施这衣女术的。要施便施吧,这等死的日子像钝刀子割着一样,我也受够了。”
虞错点点头:“那么,你过来,我们开始吧。”
阿裳走过去,依着虞错的指示,到水晶台上与她面对面盘膝坐好,接受这无可抵抗的命运。虞错左手捏诀,右手与阿裳的左手相抵。
虞错凝息闭目,运起衣女之术,身周渐渐有气流旋转起来,满头银丝飞舞起来,苍老干枯的面容尤显诡异。阿裳一直在努力鼓起勇气,但看到这一幕仍是惧怕得想逃跑。
然而就算是她想逃也逃不了,虞错的手心将她的左掌紧紧吸附。她认命地闭上眼睛。
隐约感觉一股阴寒的力量从掌心猛地钻入。她知道是衣女之术已经开始,虞错正在占领她的躯壳。不知是因为术法的运行还是因为恐惧,她的耳中响起一片尖鸣。
尖锐的耳鸣声中突然掺杂进异样响动,阿裳只觉突然血液逆行,经脉错乱,很快失去意识。
……
“阿裳,阿裳。”
是谁在声声唤她?这嗓音如此熟悉。她已经死了吗?躯体已被虞错占去了吗?
那么现在听到声音的,是阿裳的游魂吗?
她想动弹一下,身体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璀璨若星的晶石。她原来还在这个水晶洞室之中啊。虞错带走了她的身躯,把她的魂魄留在这儿了吗?
右侧又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阿裳……”
这次她听清了,是暮声的声音!
她急忙转头去看,转头的动作沉重而艰难。做这个动作的同时她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并非一抹游魂,她还是有身体的。
视线移过去,在看到暮声之前,她先看到了跟她一样跌落在晶石台下面的一个人。那人毫无声息地卧着,长长银发覆住了脸,她依然认出那是虞错。
然后她看到手持毒刺远远站着的暮声。
怎么回事?衣女之术失败了吗?此处戒备森严,暮声是怎么闯进来的?
暮声远远站着,盯着她的脸,问道:“阿裳,是你吗?”
她张了张嘴,艰难地发同声音:“暮声哥……”
他的表情一松,几步上前,扶她坐起来:“我真怕醒过来的不是你!”
她惊疑不定:“你是怎么进来的?宫主她……”目光转向不远处俯卧的人。
暮声先抬起手,从两耳后的的穴道上拔出两根银针。
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不用怕,没事了。宫主运用衣女之术时,功力激起的风声尖啸,门外的人都被震晕了,我以银针封住穴位阻住听觉,趁机闯进来,打断了术法运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