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的窗户爬出来时,忘在了桌子上。01bz.cc这些日子习惯了时不时摸起镜子与虞错聊一阵,乍然没办法对话,居然感觉非常憋闷。
于是她干脆自说自话,反正左手的虞错是听得到的。
“你刚刚捂住我的嘴巴,是不想让6栖寒知道我来自朱雀宫吗?……我懂……我会注意的。我觉得吧,我们可以通过6栖寒,打听下伏羲教有没有解决我们的麻烦的办法……”
其实此时此刻,她最忧心的已不是解决自身问题,而是6栖寒悬于一线的小命。虞错总是跃跃欲试地想干掉他。若想让虞错手下留人,就必须给他找出利用价值,方能救他。
她啰里啰嗦说着,忽然看到左手握成一只拳头举到了她的鼻尖前,威胁地晃了晃。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若再自作主张,它就揍得她满地找牙。
想像了一下自己把自己揍得满脸血的惨烈场面,她无奈地点头:“……我懂,我不多嘴,凡事尽量与你商量着办。”
左手这才满意地归位。
“对了,要是遇到青楼楼主,你要保护我哦……”
这样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有那么一会儿忘记了自己这一趟出来要去干嘛,猛然想起来时,发现已经迷路。路痴又发作了……茫然四顾,又猛然发现身后不远处站了青楼楼主。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跑,总算是冷静下来,强笑着打了个招呼:“青……”
“闭嘴。”祝倚青冷面打断她,眼中火星一爆。这叫化妞什么时候能把这个沦丧的误称给改过来?
她急忙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他不耐烦地扫她一眼:“你乱晃悠什么?”、
“我需要一些药……”她弱弱举了举手中方子,“给6栖寒。”
“药库在那边。”他指了一下方向。
“哦,多谢。”她头一低就想开溜。
祝倚青却跟了上来。
她猛地回头,看到他刚刚举起的手,似乎要从背后打她。他自然地用举起的手挠了挠头发。阿裳问:“你你你跟着我干嘛?”
祝倚青沉着脸道:“谁跟着你?我也去药库,顺路。”
“哦……”
他特意补上一句:“我是要过去盯着些,免得你拿药不记帐。”
小气样。阿裳默默腹诽一句。脚步放慢些,落在祝倚青身后,背地里补给他一个大白眼。祝倚青走在前面,苦恼地蹙起了眉。想试探个人怎么这么难呢?
二人直到走到药库,他也没得到机会再次出手。
到了药库,他亲自帮她抓好药,往她手中递的时候,突然松手,药包坠落。阿裳急忙伸手去接,没有注意到祝倚青的手指间又亮出了银针朝她刺来!
那只伸出去接药包的手突然改变方向,一个翻转,掐住了他的腕穴,指力惊人,如铁钳一般!祝倚青手中银针悄声跌落尘埃,要穴被拿,浑身失力,要不是硬撑着,险些跪倒在地!
从这一招就可以看出,她果然是有功夫的,功力还十分深厚,远远在他之上!看她这诡异的招数,多半是朱雀宫的人了。
祝倚青后悔自己的贸然试探了,脸色大变。
而此时在阿裳的眼中,并没有那许多心思。她不懂这些脉门穴道的功夫,只以为虞错又在轻薄人家。她狠狠盯着自己的左手,内心咆哮:你怎么又乱摸人家手了!把持一些好吗!给我留点脸面好吗!松手!快松手!
左手狠掐了祝倚青一阵儿,方才松手。祝倚青抱着手腕后退一步,脸色苍白。
阿裳心中很是歉疚。这美貌的人儿反复被“自己”揩油,实在是吃亏了。
作为色狼虞错的寄宿者,她不得不承担起责任,勇敢地道:“抱歉啊,是您手长的太漂亮,我一时冲动,一时冲动。”脸不由涨得通红。
祝倚青听她这样说,显然是不想把银针偷袭的事说破,这正合他意,他正好不知如何收场呢!稳了稳,回道:“是我的错,我也是一时冲动。”
阿裳听不懂他的说什么,只觉得圆满抹平尴尬,局面甚是和平而美好,冲动过后的二人客客气气地告辞,各自心怀鬼胎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阿裳没有直接回6栖寒的住处,而是先拐去了自己前一晚住的那间小屋,去找回失落在那里的镜子。这一半天没能跟虞错对话,可闷死她了。
那排小屋前依然有不少残缺的人在逛悠。这一次她知道了这些人的肢体可能是被祝倚青截去的,心中感觉尤其恐惧,慌得脚步都发飘了。壮着胆子进到那间小屋里,一把抄起桌上的镜子拔腿就跑,一路跑着奔进6栖寒的小院子。
一冲进门去,就迎面将一人撞翻在地,她清晰地听到了一声闷响,是这人倒地时后脑勺撞上桌子腿的声音。定睛一看,是6栖寒,坐在地上面色痛苦。
她惊讶地俯视着他:“哎?你不好好躺着,站门口干嘛?”
6栖寒在屋子里等候已久,不见小错归来,心中已经有些不安。忽听到外面脚步声急,以为她遇到了危险,忙起身想出去看,却被这个冒失的家伙猛冲进来撞个半死。而且这家伙还抱怨他站的位置不对……他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阿裳把他扶起来坐到床沿上去,担心地问:“刚才撞到你哪里了?会不会把接好的肋骨又撞坏了?”
“没事。”
“你不是懂医吗?你可以自己看一看……”
她尚未说完,一只手突然摸到6栖寒的肋间去——不用说,是那只自由过度的左手。阿裳大惊失色。虞错这是要趁机杀了他吗?6栖寒身上有伤,又毫无防备,虞错此时要他的命易如反掌!惊惧之下,全身竟凝固住一般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左手探到了6栖寒的肋间……
然后眼睁睁它手法熟稔的在6栖寒肋间试探按了按,6栖寒讶异地低头看着,想要说什么,却被按得疼痛,一句话又憋了回去;而左手摸完了他肋骨,又毫不含糊地摸上他的脑袋,试了试他脑后刚刚被撞出的那个大包。
阿裳分分明明看到他原本瓷白的颊上浮起红晕,眼瞳中隐有波澜涌过。
她知道他尴尬——这样的情形,她也感觉十分尴尬啊。一个姑娘家,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在人家身上头上摸来摸去,确是太随意了些。
可是若辩解摸他的其实不是她,而是一只自作主张的手——谁信?鬼才信!
不过,看左手的状态,不像是想要他命的意思,她暗松了一口气。
直到左手在人家脑袋上摸了个够,她才得机会后撤一步,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有必要对刚才的探摸作出总结。
但她哪知道该如何总结啊?好在这些日子以来左手时时闹出花样,她已有了足够的应对突发状况的冷静。
于是她冷静地给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