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迟握住她的手:”你不说,我哪里歇的了?”她千方百计赶回家里,不就是想看看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白氏拍了拍她的手,目露欣慰:”你二妹和吴二的婚期已经定了,这你知道吧?”她见沈语迟点头,深深地叹了口气,重重一拍身侧案几:”也不知咱们家犯了哪门子的邪,竟惹上这等冤孽。”
话既开口,她索性痛快说了。沈幼薇和吴二的婚期已定,眼看着婚事在即,吴二贪图沈幼薇美色,对她倒也热络起来,时不时邀请她出去上香听戏,沈幼薇对这桩亲事不满得紧,十次有九次都拒了。
吴二是个不要脸皮的,既然沈幼薇不理他,他就整日往沈家跑,有一次他来了沈家,又没见着沈幼薇人,他一时恼了,就在沈府里不干不净污言秽语地骂了起来,说的话极为难听,闹的别府的人都跟着知道了。
白氏面色一沉:”咱们家才来汴京不久,根基本就不稳,若是由着吴二闹腾,咱们家日后如何立足?我就使人教训了吴二一番。”白氏并不在乎沈幼薇,她和吴二的亲事是她自己作的,但任由吴二在沈家撒野,沈家人以后出去还怎么做人呢?!
沈语迟蹙了蹙眉:”这不算大事,承恩公府不至于为这个闹这么大吧?”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白氏抿了抿唇:”吴二是承恩公的嫡次子,承恩公府虽然没什么能耐人,但出了一位皇后一位太子妃,我也不会往死里得罪他们,我不过命人敲打他一番,把他撵出去罢了,本以为能消停一时,可谁知……”
她深吸了口气,拧眉露出几分疑惑:”吴二的伤势回家就急转直下,没两天承恩公府就传来消息,说吴二……废了。”
沈语迟倒吸了口气,她相信白氏的分寸,她就算真的厌憎吴二,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就把人废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她连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氏啜了口茶,继续道:” 这事儿实在蹊跷,我直接请了顺天府府尹来查明此事,府尹都说了,吴二在我手底下不过吃了些皮肉苦头,断不至于残废了的,但承恩公府一向霸道惯了,硬是不信府尹判案,非说是我们要谋害吴二,见天地来咱们府上闹腾。”
白氏说着说着,眉毛都竖起来了:”简直是无稽之谈!我跟吴二无冤无仇,不过教训他一二罢了,为何要去谋害他?”
沈语迟皱起眉,轻声问:”嫂嫂,这事不大对头,吴二在你手里受的只是轻伤,但回去之后突然残废了,中间必然有人动了手脚!动手脚的人,要么是跟吴二有仇,要么是跟咱们有仇,所以故意弄残了吴二,意图栽赃。”
白氏面色微沉,半晌才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只是暂时没查到中间动手的人。”
沈语迟沉吟道:”吴二当真伤的极重?”
白氏呼出一口气,沉着脸点了点头:”右腿废了,而且……”她斟酌了一下词句,隐晦地道:”男人的根本也受了影响,今后只怕再不能生育了。”
她说的虽然委婉,但沈语迟一下子就明白了,吴二被变成太监要断子绝孙了?要是搁在往常,她听说吴二那等卑劣之人出事,只有拍手称快的份儿,但如今和沈家扯上关系,她当然不能看热闹,若是不找出中间动手的人,背黑锅的只能是沈家,届时沈家和承恩公府岂不是结下生死大仇?
那么中间下黑手,让吴二残废,挑拨沈吴两家关系的是谁呢?
沈语迟有的没的琢磨了会儿,下人已经领着吴家派来的人进了屋,来的大概是吴家极有体面的女管事,头上插了四五根金钗,一身的绫罗绸缎,打扮的比白氏这个五品诰命还招摇,白氏头上也不过挽了一对儿玉钗罢了。
吴管事一进屋,礼也不行一个,直直地看向白氏,倨傲地抬了抬下巴:”沈少夫人,我们夫人让我问问您,贵府想没想好要给什么说法?若是少夫人还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夫人就得亲自上门来讨个公道了!”
白氏脸一沉,沈语迟道:”你是公府哪位夫人?”
吴管事脸一僵,她瞧了沈语迟一时,猜测她是沈府哪位姑娘,便不大把她放在眼里:”回姑娘的话,奴是吴府的管事。”
沈语迟更了,歪着头哇哦了一声:”哦豁,你们承恩公府提倡人人平等吗?下人见了诰命可以不行礼的?你见了你们夫人也是这般鼻孔朝天的说话?”她倒是没那么强的阶级意识,只是这婆子的态度委实恼人,完全没把白氏放在眼里!
吴管事吃了一噎,她自然不敢说她比个诰命还尊贵,便只得草草对着白氏行了个礼,气焰也矮了几分:”奴一时性急,浑忘了。”
白氏也懒得跟她计较,冷冷道:”回去回禀你们夫人,顺天府尹已是结了此案,此案与我无关,也与沈家无关,敢问承恩公夫人还想要什么说法?”
吴管事下巴又往上抬了一寸:”我们二郎君是在贵府受的伤,人也是少夫人您打的,若不是您动了手,我们二郎君何至于重伤?伤成那样,我们二郎君一辈子可就完了!就连原本定下的正妻也取消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