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
旁的她也不缺了,再说要得多了又该让阿福怪她在做什么了。
楚华樆狭长地凤眸重新望在槿桦身上,似是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一下手指,随口般问道:”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在发呆,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槿桦垂眸,纤长微弯的睫毛轻轻眨动了两下,她开口道:”在想着做些什么款式好,没见殿下佩过这些东西,也不知殿下喜欢什么颜色和样式的。”
楚华樆可是听出了她这其中的意思,他薄唇轻轻勾了勾,”不若你便多做几个,到时候让我挑一挑?”
槿桦在心里抹了把脸,知道自己算是又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最后槿桦也只做了两个让楚华樆挑选,倒不是料子不够了,是楚华樆看见她藏起来的缠着绷带的手指不让她做了。
槿桦自己也没想到她的针线功夫退步成这样,往日里缝缝衣裳补补针脚什么的还觉不出,这一到真做从头到尾做点什么绣品就显出自己的手艺这是大不如前了。往日里她缠着手指都躲着人走,可她瞒得过所有人却总是瞒不过楚华樆。
灯火之下,槿桦被楚华樆叫到书房指尖重新擦了药仔仔细细地包扎好。她不好意思地望着对方将那个小药瓶放回到箱子里,心想这倒真应了楚华樆那句话,他的那些药都成给她备的了。
槿桦抿抿唇,也没忘今晚过来主要是想让楚华樆挑一个成品的。她瞥了眼静静躺在书案上的两个香囊,”殿下……这两个你要哪一个?”
楚华樆未答,抬眸间一只手有一塔没一塔地轻叩在桌面上偏着头反问道:”我若是选了一个另外一个你打算怎么处理?”
槿桦轻轻皱了皱眉,这她之前倒是没想过,若是楚华樆不要的话扔了也可惜,多半是她留着自己用了吧。
槿桦道:”那沉香难觅,扔了可惜,若是可以我想自己留着。”
楚华樆修长的指尖轻捻在那两个长得相仿的香囊上,听到槿桦的回答薄唇轻轻勾了勾,他缓缓拿起了其中一个,低声开口道:”也好。”
槿桦不明所以,缓缓点了点头,”多谢殿下。”
……
今年的除夕甚是寒冷,前些日子的积雪还未融化干净,这天就又阴上来了。宫里照旧有除夕夜宴的规矩,槿桦这些侍从自然是不能随意入宫的,更何况她这身份如今尴尬得很,还是少与宫里人碰面较为安全些。
午后,槿桦送了楚华樆到王府门口的轿子旁。周围没别的人伺候,只有静立在远处的准备抬轿子的人背对着他们肃立着。
槿桦上前替楚华樆撩开了轿辇前的帘子,轻声道:”豆.豆.网。殿下。”
楚华樆未答轻捻着手里的玉扳指,望着槿桦手上的动作似是在想些什么。
槿桦又唤了一句:”殿下,该出发了。”
她恭恭敬敬地等楚华樆坐好,抬手准备将轿帘放下,可谁知这动作刚做了一半,楚华樆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胳膊拉了一下。
”!”槿桦极力压低了自己的惊呼,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失去平衡险些跌在楚华樆身上。
她手里还握着刚刚的帘子,轿帘因着这一下阴差阳错地被抻开了些,半挡在槿桦背上。槿桦的心脏霎时间漏跳了两拍,不明白楚华樆这是何意,更何况这还是在王府外面,前面还有等着抬轿子的下人呢!
轿子里的光线因着她的遮挡显得微微有些幽暗,昏暗之中她看见楚华樆薄唇微勾着轻轻笑了笑。
她顿时有种被戏弄了的窘迫,不悦地想要将被对方握着的胳膊收回来,她急急地唤了他一句,语气中带了几分嗔怪意味:”殿下!”
楚华樆手上的力度未松,又将她往里带进去了两分。槿桦握着帘子的手彻底松了,帘子半盖在她身上,紧张得她赶紧警惕地回头张望,所幸没人看向他们这边。可她猛烈跳动地心脏此刻却松不下来了。
她离楚华樆也太近了!
”瞧把你吓的。有我在呢,没事的。”楚华樆薄唇轻轻勾了勾,光线熹微之中,低沉悦耳的声音隐隐带了几分蛊惑的味道。
然而这个”罪魁祸首”开口可丝毫没能让槿桦放松下来。绯红从脸侧漫延至耳尖,这距离近得她甚至能清楚感知到楚华樆的气息。
”快松开我,一会儿叫人瞧见了。”
楚华樆就跟没听见似的,慢条斯理地俯身向前又贴近了几分。槿桦不知道他是何意,胳膊被握在对方手里抽又抽不回,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一点点靠近。
她本能地想要往后躲,他却在离她极近的地方停下来了。
楚华樆漆黑的眸子里尽是笑意,”晚上等我回来守岁,可别自己困了不等我回来就先睡着了。”
槿桦心脏漏跳了一拍,稍稍松了口气,”还以为殿下要说何事呢,年年不都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