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翔开飞机这些年,遇到的美女多到可以绕台湾一圈了,这时凝着那一双被泪水洗涤过而更加明亮透彻的黑眸,居然有种美得令他无法转移目光的错觉。
他连忙敛住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点头道:”你说,我有能力就帮你。”
白微咬了咬唇,思考了片刻才开口:”是那个老爷爷把我的脸换了吧?你可不可以帮我,让他……把脸还给我……”
季泽翔听到她的话,震慑不已的盯着她。
完了,现在什么状况?
他不知道乔昕棠病得这么严重,但她脸上的表情和那双眼,在在说明她的精状态并不是处在疯癫混乱下……
意识到这一点,他觉得头皮发麻,事态严重。
理智精如此清明的说出让人匪夷所思的话,病况已经十分严重了吧?
他听乔震国说过孙女的状况,但也只是厌食忧郁,还不曾听说过有产生任何妄想的病况。
是下意识抗议乔震国高压强逼她接手诊所、精进医术的压力,或真的已经病入膏肓?
他定了定心,面色沉肃地开口:”小棠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连爷爷都不要了吗?你到底是真心说出那样的话,或只是想逃避爷爷给你的压力,故意让自己疯癫……”
白微看着男人突然变得沉肃的脸色,心像被突然伸出的一双手拽住,直往地狱而去。
疯癫……?
她的恐惧在他看来是为了逃避压力而作假的反应?
她为什么要装?
但在接触到陌生男子真切的忧心凝视的同时,白微突地意识到,他看到她是那个叫小棠果的姑娘的模样。
那个老人是小棠果的爷爷……
也就是说,真的有小棠果这个姑娘的存在,只是……为什么把小棠果的脸换到她脸上?
白微愈想头愈痛,却又听到男子语重心长地开口。
”小棠果,我知道你这些年被震爷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但实在犯不着这么为难自己。让你自己生病、不吃饭、说话疯疯癫癫的,或许能让震爷为你担心不再给你压力,但你不怕自己真的饿死,或者被当成妄想精病患者,关起来治疗吗?人生还有很多可能,不喜欢就大声表达出来……试着表达自己的想法,震爷也不是那么难沟通的人,说出来,才能让彼此有包容的空间,对吧?”
有时候最亲近的人,反而不一定能体谅对方的用心,于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冲突下,撞得彼此遍体鳞伤。
乔震国与乔昕棠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男子循循善诱的低嗓中,白微脑中突地又冒出了个念头——
借屍还魂!
她想到在中原京城时,她的丫头跟她说过借屍还魂的乡野谈。
她……白微其实已经死了,魂魄离体后,却不知怎么的进入这个叫小棠果的姑娘的肉身?
难道……她这是亲自经历了吗?
这些推揣让白微浑身起了寒颤,莫名的脑中闪过了她坠崖时的情景。
她在坠崖前,滔野塞了一张平安符给她,莫不是那张符真的保护了她,将她带到这具肉身当中?
而这具肉身的主人又上哪去了?
见她思恍恍,但情绪似乎平静许多,季泽翔开口问:”面糊了,要再帮你煮一碗吗?还是帮你热杯牛奶,喝完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