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一个大男人走进来,都会忍不住绷紧经了,遑论是夜归的独身女孩子。最近社会新闻偶有遛鸟侠出没骚扰夜归落单女子的报道,他得提醒秀莲注意一点才行。
她虽然外表看起来像是男孩子,但本人到底还是个货真价实、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啊!若是必须入夜后在这种暗巷出入的话,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
快要靠近那个熟悉的住家前,严中堂边走边整理着自己的仪容,虽然只是去拜见秀莲的姊姊而已,但那感觉就跟见丈人、丈母娘没什么两样,因为秀莲的双亲皆已逝世,从高中时就剩她们姊妹俩相依为命。
当然,她们家现在还多了一个成员,秀莲每次讲到她那个宝贝小外甥就会眉开眼笑的,听起来似乎是个很乖、很听话的小朋友。
可惜的是:他没有爸爸。
就连秀莲都不知道可爱小外甥的爸爸到底是谁。
不管她怎么问,她姊姊就是不肯透露,而她每问一次、姊姊就伤心一次,所以这件事情在她家已经被列为禁忌了。
之前在聊到彼此的家人时,秀莲就已经提醒过他,有机会和姊姊见面的时候,绝对不能白目地问到这个问题。
正当严中堂迟疑着该直接推门进去,还是打通电话要秀莲出来带领他进去的时候,余家的大门突然间打了开来,然后一个穿着黑色外套,戴着土色毛线帽的中年男人快步冲了出来。
严中堂直觉不对劲,随即伸出手拦住了那个男人。
”你是谁?为什么那么匆忙地从那个家里跑出来?”
男人手里拎着一个运动提包,是装篮球的那种圆筒袋,因为拉链没有完全拉上,严中堂随意一瞥,发现里面塞满了东西:笔电、手机相机,揉成一团的现金和存摺,甚至还有刚刚才走进家门的秀莲的手提包……
小偷?”严中堂气急败坏地使出擒拿术,和男人缠打了起来。
他心系着秀莲的安危,正犹豫着该不该和这个男人缠斗下去,还是该尽早冲进余家去查看秀莲的状况时,被绑住双手、双脚的余秀莲气喘吁吁地用僵尸跳的方式一路追了出来。
她嘴上甚至还被贴了一道土黄色的封箱胶带。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中堂哥,他是窃贼,快点抓住他!
见到余秀莲的狼狈模样,严中堂双眼一眯发狠地朝男人肚腹和下巴重重揍了几拳,然后擒住他的双手,反手用自己的臂膀卡住他的脖子。
被他收紧的臂膀用力一勒,男人开始呜呜乱叫,但可能是怕引起周遭的注目,就连哀鸣的时候都不敢放大声量:”放过我,我把东西全都还你们……拜托!拜托!”
”秀莲,你还好吗?”严中堂微喘着气,回头担忧地望着余秀莲。
”呜呜呜呜呜呜……”怎么可能会好……
她刚刚一进家门,看见乱糟糟的客厅时心就凉了一半,她大喊着姊姊及外甥的名字,往二楼冲去。
二楼姊姊和外甥睡的那个房间里灯光亮着、房门半掩着,余秀莲心一急也就顾不了自己是不是也会有危险,就那样直直闯了进去。
房门一推开,姊姊和小健皆被绑着蜷缩在大床的角落拼命对她摇头,那个可恶的贼人则躲在门后面,趁着她望向家人的那个当口,用绳子套在她身上迅速缠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