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完全黑透了,罗瑞雪也没让大家生火,突然就听”嘎啦嘎啦”的车轮子声音,一辆马车竟然穿进了林子,正全速的往前奔去。
春禾和碧盏都瞪大了眼睛,碧盏轻声说道:”少奶奶,真的有人!还有马车!看起来是有钱人家的车!”
罗瑞雪似乎早就料到一样,笑道:”自然是有钱人家的车,而且还是皇亲贵族。”
春禾惊了一跳,说道:”皇亲贵族?少奶奶,那……那您还让大筒他们打劫?这个……万一被参奏一本,王爷岂不是……”
罗瑞雪说道:”不怕,因为他理亏在先,没担心参奏。”
两个丫头都十分不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大筒几个人从黑暗中蹦了出来,挥着手里的大刀,一个个脸上蒙了方巾。
大筒一马当先,一刀将马车的头马给斩了,马车”嘭”的颠簸了一下,骑奴吓得发出”啊”的惊叫声。
马车迫不得已停下来,一个年纪颇大的人突然掀开帘子,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掀开帘子的人,竟然是端怀王!
春禾和碧盏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也看倒是端怀王,心里都是一惊,她们再不懂朝廷的事儿,也知道身为封地王爷,并不是可以想出京就出京,想入京就入京的,没有调令私自出京,而且还偷偷摸摸轻装简行,一看就不是干好事儿的!
怪不得少奶奶说了,他理亏在先,不敢参奏的!
大筒嘿嘿冷笑,一副痞里痞气的凶恶样儿,高升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噗……”
春禾和碧盏实在没忍住,都小声的笑了出来。
端怀王吓了一跳,马车里似乎还有人,是个女子,尖声惊叫道:”父王,怎么了!有土匪吗!”
大筒喝道:”没错!老子们就是土匪爷爷!男的杀了,女的奸了,钱财留下,牲口吃肉!”
燕瑶紫被吓得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说道:”父王,父王如何是好啊!”
大筒自然认得端怀王,当即眼珠子一转,说道:”快点!给老子滚下来,别逼着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端怀王身边没带几个人,又都是小厮和丫头,当即吓得颤巍巍从马车上就下来了,说道:”好汉,好汉别……我们都是生意人,您要钱,给您钱就是,我们急着回家去,我闺女娘病重了,我们急着去看最后一面儿呀!”
大筒冷笑道:”生意人!骗鬼啊!这个小妞刚才叫你父王!”
燕瑶紫吓得说道:”好汉……好汉你听错了……”
大筒说道:”兄弟们,他们竟然敢骗咱们!以为咱们是好骗的!怎么办!?”
二筒笑道:”这还不好办啊,开膛破肚,这里黑洞洞的,又是咱们的地头儿,管杀不管埋!”
罗瑞雪笑眯眯的瞧着,这几个人天生就长得凶,再加上端怀王和燕瑶紫没有胆量,果然已经唬住了。
大筒点头说道:”啥都别说了,先绑起来!我看这个小娘们不错,先给兄弟们爽爽了!”
哪知道燕瑶紫突然梨花带雨的搔首弄姿上了,冲过去抱住大筒的腰,一个劲儿在大筒下面儿蹭,说道:”好汉……好汉……妾身愿意伺候好汉……求好汉看在切妾身尽心伺候的份儿上,饶了我们父女俩性命,让妾身好回家去,好汉……啊好汉,妾身好像要……”
大筒顿时就像吃了死苍蝇一样,差点被燕瑶紫噎死,他自负见多识广,从战场到山头,从官场道绿林,大筒也算是经过世面的人,但是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大筒都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喊道:”愣着什么!都给我把这俩贱货绑起来,快绑起来,真是恶心死老子了,啐!”
大家伙儿立刻就冲上去,将端怀王和燕瑶紫,还有他们的小厮骑奴丫头,全都一个个绑了起来,然后嘴里还塞了布,叫他们说不的话。
大筒晃着手中的大刀,说道:”行了,让他们先喂会儿虫子,老子要去和山老大请示请示了。”
大筒说着,就颠颠的往林子的黑暗处跑去,冲着罗瑞雪跑过去,准备请示下一步整人的步骤了……
大筒跑过来,说道:”少奶奶,您可真是足智多谋,没成想竟然是这个端怀王!上次把他当树苗埋了,我都觉得不够过瘾!这次咱们怎么治治他?”
碧盏笑道:”大饼儿,你还上瘾了不成?”
大筒笑道:”我这个人就是有个嗜好,就喜欢看这老兔崽子哭爹喊娘的求我。”
碧盏和春禾都捂着嘴笑。
罗瑞雪笑道:”不需要做什么了,一会子就会有人来替咱们做。”
众人听着罗瑞雪的话儿,更觉得费解了,竟然有人替他们来收拾端怀王?那是谁来了?难不成是滕王爷?可是滕王爷今早已经启程,此时快马加鞭的赶往边关,怎么想也不能是滕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