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羿摇摇头:”这世上哪还有比严先生更厉害的。”
青翎点头:”这就是了,那大哥还怕什么?”
青羿想了想,也不禁笑了起来,抬头看着青翎:”小翎儿先生总说你聪明,那你说说大哥能不能考个头名回来?”
青翎异常肯定的点头:”一定是个头名。”
青羿眼睛一亮,忽的臭屁起来:”就是说,你大哥我好歹是严先生的得意门生,区区一个小考算什么,等过了年,本少爷就拿它一个头名回来,你们俩坐着,我得去做先生留的功课了。”说着一头钻书房里去了。
青翎站起来嘱咐福子:”仔细些,别熬的太晚,免得小考还没到就熬病了,可什么都耽误了。”
福子点头应了,姐俩才出去。
青羽道:”你说严先生也真是,明知道大哥过了年不回京了,怎么还给大哥留功课啊。”
青翎:”大姐别瞧先生严厉,其实心是最软的,虽说当初不是主动教大哥跟表哥,既担了老师的名儿,便不会白担,我这儿猜着先生给大哥留的功课,就是针对这次童生试的,听舅舅说,咱们冀州府的学政大人是先生的同窗故友呢。”
青羽忙道:”这可好,只先生写封信过来,怎么也得照应着些。”
青翎摇摇头:”大姐不知这些读书人的性子,骨子里都最清高孤傲的,除了那些贪财的,只要是有些风骨的,都瞧不起那些走后门托关系的,若先生写了这信,反倒对大哥不利,再说,学政大人既是先生的故友,又怎会不知大哥是先生的弟子,不用先生写信也自会照应的。既是故友,对于这位学政大人的偏好性格,先生必然知之甚详,而主考官的性格跟他出的考题也是息息相关的。”
青羽明白过来:”你是说,先生能猜出这位学政大人出什么考题?”
青翎:”便不可能猜的极准,却也**不离十。”
青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青翎见她松口气的表情不禁笑道:”大姐难道就不担心表哥?”
青羽白了她一眼:”我担心这个做什么,还早着呢。”
正说着忽的啪一声,吓的青羽一激灵,抚着胸口半天才缓过来,过去捏着青翧的耳朵:”你这小子放炮仗不远着些,是故意吓你姐是不是?”
”哎呦哎呦,疼,疼啊……”青翧惨叫了起来:”大姐,大姐,你快放手,我的耳朵要给你揪下来了。”
等青羽一放手,忙捂着耳朵,揉了揉,眼睛却瞥着大姐不注意的时候,又叫德胜点着了一支炮仗,啪的一声,把青羽吓得一屁股坐在廊凳子上,那小子嘻嘻笑:”大姐就是胆子小,一个炮仗罢了,有什么可怕的,过年喽。”说着跑了。
青羽站起来要追,青翎忙拦着她:”这小子皮,大姐追过去,难保他又要放炮仗吓唬你,我去帮大姐收拾他。”说着一溜烟追了出去。
青羽愣了愣,侧头跟立夏道:”我怎么觉着这丫头是糊弄我呢?”
立夏掩着嘴笑:”二小姐如今虽变了许多,可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小姐想想往年过年的时候,二小姐什么样儿就明白了。”
青羽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这丫头一懂事,倒忘了她是个比青翧还皮的,往年过年的时候带着头放炮仗的就是她,不用说,这是给青翧勾起了玩心,一起淘气去了。”
立夏点点头:”可不是,如今明德少爷不再,二少爷跟前儿少了玩伴儿,自然就惦记上二小姐了,这俩人到一处,还不知怎么翻天呢。”
青羽摇头失笑:”青翎如今变得倒叫人忘了她过去的性子,得了,难得这么玩,让她好好松散松散吧,咱们到我爹娘哪儿瞧瞧去。”
主仆俩进了翟氏的院子不提,再说青翎,一出来果然就看见青翧在外头站着呢,一见她就缠了上来:”二姐咱俩去房后放炮仗去好不好?”
青翎:”我瞧瞧你还有多少炮仗?”
青翧忙叫德胜:”快,把咱们的炮仗拿过来。”
德胜应一声,不一会儿就提了个背篓过来。
青翎一瞧不禁乐了,还真不少,估摸得有两挂拆散了,装了足足半背篓。
青翧:”够不够,我跟德胜拆了老半天呢。”
青翎点点头:”那还等什么,走,放炮仗去。”姐俩提着背篓往房后头来了。
房后的水坑已经填了,青翎听见她娘说,已经订好了桃树苗,等过了年一开春就种上,想来明年便能看桃花了,如今平平整整的一块空地,正好放炮仗,叫德胜找了几块砖头摆在平地上,把炮仗夹好了,用燃着的香点,劈里啪啦的响。
放了一会儿,觉着有些冷,两人便钻进那边儿的麦草垛里头避风,麦草垛早被村子里淘气的小子们抽空了,里头像个小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