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点头,可不是嘛,去的相当有规律。
想到了一些事,云舒把大平喊进来,说:”小顺现在还在回春堂做事吧?让他注意一下陆先生给馆陶公主府开的药,最好能把药方给我。”
小顺一直在回春堂当学徒,如今学了几年,也开始站柜台抓药了,这件事对他来说,相当容易。
当晚,大平就把小顺誊抄的药方送了来,云舒虽然不太懂药,但是找来药书对照着查一下,也能够查出那个药方是给女子调理身体,使之更容易受孕的。
”果然是在给皇后治病吧。”
云舒一阵头疼,若如大公子所猜测的那样,陆笠给皇后治病,以医好皇后的病从馆陶长公主那里换取他仇人的性命,事情可就复杂了。
若能让皇后怀上孩子,陆笠大仇得报,是好事一件。可问题在于,云舒明知道皇后陈娇是终身不孕,陆笠即使是医,也不可能改变什么,这个结果若被馆陶长公主倒打一耙,可怎么是好?
”这个怎么办才好呢?陆先生为了报仇,已经孤注一掷,劝他大概是没用了……”云舒思索了半天,唯有把希望寄托在馆陶长公主身上,要么让她放弃,要么确保她最后不会怪罪陆笠。
想定之后,云舒忽的想到一人,许久没联系,也不知她过的好不好……
翌日,云舒去弘金号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花了一个图样,让手工师傅按照图样做出项链和手镯来。
待五月底,云舒订制的东西做出来之后,云舒便向平阳公主府的临江翁主递上了拜帖。
临江翁主收到云舒的拜帖时,十分惊讶,因云舒是帮过她的,她顾着情分也要见她一见,于是约在了第二日下午,在她的小院里接待云舒。
云舒捧着新制的首饰来到平阳公主府见临江翁主,把首饰献上之后,说:”这跟翁主上次买的头面是一套,新制出来后我就在想,翁主若能把这个送给长公主,长公主看到了必定高兴!”
”是吗?”临江翁主高兴的打开首饰盒,红色丝绒上面放置的项链和手镯果然跟她上次选的头面是一个花样。
”姑姑上次就说那套头面好看,这次得了这两件,必定更开心!”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人禀报,说平阳公主到!
临江翁主拘谨的站起来迎接平阳公主,云舒也低头站在一边。
只听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说道:”蔚儿,听说你在接待客人,是什么客人,怎么不介绍给姑姑认识认识?”
临江翁主上前虚扶着平阳长公主,将她扶到主位坐下之后,才引荐云舒,说:”这是弘金号的云总管,她正在给我看新首饰,因是小事一件,蔚儿不敢打扰姑姑休息。”
平阳公主扫了低头的云舒一眼,而后目光放在桌上的首饰盒上。
”咦,似是跟蔚儿上次送我的头面是一套的?”
临江翁主面含笑意的说:”正是!正因如此,云总管才特意送来给我看。”
平阳公主伸手拿出首饰,一面欣赏一面问道:”这是按照之前的花样,特地赶做出来的吧?”
不愧是武帝最器重的长姐,一眼就看穿了云舒的心思。
云舒也不瞒她,笑着说:”小民因听翁主说长公主十分喜爱那套头面,既然喜欢,不如成人之美将这一套全部做来献给长公主。”
临江翁主听到这个话,拘谨的谢道:”还让你们特地做出来,这多麻烦……”
”蔚儿,”平阳公主提声打断临江翁主的话,对她说:”你去找盈佳,让她把我前几天从宫里得的贡茶取出来泡给云总管喝,她盛情确确,我们也不能委屈了人家。”
临江翁主眼光闪烁的看了看两人,奉命而去。
待临江翁主走开之后,平阳公主”啪”的一声关上首饰盒,问道:”你三番两次接近临江,所图为何?”
云舒低头回答道:”不过是跟临江翁主投契,想跟她交个朋友。虽说翁主身份尊贵,我只是普通百姓,但是翁主处处受人排挤,心底也是希望交个朋友的。”
平阳公主冷笑一声问道:”投契?即是投契,你与她好好相处即是,又何必讨我欢心?”
云舒坦然的说:”我没有讨长公主欢心,只是在教翁主如何讨长公主欢心,您只要多喜爱翁主一些,翁主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平阳公主气的拍桌,吼道:”好大的胆子,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我苛待她了?”
云舒抬头一笑,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翁主她身份特殊,位置尴尬,心中的顾虑难免会比别人多一些。长公主从出生到如今,一直都是顶顶尊贵的人,大概无法了解临江翁主这种无父无母、夹缝求生存之人的心理。”
一席话说的平阳十分恼火,可是她细想一下,自从临江住到平阳公主府,虽说吃喝都没有亏待她,但是的确很少照顾她的感受,对她的生活也没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