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绣点点头,又嗯了一声。
钱三贵拍着他的手笑道,”爷就知道,绣儿是最乖最乖的女娃了。”
”那老王家呢?他们实在太恶心人了。”钱亦绣闷闷地说。
钱三贵本来想等跟吴氏兄长把情况落实了,再收拾王首实。但这次实在是触及到他的底线,竟然敢打他孙女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钱三贵早就让人把王首实家的底摸透了。那王首发的大孙子,是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几次因强抢民女被人状告到县衙,他爹又用钱把事按下。那小子今年刚刚十六岁,就已经有几个通房丫头了。
就是这样一个无赖,还敢肖想自己的孙女!
但因为锦娃的关系,就是收拾老王家也不能太高调。当初万二牛一再告诫他,万事低调行事,不要把太多目光吸引到他家来。
所以,收拾他们也只得在暗中收拾。
钱三贵说道,”绣儿放心,爷爷肯定会让人收拾他们。具体怎样收拾,你个小女娃就不要打听了,省得污了你的耳朵。”
钱亦绣听了,才抿嘴笑起来。
钱家祠堂选址在花溪村和大榕村之间的一片荒地上,买了二亩地。钱三贵出了五十两银子,由钱大贵和钱二贵负责修建事宜。又计划着,等祠堂修好了,再派个人去钱家的老家湘西,把钱家祖先的族谱续上。
进入十月,动物之家依然没有回来,连白狼和大山都着急了。这天早上,它们也进了山。钱亦绣知道,它们定是寻找猴哥它们去了。
如今,不仅是钱亦绣着急,钱家所有人都着急,天天盼着它们能平安归来。连程月都时时念叨,”猴妹它们咋还没回来?好想它们啊。”
特别是阴雨天,就更让人心里七上八下担心得紧。虽然知道他们有皮毛,不像人那样怕风雨,但这样的天气就是让人想得难耐。
这天晚上,钱家正在吃饭之际,蔡老头带进来个黑大汉。这个大汉又黑又壮,穿着戎装,脸上还有一条长疤,却又有些熟悉之感。
黑大汉咧嘴一笑,抱拳喊道,”钱老爷,钱太太,大奶奶,哥儿,姐儿。”
众人才看出来,这大汉竟然是花强,变化真是太大了。
花强这趟差事又是宁王派的,让他给宁王妃送了信,再回一趟冀安省的钱家。
花强带了一包裹东西,还有十几封信。其中,有几封是钱满江写的,家里每人一封,还有钱老头两口子及钱满霞的。另有四封是梁锦昭写的,两封是给钱亦绣和钱亦锦兄妹的,两封是请他们转交给老和尚和小和尚的。还有一封,竟是李栓子给钱满朵的。
花强说,李栓子如今在梁锦昭手下当了个从八品的官——炮长,一架大炮有八个人负责,炮长就是这八个人的头。他也是附近几个村去当兵的人中唯一一个当了官的。
据说,上次李栓子接到家信正是战前,当他看到妻子儿女被自家母亲哥哥欺辱,再想到岳家给自己买丁的钱被哥哥合着外人骗了,可以说气愤填膺,满腔愤怒无处发泄。正好,下一刻开战了,他就把胸中的恨全部发泄在了敌人身上。他就像个困兽,冲进敌人堆里杀人杀红了眼,又顺道救了一位长官。
因为这次战役,李栓子升了个九品把总。
后来霹雳营来了前线,钱满江就把李栓子介绍给了梁锦昭。这也算公私兼顾,一个因为李栓子是自己亲戚,打炮可以不直接面对敌人。还有一个原因是,李栓子有一个本事,就是看物打物极有准头。那时的大炮没有准芯,主要凭着人眼辨别方向,正需要这样的人。李栓子原来因为又懒又穷,有时馋肉了就喜欢拿小石头打鸟,或是去溪里摸鱼,这样还歪打正着把准头练出来了。
自从李栓子当了官后,更卖命了,到了霹雳营表现也非常好。几个月后,就被提为从八品的炮长。
一家人都为李栓子和钱满朵高兴。
又问花强的脸是咋回事。花强说,有一次钱满江陪着宁王去一个城池视察,正好遇到敌人的一小股死士在半路截杀他们,宁王安全无虞,他们却绝大部分受了伤。钱满江还替宁王挡了一剑,伤了胳膊。
”你们不用担心,钱将军的伤势已经全好了。”花强道。
众人听钱满江无事,才都放下了心。
钱三贵让苏四武赶紧把钱满霞和钱满朵的信送去,又让花强回家,还给他带回去了一坛铁锅头和一只烧鸡、一大碗红烧肉。然后,几人就各自拿着信看起来。
几乎所有的信都是先讲了军队打胜仗的情况,然后,才说了些自己的事。
如今,宁王领着大乾军队把大元军队打得溃不成军,大元已经提出投降讲和,想割让土地换取和平。但宁王八百里加急奏请皇上,想乘胜追击,消灭元国的有生力量,让他们在五十年内无法再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