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轻轻的,还带着微微的鼻音,似乎确认就是她故意的一样。01bz.cc靖瑶扁了扁嘴。
此刻朝阳渐起,春光正好。青峦染翠。薄雾初开。
他站起身,将身上的青衫穿整齐。
眨眼的功夫,又变成了那个丰俊朗,统率三军的少将了。
靖瑶看着地上的破碎的自己的衣服,脑子里混乱一片。她求助的看着沈默。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沈默也回身瞧她。
她青丝散乱,肤色红润。露在阳光下的玉臂光滑细腻如同上好的瓷器。此刻,眼无辜又可怜的看着他,像是山林里跑丢的精灵。
那些呼唤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在这附近了。她眼越来越慌乱。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想让我帮你?”
靖瑶点头如捣蒜。
他隔空点了点她的鼻尖:“我昨晚就帮过你。”
靖瑶耳后一片暗红。何必提醒她?他昨夜里高高在上,只看着她在那深海中起伏。说是帮她,又像是逗弄宠物似的。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
他指了指她的心:“你可以无知浅薄,恶毒不堪。但是别再糟蹋你自己。”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是一个人,不是垃圾。”
靖瑶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始终都是怀疑她。不过她已经没有昨晚那样的生气与伤心了。她对他做了那样多的坏事,他怀疑她是正常的。若是以前的自己,必定是会那样做的。就算他怀疑她又怎样,还不是会默默跟着她,怕她摔倒。
想通了会,她服软道:“是了。我会记得的。”
他将袍子脱下,扔给她。那袍子对她来说,太长太宽了些。足到脚踝了,两肩垂下来,越发趁得她娇小可爱。谁知,那华服之下,竟是空落落的身体?
她穿戴整齐,亭亭玉立后,将自己的头发用手指疏顺了,才望着他的眼睛又强调了一遍:“其实我也不是人。”
沈默放在她身上的视线重了重。
她义正言辞的道;“我是个小仙女。”
一干侍卫婆子全过来找他们了。很快,靖瑶就坐在了软轿中。她背靠着软垫,如同无骨的一样,嫩汪汪的小脚丫拿到软轿的扶架上,慢悠悠的晃荡。
她的指甲修剪的很漂亮,没有一点棱角。每个脚趾都珠圆玉润,玉血可爱。晃着晃着,她兴许是觉得有些渴了。便伸出手捧个茶杯在怀里,握着杯子的手嫩如春笋,有纤秀之姿。
她身上不过只着了件他的外袍,这样将腿翘起,那双玉腿便暴露在了视线中。曲线完美,有晶莹的颜色。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往那里飘,但余光里还是看到了。他以手握拳,轻轻的咳了一声。只觉车里闷得慌。
靖瑶见他的眉毛微微的蹙着,便软软道:“夫君,你哪里不舒服?”
边说着,还边从对面爬过来要用手摸他的额头。她半跪着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那衣袍宽松的搭在她的肩上,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有一侧滑落,露出她小巧圆润的肩头。还有她玲珑有致的锁骨。
他心头烦闷更盛,只觉口干舌燥。一挥手便把她挥开了。声音如同紧绷的琴弦:“大家闺秀没一个像你这样。”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坐在他身旁,幽幽的道:“所以她们都没能嫁给文武兼修,威名远扬的三殿下啊。”
他眼皮抬了抬,有些不自然的道:“你居然以此为豪?”
她觑他一眼,知他如今不过是纸老虎了。“那当然。大约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好的事情了。别的姑娘家都做不到。”
他的眼睛转暖了几分:“你骗人的时候,说的话都很动听。”
☆、方式
靖瑶一觉睡醒已经是黄昏了。整个天空都像是被一个大橙子照成了橙红色。虽然人是醒了,不过人还是懒散的,不肯起床。昨晚上她几乎彻夜未睡,全身的每一寸骨头都要碎掉了。她终于认识到,沈默练武的坏处。偶尔想想,若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她在那时候可能会感受好多了。
丫鬟见她醒了,便过来小声的问:“皇妃,要不要传膳?”
是饿了。她娇懒的吩咐道:“传到我屋里来吧。跟他们说,不必清淡。汤味厚重些。”
那丫鬟应身刚要离去,靖瑶又叫住了她:“你见着小碧了吗?”按说她这么消失了一晚,小碧应会紧张的一直看着她了。怎会一起床便是小佩在照顾自己。
小佩犹豫了一下,才大着胆子道:“小碧姐姐一早在院子里跪下了,说是对不住小姐。让小姐降罪于她呢。”
靖瑶摇了摇头,无奈的跟她道:“你去跟小碧说,让她进来回话。”
不过一会,小碧便站在了她的面前,两个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一样,是哭久的缘故。甚至见到她了,她还在不停的抽噎着。
靖瑶烦得很,将茶几摔到她的面前。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屋子里铮然响起。那碎裂的渣子高高溅起,差点溅到小碧的眼睛里,她下意识的后仰,躲过了渣子。
靖瑶冷着脸道:“你若还是抽抽嗒嗒的,便继续去外面跪着好了。你自幼跟着我,是谁教你遇事的时候只会哭?”
小碧再不敢抽嗒,强自忍泪道:“我只是太担心小姐了。昨天晚上我守在外头,可是突然间后颈就被人打了一下,整个人就失去意识了。等我早上起来的时候都已经天亮了。我担心死小姐了。”
靖瑶冷淡的嗯了一声,眼极有压迫力的盯着她看:“小碧,你是突然间失去意识的呢?还是放任自己失去意识的呢?”
小碧猛然抬头,水光淋漓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小姐,你怀疑我跟外人窜通一起来害你?”
靖瑶起身,缓缓踱步:“我总想着,以你的武功,或许会被击倒。但总不至于连一声警示我的声音都发不出吧?”
小碧膝行朝前几步,抱着靖瑶的腿,凄身道:“小姐,是奴婢武功不济。当时,从我受击到倒地,不过瞬息。我真的来不及通知小姐。可是小姐,我跟着你十几年了,我怎么可能会连通外人一起来害你呢?”
靖瑶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辨不出喜怒。伸手将她扶起道:“算了。我只是不放心才问问。若我日日想处的人对我有异心,那才是最可怕的人。”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小碧,你知道你效忠的谁吗?是我还是镇南王?”
小碧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那不是一样的吗?”
靖瑶坐在铜镜前,揽镜自照:“我与父王同一立场的时候,你效忠谁都是一样的。可是如果我们反目成仇了呢?“
小碧大惊:“你们是父女,怎会反目成仇?”
两人正说着,小佩恭身进来传话:“小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