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在漫天的星空下,热烈地拥吻起来。
到了下半夜,温度陡然下降了十几度,姜皙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她觉得冷了,“卫东,我们回吧。”
反正来日方长。
卫东点头,“趴上来,我背你。”
她看了一眼沙地,感觉不好走,她好好的,又没受伤,没必要增加他的负担,于是拒绝了。
男人坚持,“上来吧,能快点。”
她咬了一下唇,爬上去了。
男人一步一步往回走,他走得很稳,和他平时的性格一样,瞬间就能让人产生依赖感。
姜皙摸了摸他的头发,“卫东,我爱你。”
前方漆黑一片,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山风。
回了宿舍,她困到不行,简单洗漱后,一沾床就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她的脑袋发沉,往四周环顾一眼,没有看到卫东的身影,一拍脑袋,觉得自己很傻。
卫东肯定早就离开了,怎么会在这里。
她穿了鞋,推开门,卫东就坐在门口,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那件,都起褶皱了,顿时愣在了原地。
难道他昨晚送自己回来,就一直在外面坐着,没有挪过地方吗?
他是傻子么?
然后唤了一声:“卫东……”
卫东回头,眼底一圈乌青,脚边也堆了好几个烟头,他揉了一把脸,整个人显得很疲惫。
果然是这样,他根本就没回去。
卫东起身,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脖子,声音沙哑:“早。”
“怎么没走?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姜皙帮他整理着衣领,话语间透着心疼。
“就要走了,没想到你会出来。”
听这话的意思,如果她没出来,他就打算走了,肯定也不会告诉她,一个人在外面坐了一晚上的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卫东捏了一下眉心,“昨晚想到要走了,一坐下来,就不想回去了。”
“骗人。”
卫东笑笑,也没辩驳。
这样的话,就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当然不指望能糊弄到她。
“去吃点东西,别弄坏身体。”
姜皙看着他,“你呢?”
“我还有点事。”
她勾着他的手,“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你?”
卫东揉着她的头发,“不是才见过吗?”
“你现在就要走了,哪里能见。”
他看着她,顺从道:“你可以再抱一下。”
姜皙就扑过去了,紧紧地抱住他。
她也不知道,卫东为什么会那么耐心,居然一点都不嫌她烦,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过了一会,卫东放开她,“我走了。”
“嗯,快点回去补一下觉吧。”
她已经霸占他一个黑夜了,他又一晚上没睡,所以一下子就答应了。
看着男人的背影,她突然叫道:“卫东,明天就离开了,我等你。”
男人连头都没有回,干脆地走了。
姜皙心想,明天就回国了,卫东应该很久没有回去,肯定很想念,她知道,他不是无情的人。
或许,他还会带自己去见他的父母。
说起来,她从来没听他说起过自己的父母,是不是他和家里人关系不好?
姜皙也不愿多想,不管卫东的家庭怎么样,她都可以接受。
白天的时间很快,一晃就到晚上了,卫东并没有来找她,她猜到了。
可能是即将离开的缘故,没看到人,她还挺习惯的,反正都要在一起了,不在乎一时半刻。
无事可做,她早早地上了床,等待天亮的一刻。
漫长的黑夜过去,迎来了光明,姜皙调了闹钟,到点就响了,她本来和卫东约好,到时间就过来汇合,再一起去机场。
左等右等,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见到人,她有些疑惑:是不是睡过头了?可能昨天太累了,起不来也很正常。
拿出手机,她拨打了卫东的电话,那边已经关机了,她越发不解,幸好时间还充足,她直接往卫东的宿舍走去。
此时宿舍的人才刚起,她一眼望过去,并没有看到卫东,就连力耶也不在。
“姜,你来找卫吗?”有人问她。
姜皙点头,“他人呢?去洗漱了吗?”
“卫已经和力耶离开了,他让我们转告你,大意是,他不能和你一起离开,让你自己回国。”
姜皙震惊地喃喃道:“什么……”
但她很快就理顺了前因后果。
难怪!难怪!他这些天那么反常,到离开前的一天,他陪自己到山顶,还坐在门口守了她一夜,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就在这一刻,终于想通了。
原来他早就做了决定,只是瞒着她而已。
所以他走了,出于她不知道的目的,一走了之,连个招呼都没打,甚至连和他有关的人,都一起消失了。
这是打算再也不见了吗?
“姜,你没事吧?”旁人担忧地看着她。
姜皙摇头,她坐在外面的石头上,天很蓝,基地很空阔,风吹过来,带着野草的清香,是科斯本独有的味道。
那一晚,他坐在门口,是不是也和她此时的心情一样复杂苦涩呢?
……
他别无选择
姜皙一个人拿着行李去了机场,离开南非的时候,天上下起了瓢盆大雨,她回头看了一下,地平线已经被雨水模糊,她也将所有的情愫留在了原地。
回去后的第二天,她接到了姜霖的电话,让她到家里吃饭。
大概是夜里着凉了,她头痛欲绝,拿了杯子冲了冲剂,喝下去后,感觉胃里暖和些了,于是稍作收拾,就往目的地开去。
进门后,她第一个遇到林玥梅,淡淡地喊了声“林姨”,对方点点头,就算打过照面了。
席间,姜霖看了姜皙几次,也没多问什么,只是让她多吃点,晚饭后,大厅里只剩下父女俩。
林玥梅大概也看出来,自己的丈夫想和女儿单独坐会,便和儿子识趣地离开了。
沙发上,两人都沉默着。
姜霖先开口了,“去了南非这么久,都做什么了?”
姜皙微微抬头,这是第一次,姜霖主动询问她的生活。
“去了趟科斯本,在里面做了几个月的志愿者。”
“嗯。”姜霖倾身,帮她把杯子的茶水添满,随后道:“瘦了,也黑了,是不是不习惯?”
“……还好。”
“你从小就这样,什么都不会和我说,作为父亲,很多事我也不好过问太多……”
又是片刻的沉默。
“您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姜霖喝了一口茶,“我从谢唯那里问来的。”
姜皙没作声。
“谢家我倒是也有生意上的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