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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时恰恰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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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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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拓,她瘦脸尖下巴,越发显出杏眼细眉来,细看倒是秀美可人的小娘子,容貌比之阿娣实要出色许多。

    沈拓只道她受了惊吓,惊魂莫定,她遭此劫难,许是心中害怕,自己又身长面恶,遂轻笑道:“我先带你去寻你家阿姊可好?”

    阿七仍是不言不语地看着他,似要将他记牢心里,待得许久才点点头,小心翼翼伸手,牵住了沈拓的衣角,又似怕他生气,怯怯地垂了头。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外头凄风苦雨,沈拓寻了副雨具出来,厚大的蓑衣斗笠整个将阿七压在了里面。

    歪七抖着脖子毛,狐假虎威巡了前后,一无所获,顺手从内室摸走了一只剔红镶银带铜锁的匣子,报与沈拓道:“都头,宅内就守门的婆子与一个侍女,那二人,只管躲边角发抖。”

    沈拓问道:“可有其它的异处?”

    歪七摇头:“都是寻常,也只一两间屋子布置得细巧精致,许是胡四娘待客的。”

    沈拓微一沉呤,便让歪七将富商婆子侍女一串捆了。歪七麻利从柴房寻出绳索,趾高气扬地捆了人,心中可惜:自己生得歪斜,官府不要,不然,做个差役倒是威风,不怕这些贼偷小人不肯跪下认祖宗喊爷爷。

    沈拓心有疑惑,与歪七合伙将人犯送去官府报与了季蔚琇。季蔚琇心里厌恶此事,眼下天晚便将人犯投入牢中,待得明日再审。

    阿七只管攥紧沈拓的衣角,难为她人小步短,又披了重蓑衣,跟得跌跌撞撞几欲摔倒,却是一步不落。

    季蔚琇看她一眼,阿七似有所觉,往沈拓身后藏了藏。

    季蔚琇轻笑,对沈拓道:“她一个小娘子,衙内也没个安置处,她又是你家丫头的阿妹,天黑雨急,都头不如先将她带回,托你家娘子照看一晚。”

    沈拓揖手领命。

    何栖因沈拓冒雨前去,担心他受凉,便用铫子熬了姜汤。雨天天暗,一家人早早点灯用毕晚饭,又与沈拓留了饭食在蒸屉里。

    沈计见雨急,极为懂事地对何栖道:“风雨凄凄,阿兄也不知何时归来,嫂嫂自去歇息,我替嫂嫂等门。”

    何栖笑道:“你一日间读书写字,劳损思,又是拔高的时候,更该早歇呢。”

    沈计正色道:“我视嫂嫂如母,嫂嫂为长,沈计为幼,幼尊长,应躬身事亲……”

    何栖笑起来:“何时学得老学究作派?酸得人牙倒,快快洗漱了睡去。”

    沈计被打趣得红脸扎脚,害羞地溜了,阿娣没听懂,却是捂嘴闷笑。

    何秀才指指女儿,斥道:“只知说人,也不自省自己利舌。”

    何栖笑着认了错,又道:“阿爹也早些歇息,明日再看书下棋,落雨点灯起烟,熏眼睛。”

    何秀才肚里不知如何疼惜女儿,不痛不痒说了何栖几句,一面深感夫妻之道互敬互知互爱,夫唱妇随,一面又心疼了这般雨夜,女儿累夜侯君。

    按理他为父装聋作哑,不应多置一词,何秀才忍了忍,到底没忍住,道:“阿圆也早点睡去,大郎不知何时能归。”

    何栖道:“阿爹放心,我有分寸呢,晚些困倦了,我便去睡。”

    何秀才这才满意地摸着胡子走了。

    关窗闷热,手上又闲,何栖将针线置在一边,拿白日拣的落枣,教阿娣玩推枣磨,阿娣舔唇拍手笑道:“好生有趣,只是糟践了枣子,好生可惜。”

    何栖笑道:“落地青枣,如何能吃?只你我都大了,玩这等小儿游戏,惹人耻笑。”

    阿娣只紧张盯着旋转的签子,说话都小了声,深怕呵气停了枣磨,道:“我都不曾玩过,长日活计都干不完,拿吃食来玩,要挨阿娘的打。”

    何栖看得笑得开心,眉间无一丝的忧色愁思,心里感叹:真是个宽心丫头,前几日遭逢亲娘的恶意,哭得跟个泪人一般,事过境迁,倒又忘在脑后,不见半点的哀凄自伤。

    阿娣越是高兴开颜,何栖反倒越多疼她几分。二人在灯下你来我往,消磨长夜时光,只将外头骤雨残红关在了一窗之外。

    阿娣一面玩,一面也没忘了正事,竖着两耳注意着外间的响动,夜雨中隐有几下扣门声。

    “娘子在屋中,我去看看可是郎主归家。”

    何栖道:“不争这一时半刻,打了伞去。”

    阿娣应了一声,打了伞仍是一路小跑去开门,何栖看她去得急,有点不放心,廊下只有一盏灯笼照明,何栖立在灯下张望,入目唯有浓黑的雨夜,夹带着丝丝水气。

    过得半会,几声脚步淌着水声传来,沈拓高大的身影在黑夜中若隐若现,不待他走近,笑意却已爬上了何栖的嘴角。

    沈拓乍见灯下佳人,笑又皱眉,道:“雨大风急,当心淋湿。”

    何栖看他整个人如同水中捞出来一般:“泡在水里这般久,湿寒入体,快去换了衣裳吃碗姜汤。”等沈拓再走近几步,这才发现他身边还立着一个身影,疑道,“这是……”又见后头跟着的阿娣色莫明。

    沈拓拧了拧衣摆的水,将人让到檐下,道:“她便是胡四娘拐走的小娘子,你道是谁,正是阿娣的姊妹阿七。”

    何栖着实吃了一惊,阿娣正帮阿七除去厚重的蓑衣,细瘦伶仃的小娘子,果然与可娣有几分相似。

    “阿娣,你借身衣裳与你阿妹,再带她进点吃食,她受了惊吓,半声也不言语,你好生宽慰她,明日明府还要传话。”

    阿娣忆起前几日的事,虽有几分别扭,到底担心占了上风,拉了阿七的手:“阿七,你可受了伤?可有冻着?你随我去换了衣裳。”

    阿七抿着唇,立在原地不动,轻轻抽回手,爬在地上冲沈拓磕了一个头:“阿七谢郎君的救命之恩!”再与何栖磕头,“阿七谢娘子收留。”

    何栖满肚子的疑问,笑道:“小娘子多礼了,不过举手之劳,你又是阿娣的姊妹,些许的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阿七又冲沈拓道:“郎君大恩,阿七不知道怎么报,下辈子投胎作了牛作了马,再来报答。”

    沈拓笑道:“一路上不曾言语,怕你吃了惊吓移了魂,口齿倒还伶俐。”他递了眼色与何栖,何栖会意,道:“阿娣带阿七去换衣进食,也吃一碗姜汤驱邪气。”

    阿娣又替阿七谢过沈拓夫妇,拉着阿七去自己屋中擦发换衣,阿七被她扯了过去,扭头看了眼沈拓,色惶惶。

    沈拓见她们走远,这才挽袖伸腰道:“今日倒感累得慌。”

    何栖与他找出干爽的衣物,又解了他的头发,拿布擦拭,不解问道:“阿娣的妹妹怎会落在胡四娘手里,她竟是个拐子?”

    沈拓脸色微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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