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时候不再闷头做家务或是自顾自看书,而是和儿子沟通交流,一起玩耍。藏北妈妈没有给他回应,但是却和只在出生时见过的外公外婆联系上了,给予了他另一种爱。
脱离野孩子状态迅速成长起来的藏北对张老师是敬服的,后来知道单身的张老师竟然有个儿子,两三岁的小包子,听说还没出生他爸爸就意外身故了,有时候没人照顾,就蹲在他们教室门口外面抓着一辆小木头车等妈妈,藏北心血来潮会带着小包子玩,当是帮张老师忙了。
藏北上了初中,和张老师还有小包子见面就少了,逢年过节会寄个贺卡给张老师。
直到上了初二,有个周末他爸说要带他去外头吃饭,藏北高高兴兴地去了,在餐桌上他看到了一脸羞赧的张老师和长大了一点的小包子。
爸爸问他和小包子:“我们四个人成为一家人,好吗?”
已经上中班的小包子拍着肉嘟嘟的小手从妈妈身边跳起来,奶声奶气却响亮地应了声:“好!”
???好个屁!藏北也跳起来一把掀了桌子。
十几岁本来就是叛逆的年纪,爸爸这么突然给他的“惊喜”,让他的三观崩塌了,他以为张老师是真的好老师,是真心对他好,没想到觊觎的是他后妈的位置,还带着那小包子来跟他抢爸爸。
当时的藏北脑子乱得将所有事情都只往负面去想,别说接受张老师和小包子,连他亲爹他都接受不了了,嘴里有多难听的话全都喊了出来。
他爸本来因为要二婚这事就挺难为情的,嘴也笨,见他恼了也不知道怎么开导,又被儿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鼻子骂,羞得脸红脖子粗,一旁的小包子早就被吓得哭得稀里哗啦,张老师也惊恐地红着脸和眼睛搂紧儿子,最后被逼急了藏父只得拿出当老子的威风,把藏北给武力镇压了。
藏北顶着肿起来的半边脸跑回家,给外公外婆打电话。他们还算通情达理,明白藏北爸爸除了沟通方式不对打孩子更不对其他也没做错什么,总不能让对方因为自己女儿的不负责任做一辈子鳏夫吧。但这时候也心疼这娘不要爹不顾的孙子,只能先哄着。
敏感的藏北察觉出外公外婆并没有完全向着他说话,还有意劝他接受,对着电话吼道:“你们大家都不要我了,没人要就没人要,我以后一个人过罢,一个人!死活都不要你们管!”
外公外婆的心都要被藏北声嘶力竭的哭喊给揉碎了,赶紧道:“谁说的,外公外婆要你啊,小北乖,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就回来和外公外婆一起过吧,我们疼你!”
这个提议,藏北爸爸不同意,藏北亲妈竟也不同意,怕藏北回了上海,影响到她现在的家庭和谐。
张老师看着藏北对他们充满敌意的样子也想要退缩,被藏北爸爸留住了,他知道如果错过这个女人,自己一定会后悔。儿子这边他也知道自己动手不对,但现在怎么赔礼道歉,藏北都不依不挠,让他也有些无奈。
就这么拖了几个月,互相折磨着。外公外婆看藏北实在无法接受爸爸与张老师再婚,电话里孩子的声音越来越消沉。两个老人瞒着他妈,坐着火车来找他爸谈了一次,正好当时政策允许,就直接把藏北的户口迁回了上海。
藏北开始了和外公外婆相依为命的生活。
爸爸和张老师结了婚,本来跟着妈妈姓的小包子改名叫“藏南”,十天半个月爸爸会打个电话来关心下藏北的情况,顺便说些张老师和小包子的好话,可是藏北一个字都听不进,特别是“藏南”这个名字,让藏北恶心得不行。
妈妈和舅舅舅妈对于藏北回沪也是十万个不乐意,都被外公外婆挡了回去,让他们不要在初三关键时刻影响藏北学习。
后头几年是藏北生活得最自在适意的几年,不用再直接面对混乱的亲爹亲妈后爹后妈,在外公外婆的照顾下,顺利读完了高中和大学,藏北也开始学会照顾年迈的外公外婆。
只是和舅舅一家,妈妈的新家庭关系仍是不好,只在逢年过节见一见,彼此尴尬相对无话。
和爸爸那边一家三口倒算不上不好,藏北长大以后在外公外婆的开导下心中也明白当年他爸有多不容易,张老师和他爸的结合,其实挺合适的,也不算对不起他,但是心结已经造成,时间一长,不尴不尬的反而越来越难消除。
跟爸爸还能勉强聊上几句,对藏南,藏北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一想起掀桌那天小包子被吓坏的小脸,藏北心里就莫名地又闷又疼,好几次藏南接过爸爸手中的电话,刚喊了一句“哥”,就被藏北挂断了。
藏南上高中后,藏北爸为了缓和“兄弟俩”的关系,说藏南以后也想考上海的大学,想让藏北给藏南介绍一下,帮忙定个目标。藏北随手理了一堆自己高中的教科书和练习册寄回去,就当交差了。
藏北没再回过老家,爸爸来上海看过他几次,世博会的时候还带着张老师和已经长成青葱少年的小包子来上海旅游。外公外婆让藏北招待,藏北买了三套世博会和上海各大景点的联票递过去,人就不管了,正眼都没瞧过“藏南”。
而此时,藏南就站在他面前,一个标致的长腿的朝气青年,已经完全看不出小时候软糯的小包子模样。
藏北面色阴沉,落在青年身上的目光冷到掉渣,让一旁看帅哥正起劲的失主小姑娘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轨警发现自己的话让警务室气压骤降,也有些尴尬,毕竟是人家兄弟俩之间的事,自己平时热心惯了,今天话确实太多了,说不定这兄弟俩之间真有什么嫌隙呢。
轨警搓着手绞尽脑汁想再说点什么转移话题缓和一下,可一紧张,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这时候,一直埋头不语的背包小子,一脸的认真倒像是豁了出去,抬起头一双透亮的大眼睛对上藏北冰冷的目光,抿了抿唇,开口叫了一声:“哥。”
稳稳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没了之前的闪躲和生怯,倒是透了股坚定的意味。
这朗朗的一声“哥”让轨警大大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真把人关系弄砸了,这下也不再好兄弟俩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只想快点把人送走,刚要开口就听见屋子里最高的那个“嗤”了一声,旋即转身大步迈出了警务室。
背包小哥一怔随即匆忙跟上,跑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和轨警及失主有礼貌地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谢谢,再见。”
轨警举着尔康手,一声“诶”都来不及叫唤,两个帅哥已经没影了:“啧,我也想跟你们加个微信合个影啊……”
周身环绕着暗黑气场的藏北甩着大长腿,快步走到自动售票机前,准备买票重新进站。翻了钱包只找到两枚硬币,其他都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