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载淳嘴上说着,手下却不慢,端起酒杯,再次往剑无痕的口中,强行送去了一杯酒水。01bz.cc
这般的举动,无异于是火上浇油,还未等上多久,便见对方‘扑通~’一声,直接软倒在了地面之上。
那灰袍老者目视着这一切,面上的表情亦是同样难看到了极点。
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他又如何不清楚,这是被眼前这个小混子给戏耍了一番。
但碍于面前的满徒,在没有百分百胜算之前,他也不好立刻出手,不然恐怕这身后的诸多门中精锐,皆是会尽数折损于此。
更还别谈这偌大的镇狱城中,定然还有着不少修为层面与他相当,甚至还要高出他不少的老怪物存在。
至而,他也只能强压着怒火,缓步走到了小混子的跟前,装出一副好客的模样,笑道“我这徒儿酒量不行,倒是扫了各位小友的雅兴,不如到我厅内一叙,正好可以试试我东洲仙厨的手艺,也可一谈这座城中的造化。”
这番话并没有任何的毛病,而这灰袍老者其内隐晦的意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静等着六剑宗门的大部队前来罢了。
此行,一共遣出了弟子千余名,皆在宫境之上,而带队的大能修士,更是有着三名之多。
按照他的意思,只要等到了那两名大能出现,届时有他们拖住镇狱城中的兵甲,那面前这小混子,岂不是可以任由自己鱼肉?
但他的想法倒是万分的美好,而盯着面前染血菜肴的小混子等人,却早就失去了胃口,就更还别说,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还是别了,前辈,我看这天色已晚,我家中还炖了汤,就不多做叨扰了。”
李载淳看着对面这笑容愈僵硬的灰袍老者,不由得拉着身旁的数人,小心的退到了满徒的身后。
自己才刚又坑了对方一把,鬼知道这虚伪的老头子,会不会突然狂,直接暴起,给他们来上那么一下。
那到时候,以他们这小身板,可能还真就经不住他三两下折腾的。
他的想法倒是也没错,面前的这灰袍老者此刻已经有了生生将他给撕扯成为两半的心思。
纵横了千载春秋,他也是着实没有见过如此之烂的借口,就更还别谈自己一个大能,竟然会被一个不过三花境的小修士戏耍了。
若是这般都能让对方全身而退,那以后自己还有何颜面在宗门之内立足。
见着面前的灰袍老者周身的杀意愈浓厚,小混子微微皱眉,虽是不慌,但却转头看向自己身后仍在不断捏指运算的董万知。
“你再算算,咱们若是离开的话,到底是凶还是吉?”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本不信天命,不信因果的小混子,变得愈的迷信了起来,甚至将面前这强作镇静的董呆子,也给当做了一件驱邪避凶的利器。
董万知来回捏动了数下自己的手指,又仰头看了眼天上,面上的喜色愈的浓厚了起来,道“此地大凶,若是咱们此时离开,将会一片光明。”
此言一出,让小混子额间的冷汗又淌下了不少,这等于是将他的退路都给彻底的封死了。
当即也不再墨迹,强扯出一缕微笑,旋即又装出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不快,对着董万知喝骂道“前辈一大把年纪了,有心指导我等后辈修行,又好意设宴款待,你怎能推脱?
我真是不大想说你,一点尊老的观念都没有!”
说罢,也不理会身后这被自己一套语言组合拳打蒙了的董万知,率先便踏步朝着府苑内部而去。
林梦晗、胖丫、小十方三人,自是也深深清楚这小混子臭不要脸的品性,尾随而去,唯独留下了仍在风中凌乱的董万知与一干六剑宗门徒。
“师兄,这人怎会端得这般无耻?”
一名六剑宗弟子略微有些哭笑不得,转过身看向自家的师兄,他可以誓,自己虽下山次数极少,却哪怕在凡俗地痞汇聚之地,也没有见过如此臭不要脸之人。
那师兄盯着李载淳等人离去的背影,更是未语,沉默了半晌之后,适才转而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会知道,这剑都拔出来了,就等着太上长老一声令下,上前砍死他丫的......”
话说一半,这师兄却突然哽住了,目力极好的他,万分清晰的看见,自家太上长老的脚下地面,已经如同蛛网一般,遍布起了无数裂痕。
淡淡然的杀意虽让人感到了极为森寒的感受,但却仅仅只维持了三个呼吸的时间,便轰然消散。
“小友,等等老夫,莫要行错了地方。”
一声高呼,让这门前的两名六剑宗门弟子的额间,都垂落了丝丝冷汗。
在他们的脑海中,此刻却在不断的回响着一个念头,‘太上长老疯了’!
素来严谨且极具威严的太上长老,竟然会有这样如舔狗的一面,若是传回了门中,恐怕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会愿意相信。
毕竟眼前的这位大能,在门中可是出了名的话少,但手段毒辣,连带平时不少宗门长老与之撞见,都会要绕着对方而行。
今日这般的举动,纵是他们了解内里情况,可真就算得上是开了眼了。
这简直就可以说是,一只猛虎,突然干起了花猫的活计,瞬间卖起了萌,这如何能让人接受得了。
不论结果如何,这李载淳一行四人,这算是真的进入了贼窝。
这所府苑的布置极为雅致,可以看出,这在曾经,也应该是由城内高官富贾所居。
蜿蜒长廊,水榭亭落,甚至每行出数步,都能看见不少的绿植花蕊,虽并没有任何的灵性,但也添上了一丝盎然的生机。
可以看出,这六剑宗为了此地,也花费上了不少的功夫,甚至自己还带上了不少宝器,添置在这院落的每一处。
“前辈,您这是准备常驻在镇狱城啊。”
小混子斜眸瞧着一旁正在草地上刻画符篆的弟子,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