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简单的酒宴,那灰袍老者喝得是面红耳赤,长笑连连。『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情是万分的舒畅,自认为看透了一切的他,甚至都隐隐有了一种道藏近在咫尺,随时唾手可得的错觉。
“师侄啊,你倒真是个妙人,若非是投到了无为山门下,恐怕今日我非得将你收入门围,倾囊相授。”
一番交谈中,李载淳等人也算是清楚了此人的名讳。
此人名叫‘刁鸿’,一身剑道之术,通天彻地,完全不比六剑宗内的任何人弱上多少。
听闻了对方所言,小混子的眼睛微眯,却是咧嘴笑道“前辈说笑了,我家师父心眼可是出了名的小,若是被他听见……”
他的话并未说完,旋即清咳了两声,告了声罪,便再次端起了面前的果浆,一饮而尽。
喝完,小混子立刻拾起了桌前的绢帕,轻轻擦拭了下唇角,旋即不着痕迹的朝着身边的数人打了个眼色。
在他面前的这个老狐狸,可谓是奸诈之极,虽短暂的相信了他先前所言,不过却仍旧是不忘频繁用言语试探。
可以说每在此地多逗留一刻,那就随时都会有穿帮的危险。
届时若是再想出去,就得认真的斟酌再三了。
董万知几人了然,当即便站起了身来,拱手笑道“今日得见前辈,实乃是三生有幸,如若不是天色过晚,怕打扰到前辈休息,今日非得与前辈彻夜痛饮不可。”
说罢,便领着身旁一众人等,直接长揖到底,静等着对方的答复。
刁鸿双眉微蹙,见对方的退意坚决,便侧头看了眼门外的天色,沉吟良久之后,旋即大笑道“不过些许小事而已,若是乏了,今日可暂居我六剑宗驻地,短不得你几人的屋子。”
接着,又饶有深意的打量了一眼小混子,继续说道“师侄最近可称得上是一座移动宝库,外界的刀柄剑戟不少,还是等到天光再回去的好。”
此言明面上算得上是一句警告,或是威胁。
但却也同样算是他最后的试探,若是先前他的猜想真成立了的话,那眼前这小混子恐怕就会直接拒绝掉他的提议。
李载淳眼睛微眯,略微细思了片刻,便听出了对方这一语双关的话头。
毕竟牵引对方误解自家无良师父在此城中,是他故意而为,至而其内蕴含的意思,他又怎会不清楚。
“前辈好意,我等心领了,不过我这人在外面睡不踏实,姑且还是算了吧。”
一语话毕,也不啰嗦,便朝着身旁的诸人,再次使了个眼色。
“我记得家中似乎还煲了汤,若是不回去,恐怕便坏了!”
胖丫似是突然惊醒,一把便扯住了小混子的右胳膊。
“对呀,我也似乎有本秘典遗失在了路上,可莫要被人给捡走了。”
林梦晗看向刁鸿,表情认真,其意不言而喻。
“小僧……小僧……”
小十方见众人皆开了口,不由得有些急了,但素来受寺内清规约束的他,又如何会说得出这等的诳语。
而他的这番表现,却让刁鸿的内心安上了不少,当即便大笑道“无碍,不过这城中确实有些不大太平,若是你们独自回去,我也不大放心。”
话毕,回眸看了眼屋外,轻咳了一声。
还未过去多久,约莫三十人,鱼贯而入,皆是手持长剑,表情略显暴戾。
见此情形,刁鸿的面色便开始以一种极快的度,黑了下去。
“这些皆是我六剑宗的贵客,还不快快将兵刃给我收回去?”
一声大喝,震得房檐都抖了三抖,更是让那群满是煞气的六剑宗弟子瞬间都慌了,匆忙的将手中长剑归了鞘。
“废物!”
刁鸿冷哼了一声,旋即又换上了一丝尴尬的笑意,道“小友,这些皆是我门中精锐,有他们护持,这一路上你们大可放心,毕竟我六剑宗的名头,也的确不是说说而已的。”
一语作罢,他面上满是说不出的得意,一如他所言,作为东洲霸主的存在,这六剑宗哪怕是在整个九州,也没有几家敢于轻易招惹于他们。
“果然,有前辈在,一切都是如此的让人心安。”
见对方这副表情,小混子丝毫不忘送上一个大大的马屁。
显然,这句话让刁鸿很是受用,当即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他日若是有机会来我东洲,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横行无忌。”
此言的声音极大,但周围的六剑宗门徒却并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何不妥,毕竟事情确实如此。
哪怕是位列第二的青锋台,也只能暂避锋芒,不敢跟他们正面相抗。
“这是自然,前辈……”
他话才刚说一半,便闻听到了这府苑的正门方位,突然传来了一阵极为剧烈的暴鸣声。
刁鸿微微一愣,旋即周身瞬间爆开了一股骇人的威压。
作为一名大能,他又如何不清楚,这是有人正在外冲击结界,准备强闯府苑了。
这先才刚说完六剑宗的名头有多大,便立即有人闹事,这不是赤果果的打脸吗?
“看来你们今天是走不了了,不若等到明日再说。”
刁鸿看了眼身旁的一名长老,道“你送几位小友先去休息,老夫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再墨迹,脚步一踏,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其实他又如何不清楚,这九成九是为了面前这小混子而来的,做的是半路截胡的打算。
但尽管如此,他也必须要硬着头皮上,毕竟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若是不出手,以后六剑宗门的处境,恐怕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这关乎宗门的声誉,是绝不容许懈怠的。
……
“公子,他们答应最后将那无为山徒让与我们。”
裘老头立身于一处雅阁当中,微微躬着身,态说不出的恭谨。
而在他的面前,则是那谭家的谭万。
美人在怀,谭万轻饮了一杯水酒,眸光却并未有分毫在裘老头的身上,但倒是又端杯,给那怀中的绝色佳人送上了一杯。
“可有要求?”
良久,适才听到他口中淡淡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