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单。01bz.cc”昆卡大方地道。
是要挑一个了,尤其在佩罗遭遇了那场袭击之后,他意识到这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否则他也绝对不会亲自来到这个地方,不会在这沉闷得让人窒息的仓房里一个一个笼子看过去。
第一章他挑了一个精壮的男人(下)
佩罗回忆起那天的情形,仍然觉得后即发凉。
那一场袭击来得太突然了,佩罗毫无准备。
那天他从旗下的酒吧出来,坐上其中一辆最不显眼的轿车。这辆轿车前天才从隔壁州提货过来的,牌照都还没来得及挂上去,他压根不认为别人能凭这辆车认出他是谁。
而且他挑的也是随机的一条路,他就是借着酒劲让司机给他兜两圈,稍微醒醒酒再往宅子去,所以司机走的也不是惯常回家的那条道。
他也没有把玻璃窗大敞,只是开了一条小缝,让夜风可以吹进来,给沉闷的车厢透透气。
所以他根本不认为自己会遇到袭击——除非那人在酒吧里蹲点,或者有内鬼。
就在他饶了半个小时,觉得脑子差不多能思考问题了,才敲敲驾驶座让司机往回撤。
他已经很久没喝那么多酒了,但今天朋友过来,高兴,就过量了一些。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万不是二十出头那会喝得烂醉如泥,睡一觉第二天又精抖擞的模样。
从他跨过二十五岁门槛开始,他就觉得熬夜和酗酒对他来说是过于耗能的活动。而他现在也不洗冷水澡了,他需要放一缸温水,好好地泡一泡,睡前再喝点酸奶,补充让酒精弄死的蛋白质。
所以他需要醒一点再洗,否则温水一加热,血液会带着酒精更迅猛地往脑袋里冲,冲得他志不清,第二天自然也不能准时起床。
可他第二天必须起,他要见一个很重要的合伙人。
他得知对方已经坐今晚的飞机过来了,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大概那人也安稳降落,并找到一个能洗脱烟尘和疲倦的场子,好好地泡在温柔乡里。
那人叫昆卡,是他合作了八年的伙伴。
佩罗负责本省的市场,而昆卡则负责临省。八年来他们风里来雨里去,到了现在也算是公司的顶梁柱。
但做的什么生意——这点咱们稍后再谈。
按照常理来说,昆卡和佩罗不会很熟,他俩一年到头见不着面,要熟也没有机会。
可偏偏昆卡这人是个自来熟,从八年前第一次见面开始,几乎每次见面都把佩罗灌趴下。在同一个人面前醉倒一次或许有些尴尬,但醉倒无数次——他们就变成知根知底的好朋友了。
每次昆卡回来,佩罗都会加强安保。不管是加强对方的,还是自己的。他们这类人最怕的就是行迹被跟,无论是被白影子跟还是给黑影子跟,结果都不好过。
这次也是一样,把所有房产、仓库、厨房的人手都加了一倍不算,还让所有人都带上枪。
佩罗可以保证自己不惹事,但昆卡——昆卡走到哪,事就跟到哪,佩罗不得不帮他防。
所以佩罗想不明白,他平日里被扫场还好说,可偏偏选择这个时候扫场——不是敌人脑子被门夹了故意往枪口上怼,就是他有了致命的疏忽点。
可无论是哪一种,那都是交火过后才能考虑的。
而当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别墅,就差把车停稳在门前了,佩罗忽然之间,却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所有的守卫都各就各位,也确实看不到半分异样,但男人的第六感就是为他响起了警报。
佩罗把枪掏出来,并命令同在车里的两个护卫先下去,而后把车窗摇上,坐在车里静静地等。
或许敌人也发现他有了察觉的意图,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朝仍在车里的佩罗发起进攻。
只见突然之间两辆面包车从林子里冲出来,一前一后地把他们的车堵住。紧接着林子里冲出更多的人,提着冲锋枪对着车辆就是一番扫射。
司机当场被打死了,佩罗则,马上趴下。
守在别墅周围的安保连忙操枪迎上,而佩罗则推开车门,一边以车身做着掩护射击,一边瞅着时机往别墅内退。
他原本的计划是仗着自己守卫多,只要他推进了别墅,凭借防弹玻璃窗也能让他们的反击行之有效,并为他赢来搬救兵的时间。
然而他估算错了,都是酒精的错。
这一群人似乎蹲点已久,火力和人手绝对不比他少。可当他看见有人居然从树影里扛着加特林出来时——他心说完了,别墅大概是扛不住的,他得绕后院坐另一辆车溜掉才行。
但他想得到这一招,敌人也想得到。
对方并不留给他撤退的时间,就在他从前门撤进别墅的过程中,他看着身边的杀手和护卫一个一个倒下。对方的火力太猛烈了,仅凭这番压制,也能直捣黄龙。
他勉强地挤进大厅的门,两个守在宅内的护卫马上把门关上。可惜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其中一人扣锁的刹那,一发手雷竟直接从门缝滚进来,顷刻间将大门和门边的两人炸得血肉模糊。
佩罗连忙掀开沙发座,操起底下的冲锋枪对着门口就是剧烈地射击。
他一边打一边后退,直到退到厨房,并靠近厨房后方的小门。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这一看把他的后路也断了。
不知道是哪一个人突破了防线,他的备用车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骂了几句粗话,把枪丢掉后又从厨房的案台下掏出几袋炸药。他心说好吧,既然你们执意要杀我,那他妈我死了也要抱着几个垫背。
屋外的枪声和炮火声越来越猛烈,虽然敌我都有损失,但双方的局面一看就知道胜负已分。
厨房的门也被踹开了,佩罗重新抱起冲锋枪,将最后的子弹打完。
他打死了挤进来的三个人,可更多的人还跟在后面。于是他又掏出手枪,竭尽全力地反击。
他不想死在这栋别墅里,真的不想。
他不怕死,死亡对他这类人来说是不知何时会到访的朋友。
或许在某一天登上汽车之后,或许在喝完咖啡从店里出来之际,或许只是和一群朋友聚餐,其中一人便会突然把子弹送进他的脑壳——或许没有那么干脆,会有一副冰冷的手铐先戴上,然后来往在被告席上好几次,最终才在疲倦中终结。
但不是现在,绝对不是。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不服气。
可有时候不服气也得认,手枪已经发出哒哒哒的空壳声了,再没什么能让他继续反抗。把案台上的餐具丢过去?不,他不相信他能一把刀甩去,就准确地正中一个人的脸。
他希望对方真是来杀他的,而不是拷问什么信息,那他还能得到个干脆,不需要经历死前的酷刑。
不过事情发展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正当他做好了